声音柔软亲昵,他们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因为爱情的成分,在二人的婚姻里比重几乎等于零。
这典型的哄女人的口吻,令言可心明眸一转,却逢场作戏的演出了委屈。
“不要你管,反正你现在事情忙,也问不到我,你不愿意回国就算了,我带若若,我们自己回去。”
梓寒无奈的擒住她削薄的肩头,“胡说八道。”
“我们是夫妻,应该在一起,怎么能连一个国家都不在?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想回N国?”
他嘴角一扯,看不出是生气多,还是苦笑多,“是因为白北泽?”
即便是算好的一步棋。
白北泽的名字,还是令言可心忍不住心尖一颤。
就像被猫挠了一爪子,没有受伤,只是火辣辣的疼。
言可心望了他一眼,没有反驳,无非是默认了,紧接着眼眶一红。
“你怎么知道的?”
她又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那样,扁着唇,幼稚的用眼泪坦白。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了,你都知道了?”
这个问题让梓寒为难起来。
他迟疑的抚了抚言可心的背,用指尖轻柔的蹭掉她的泪。
“别哭了,我不怪你。”
“你和他的过去......之前听一些人说过闲话,但是你放心,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怀疑过你。
言可心怔怔的抬起泪眼,含着三分紧张,七分懊恼,“你不介意吗?”
“傻瓜——”
梓寒浅浅一笑,和煦如一抹轻云,融化在风里。
“记得我们结婚时,主教说的誓词吗,无论如何,和你走到底的人是我。”
“我永远信你,这颗心,不会改变。”
他执起言可心的手,往跃动的心口按去。
平静的只剩呼吸的空间里,心跳依附在指尖,穿过血肉骨骼,直抵另一人的心脏。
言可心染上了淡粉的面颊,涌动着名为欣悦的情绪。
她用力扑进梓寒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
将脸埋在他温暖结实的肩窝里,像是要搭窝筑巢一般。
女人软糯的声音还掺着泣声,笨拙的说着心里话。
“谢谢你,卫泽,我只有你了。”
梓寒低声笑了起来,温厚的大掌抚平了微弓的背脊。
“但是躲避不是唯一的办法,我理解你想和他断绝的心,这件事情,你不好插手的话,不如让我来,我亲口和他说。”
正挡着脸,面无表情的挤眼泪的言可心,眼角轻微抽动了一下。
她戒备的抬起半张脸,并未让梓寒看见。
揽着梓寒的脖子的手不肯松,指尖死死的咬着他的衣领。
“不用了,我不想让你见到他,我怕他对你做出不客气的事情......”
不给梓寒说话的机会,言可心就换上了委屈脸,“还是我自己去。”
“这一次,一定断的干干净净,让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闭嘴!”
梓寒的语句明显停顿了两秒,才佯装担心的说道,“可我更怕你出事。”
“我是个男人,在华国虽然不如他一手遮天,但也有一些势力。”
他用指尖点了点言可心下沉的嘴角,眸色干净无暇。
“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立刻回N国,好吗?”
言可心猛地将梓寒推开。
她用手背细细的将睫毛上沾浮的泪珠拭去,逞能的扬着下颌。
“才不要,我自己可以,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事。”
梓寒不乏隐忧的看了她片刻,不再强争,应允了她的决定。
“让你去也可以,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答应我。”
他扣紧她纤细的指尖,如同两把锁,在高温下融化成了相合的铁水。
“否则,我会亲自上门找他。”
言可心不免又是一阵感动。
梓寒自始至终都善解人意的微笑着,不给她添一丝压力。
笑容如同斑驳的阳光在水池上荡漾,带有一种夏日未去的安适与温暖。
离开前,梓寒又主动拥抱了言可心一下。
这段时间的冷漠在此刻脆弱的不堪一击,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好的时候。
言可心来时原本蹙着的眉头,骤然松开。
本来是要在别墅里多留一会的,但因接了宋云煜的电话,言可心只好先行离开了。
梓寒将她送到车上,立在门前送别。
甚至别出心裁的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言可心接着电话,禁不住扑哧一笑,羞答答的垂下白皙的修颈。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的嚷嚷了起来。
“心心,璃姐,言可心——”
言可心眼儿一瞥,立刻如刀出鞘般的咬着牙道,“你叫谁呢?”
宋云煜比言可心小上一两岁。
按理说,他应该是叫姐的,但此人毕竟是个混不吝,和他没法讲年纪辈分。
宋云煜讪讪道,“我不是看你不说话,着急吗?”
“有什么事急着找我,你说。”
言可心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还不忘了冲梓寒挥手道别。
她将车开到离封氏别墅几十米远的林荫下。
确认梓寒看不见了,她才停车,换了只手接电话,脸上的表情也全然变了。
既冷又艳,像夏日刚从冰箱里提出来的车厘子,色泽诱人,却冰的冻牙。
“还不是为了你那个朋友,黎小西,你知道她有多过分吗?”
宋云煜完全是申诉的口吻,仿佛对着警察,一口血,一口泪的讲述心酸史。
言可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方向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或许是今天言可心的声音格外阴沉恐怖,如古堡蛰伏的千年老女巫,宋云煜怕了。
他吸了吸鼻子,隔着手机,都能听见翻江倒海的委屈,掀起滔天巨浪。
“黎小西她天天蹲在酒门口,就蹲点找我,她不怀好意!”
言可心:“......”
“你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少爷,你怕一个小姑娘,你说出去臊不臊?”
言可心纳了闷了。
和黎小西相处的这些时间,足够让她看清楚黎小西,是一个多么没有攻击力的人。
如此纯良的一只小白兔,怎么把宋老虎吓趴下的?
宋云煜也闭嘴了。
过了半晌,他才弱弱的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的说道,“说了怕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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