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儿落败,气恼,顿足。
王铁牛上前说道,“你方才说我傻,说她是耍着我玩儿的,说她水性扬花根本不值得我上心,可是你可知晓,她早早儿的就跟我说不会喜欢上我,是我自己放不下她想要跟她在一起,还有,她根本没有水性扬花,对狗柱和耀祖那根本就是个意外,她,她也曾经对我做过跟他们一样的事儿,起初时我也以为她是个疯子,可是后来我才知晓,她是认真的。”
他顿了顿,又道。
“我喜欢和她在一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为人直爽,且从不笑话人,村子里头的人之所以惧我,不就是因为我有一把子力气吗?可是他们也将我当成傻子,他们就在我面前说好话,哄我给他们家挑粪,可是只有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家五亩的桃园要粪,可都是她自个儿弄的,还有我被她扒下裤子的那一日,别个都看着,可也只有她当即扔了件外衣替我遮挡,也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用她的话来说,是个人都被值得尊重。”
那一次是个意外,她扒了他的裤子,当时他倒地不起,根本就没来得及提裤子遮羞,以前在一处玩得要好的人只在边儿上看他的笑话,反而是跟他干仗的她脱了自个儿的衣裳盖住,那个时候他才知晓,所谓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而所谓的敌人也不一定是敌人。
“江倩儿,我觉得你们都误会她了,若是你与她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发现她与你们想像中的不一样,你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王铁牛说完又看向他身后的罗秀才,眼神中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呵,可惜啊,她想要追求的人不是我,否则,我一定会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对了,幸福这两个字也是她说的。
她说,“娶我,我会让你变成这世间第二幸福的人,因为最幸福的人是我。”
说完,王铁牛转身,离开。
江倩儿愣在当下许久才回过神来。
“什么幸不幸福的?也不嫌弃臊得慌?天下女子若个个如她一般,那这三从四德到底还要不要了?”
江倩儿虽未读过书,可是娘却教过她,身为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做事细致小心,为人老实忠厚,更要矜持自重,难不成娘教她的都是错的?
罗秀才望着那道远去的娇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意……
“铁牛,你饿了没?我们去吃好吃的?”
王铁牛刚转过街角,江小鱼突然跳了出来。
王铁牛自然欣喜,“好啊,去哪儿吃?我请你。”
江小鱼摇了摇手,“不用,我有钱,还是老规矩,各付各的。”
说是吃好吃的,但也就是那三文钱一串儿的糖葫芦,不过她也是个有本事的,三文钱的东西她硬是能够 “讲价”讲成两文钱,她指着葫芦尖儿上的小泥说脏了,脏了的东西老板如何也是卖不出去的,照这样说他就亏了六文钱,现在这两串脏葫芦卖给他们也就是足足挣了四文,一翻操作之下最后以挣大发了的模样买了下来。
而当糖葫芦拿到后的时候,江小鱼毫不客气的将顶儿上山楂连同脏东西一口吃掉,原来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芝麻酱偷抹了上去。
王铁牛拿着两文钱的葫芦目瞪口呆,不得不夸赞了一句,“好本事。”
江小鱼哪里是好本事?她不过是有些害怕,自从那里过来之后,背心一股寒洌,她敢肯定,必是哪个凌厉小人在暗中窥视,她在这里等王铁牛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若是真有个万一,她也好有个收尸的人。
“倩儿姐,你真的就这样放过她?……倩儿姐,我方才可是亲眼见到了,罗秀才看江小鱼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好像放着些光?”
陈水仙这样说道。
江倩儿一阵恼怒,“我自然不会这么好放过她,若是被我逮到机会,必会让她现出原形。”
什么关睢?什么白首不相离?那是戏文儿里唱的,她们整日忙田地里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那种功夫谈情说爱?
“姑姑,姑姑,爷爷喊你们回去。”
就在此时,一个五岁的小胖娃儿气喘嘘嘘的过来喊人了。
陈水仙一见来人,眼珠子溜溜转动,“倩儿姐,不用等以后,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
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小江福,江倩儿倒抽口气,赶忙摇头,“不成,他可是我侄儿。”
也是她爹江村长的心头肉儿,若是他有半点的闪失,莫说是他爹了,就是他哥也不会放过她。
陈水仙哧笑,“倩儿姐,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也正因着他是你们家的心头肉儿,所以才要下手的啊,村长越是生气,江小鱼便越是不能在江家村呆了,倩儿姐,我知道你是喜欢罗秀才的,若不下个狠心,他早晚也要被江小鱼给勾走,到时候可由你哭的了?”
“你莫要胡说,我哪里有喜欢罗继成?我与他也不过是情同兄妹。”
可是她这话陈水仙哪里会信?若是不喜欢,又何苦三翻两次的暗里里找江小鱼的幺蛾子?上回王大花她们三人压江小鱼不就是她出的主意吗?不过可惜啊,人没压死,若是当时死了便就没有今日这回事儿了。
“成,兄妹就兄妹,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这么做?”
说完,陈水仙扭着小腰冷冷的离去。
江倩儿看了看小江福,再看了看在那边买宣纸的罗秀才,暗暗一个咬牙抱着小江福也离去了。
陈水仙没有走远,她悄悄的躲在暗处看着江倩儿的一举一动,但当看到她抱走小江福时,她嘴角勾起一抹厉色,并呸了一句,“还以为是个什么正经人儿呢,没成想跟那江小鱼一样,一样的下贱。”
说罢,陈水仙朝着暗巷而去,转身便没了影儿。
“农家女也有如此心计?”
这两位锦衣公子又撞破了某人的诡计,不过他们没看在眼里,都是些不上得台面的东西。
端木垒面无表情,“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看这些无聊之事,倒不如想想老相寿宴?摄政王为此事烦透了心思。”
江夏是个风景秀丽之所,山明水秀,所以前朝秦相爷便闲居在此,再过几个月便是老相七十大寿了,凤城各方为了其势力必要来上一次,莫要看老相不问朝政,可是他的目光独道,有了他的加入势必会事办公倍。
“可是端木兄,你也别忘了,惦记老相的可不止摄政王一位。”男子冷冷一笑。
端木垒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看着他掌心的这道疤,他武功奇高,可是那人的功夫却在他之上,他在他手底下竟走不过三招。
“雪衣侯。”
他冰冷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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