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江佩离对自己为何会来此一事,只字未提。
她与萧年闲聊了片刻,一身妇人打扮的容蝶便端了茶水过来。
江佩离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萧年脸色极度难看,克制着情绪道:;你让荣和来就好。
容蝶低低应了声,便下去了。
江佩离细细看了会儿容蝶的背影后,手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才多久,小丫头倒是胖了不少啊。
萧年没应声。
关于容蝶,他不想多说一个字,尤其是和江佩离。
江佩离想了想,觉得差不多也到了该走的时辰,便同萧年说了几声,然后把怀里揣着的一条锦帕拿了出来。
锦帕里包着萧年亲手磨的那根发簪。
虽不是他亲手所送,可阿离收了发簪,至少还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念想,如今,她却亲自来把这念想掐灭。
萧年只觉得自己心口,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
;走了。
江佩离笑了笑,便让阿芜推着她离开萧府。
萧年隐忍了片刻后,起身道:;我送你吧。
另一边。
沈临欢悲凉望着秦珩,;子砚,我没有骗你。
;那就是萧年骗了你。
得了这话,沈临欢怒出声:;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她上前抓住秦珩的手臂,苦心劝道:;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子砚,她不配你,她真的……
秦珩漠然将手抽回。
;临欢,你一直自以为很了解我。那我问你。
秦珩思绪飘远,又想起了那段让他心脏碎裂的过往。
他克制着情绪问:;你可知后来,明知晓阿离是为着萧年利用我,为何我还求着秦家要娶她吗?
;你又知为何,当时在不归山,我明知轮不到我,还偏要逆着所有人,坚持带走阿离,还要以正妻礼仪为她下葬吗?
;我……爱她是一回事。
秦珩颤抖着说出那一生不曾对阿离说过的三个字,喉咙发紧。
;一个姑娘跟了我,我给她名分,是另一回事。
沈临欢骤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秦珩。
;你们那时才认识几个月,你居然……
;很荒唐,对吗?
秦珩笑着转过身,眼里带了几分水气,;可我爱她,又有什么办法?
沈临欢愕然半晌之后,突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自嘲笑开。
;这还是你第一次,承认你爱她。
沈临欢抬眸,眼底似有讥讽,;以往每次我问你,你都没有给过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年少的时候,谁还没点骄傲自尊?她不爱我,我就不爱她,我和她之间,关系总要可笑地对等。
;那如今呢!
沈临欢红着眼质问:;如今你就知晓她爱你了吗!
秦珩神情微微一滞。
片刻后,他侧过脸淡笑起来,眼里有抹柔和眷恋。
;她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他一字一句,肯定出声:;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萧年推着江佩离出了府门之后,脚步稍稍停滞下来,似是有话想说。
江佩离觉察到,笑着仰头道:;云琛哥,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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