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
“好啊,我胡说八道,那你把你家那只狗牵过来看看啊!你问他昨儿是怎么样伤的命根,又是怎么气急败坏一把火要烧死我的!”
程运弗被激得火冒三丈,立马大手一挥,吼道:“来人!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押地牢里去!”
“谁敢动!”
江涣立刻护在江佩离身前,跟着又有不少布衫百姓围过来,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程狗官!你纵容下属行凶作案!还栽赃陷害辱人清白!”
江涣扯着嗓子大吼:“咱们老百姓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今儿你大爷我非要替天行道不可!”
“把这聒噪的乌鸦也给我抓起来!吵死了!”
“你才是乌鸦!你全家都乌鸦!”
“抓起来!”
府衙前登时乱作一片。
而此时此刻,姑苏同知汪科林的府邸上,沈时迁和秦珩刚要告辞,便碰上了匆匆赶来的萧肇。
秦珩伤势未愈,执意亲往,沈时迁没辙,只好推着轮椅带他出来。
此时他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身上冒着虚汗,看着迎面而来的萧肇,目光有片刻的寒凉。
萧肇和汪科林私交颇深,只是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秦珩还并不认识萧肇。
“汪大人。”
萧肇先和汪科林打了招呼,才看向一旁的两个小辈,不禁问:“这两位是……”
“噢,这位是芜城沈家的大公子,这位是……”
汪科林迟疑了一下,没直接说出秦珩的名字来,倒是秦珩大方一笑,坦诚说道:“在下秦子砚,久仰叔扬公大名。”
“叔扬”是萧肇的字,他的名讳在江南文人圈子里也是响当当,因而萧肇并不意外秦珩知晓他。
他意外的是——
“你就是秦子砚?”
萧肇上下将这人打量了一番,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一时脸色有些不大好。
但他还是克制着情绪,露出长辈关怀的笑来。
“萧某才是久慕公子大名,只是今日萧某还有要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他就看向汪科林,急道:“汪大人,府衙门前已经打起来了。”
秦珩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跟着他又听汪科林说了句:“叔扬公莫急,情况我已经听二位公子细说了,如今正要去处理此事。”
汪科林不是汉人,也不是蛮人,在大晟的等级制度下,他压过程运弗一头。
虽是为蛮庭做事,但在江南归顺一事上,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萧肇看了眼秦珩和沈时迁,心里有些不快。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快速跟上汪科林的步伐,强颜欢笑:“汪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汪科林停下脚步,笑了笑:“不必了。”
萧肇察觉出汪科林笑里的几分疏离,一时也不好跟着,只好行了个礼,目送着人离开。
“叔扬公。”
这时秦珩叫了他一声。
萧肇回过头,就见着谪仙般的白衣青年坐在那里,温和一笑。
不知是不是萧肇的错觉,那笑,分明未抵眼底。
“晚辈斗胆,想请叔扬公百忙之中赏脸喝杯茶。”
秦珩用笑意掩盖着眼底的寒凉,“不知叔扬公,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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