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晓的?
杭十一挑眉,像江小鱼这种毫无心机的农家小女想要读懂她的想法还不简单吗?只须扫一眼便能晓得她想要干什么了?
更何况,她的愿望不就是想要找个人……呃……,这最后两个字他还真好不好意思说出来,也只有她种没什么脑子的人才会毫无顾及的脱口而出了。
不过,虽然她没什么脑子,但也算是个极有趣味的女子。
她不仅将“恋爱”二字挂在嘴边说,而且还真的敢大胆的做,整个江家村的适龄男子都被她瞧了个遍,且她还都用纸笔一一的记录了下来,从中删减挑选,若是有一个不合适的她便会划掉名字,但划掉的理由却是叫人哭笑不得。
要么太瘦,无二两肉,摸起来手感不好,晚上更是怕做恶梦。
要么太胖,若是上床岂不是要压死人?她这颗好白菜万不能被猪拱了。
再要么太听话,说什么妈宝男更要不得之类的。
当时他还不懂什么是妈宝男,可后来他懂了,那个妈宝男后当月便娶了个媳妇,不过这位男子却事事听母亲的话,就连夫妻房事也要在规定的时辰里做,且不得超出一柱香,最后那女子委实受不了了,直接气哭回了娘家说要和离?
杭十一俊眉再挑,原来这就是妈宝男?有趣,甚是有趣啊,且名字也十分的贴切。
还有一个与妈宝男差不多意思的,名字倒是有些霸气,他记得叫伏弟魔。
后来他也明白了这意思,也是江家村的一位男子,他极疼爱其弟,成亲之后连自己唯一的牛也被弟弟霸占去了,他不仅没要回来而且还劝他家娘子要与他一样疼爱他的弟弟,再后来,这弟弟竟禽兽的霸占了他的妻子,此时,他这才反应过来后悔不已,但那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妻子悬梁自尽了。
杭十一嘴角微提,莫看她行事疯巅,可是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若是她真嫁了这其中一个,那她的日子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快活,还能美美的追求那个姓罗的秀才。
只是……杭十一想到那位罗秀才,他深遂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
同江突然问道,“对了侯爷,前儿个你去罗秀才的家里,可是寻到了什么?”
月前,他们发现罗秀才的家有些异样,想要前去探查一翻,毕竟他们隐居江夏这么一个小小的村落凤城中没有几个人知晓,而据凤城此时的形势,他们还没有出现的必要,所以这里的一切动向他们都要谨慎,万不能露了痕迹。
那一日,侯爷也亲自下到罗秀才家,不过,当侯爷从罗秀才屋子里出来之时,不仅神色异样,而且手里头还多了一枝桃花?这桃花现在还被侯爷养在了书房的白玉花瓶里头,不过,同江越是看这桃花便越是感觉特别的熟悉,这种香味好像就是……
“没有。”杭十一干净利落的回答。
同江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不过杭十一原本看着书的目光却悄悄的移了出来,看向那片五亩的桃林,一片的粉色也将他漆黑的眸子变成了粉色,脑海里不知不觉的想起了桃林之主说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话。
“……来者何人?你的人,……我感觉我今天怪怪的”
“我怪想你的,……你知道我属什么吗?我属于你”
“……只许官州放火,不许你离开我”
“……近朱者赤,近你者甜。”
还有最后一句。
“最近早晚有些冷,躲进你怀里的那种。”
杭十一柔了柔额角,他竟还有些 ……上头了?
若是凤城里的那些人知晓他这个雪衣侯对这些东西上头,不知会不会惊掉下巴?
对了,还有那条原本叫大黄的狗,为了配合她的恋爱行为竟硬生生的改名“招桃花”?她这是多想与人恋爱啊?
“侯爷,村东头好像出事了。”
此时,同江突然指着那处惊道。
杭十一呵呵一笑,果然,就她那种拿着刀子逼人谈恋爱的法子是根本行不通的,那罗秀才的确是个不错的夫婿,可她也犯不着以人命相博,这回,有她苦头吃了,因为江家村的村民不会放过她,罗秀才可是这十里八乡的全民女婿,焉能由她一人独吞?
虽如此想着,可是墨般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那处,若是她有个万一还能暗中出个手,对如此的保护行为,他归结为: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过得更加无聊。
“江小鱼,你干什么?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放狗咬我们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何还要对罗秀才动手?你,你这是想要杀人吗?”
陈寡妇一妇当关的挡在前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她,嘴里咬着牙的道,她以为就她看上罗秀才了?她家水仙也看上了。
刘大壮也怒道,“就是,江小鱼,别以为你有村长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也不看看罗秀才是谁?他可是我们十里八乡唯一的先生,若是他有个好歹,我们村里的娃儿还用不用上学了?……我劝你最好收起这把刀子,也收了这份心思,我们也绝不会让你再伤害罗秀才了。”
江小鱼:……?
她哪里想要杀人了,哪里想要害罗秀才了?她只不过是想要更加深切的表白而已,她是想着在他的手上划一个口子,然后再自己的手上划一个口子,这样就是“两口子”了,这样浪漫的恋爱,他们没听过吗?
还有,前几日她已经表白过罗秀才了,罗秀才也接受了她的求爱了,这几日她未见半点的动静,这才过来问问的,她没想过要伤害罗秀才啊?
刘大壮苦了脸说道,“江小鱼,你就别唬我们了,什么没想过要伤害罗秀才?你手里的刀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伤害的人还少吗?记得去年,你拉着狗柱的腿,说什么你的腿一定很累?因为你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一天?吓得狗柱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腿断了哭着爬回家的。”
江小鱼嘴抽,这?
“还有,你在耀祖他家门口点了一圈儿渗人的白蜡烛,又说什么你是如此地温暖,连我内衣都被你融化了?这又是什么?你的里衣如何的会被人融化?还有,耀祖偷看你里衣了?”
造孽哟,这样的话是她一个姑娘家家说出口的吗?还有那白烛,那可是死人时点的,她这安的什么心?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一圈儿的蜡烛有一支被风吹倒了,险些将耀祖他家给点了。”
这才是最要命的,若不是他们发现得早,只怕耀祖那一家子早就烧得精光了?
江小鱼砸了砸嘴,对于这个,她不得不承认是她疏忽了,她是想要摆一个心形的蜡烛制造一个浪漫的气氛的,不过谁能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可是后来我也有赔尝,赔了足足……”
但说到这里,她又不说话了,她是赔了,赔尝了足足两篓子的桃子,但这桃子不足以压住耀祖他们家的惊吓,据说第二日他们便举家离开了江家村。
“唉,可怜耀祖他们家是祖宗十八代都居住在此,老老实实无病无灾,没成想竟被她如此的给祸害走了,真是……造孽啊。”
说罢,刘大壮陈寡妇他们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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