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咸井提醒巫医,说,“可能会有敌人。”
“是族人。”巫医平静的说。
的确是族人。
是守望爹带着留下来帮他的男人们,顺着河水归来,遥遥的见到火光,以为是有人躲在这里,想要偷入族中。
巫医见到守望爹他们背的大物件时,说,“你们先回族中,我收拾好了也回去。”
“不行。”有男人说,“雨说,要先护着您。”
又是雨?
咸井搂着一个孩子,说,“看见了吗?我们以后会生活在这个部族中。”
起码看起来,就很好。
巫医摆着手,“我这是碰到老友了,想要留下来说几句话。”
男人坚定的说,“不行,雨说了,晚上要回族。”
总之,是说不通的。
巫医无法,只能先带着叶泥回到族里。
守望爹将手里的食物也留下来,背着大筐匆匆而去。
一个小孩子指着守望爹背的东西,问着他受伤的爹爹,“爹爹,他身上的是什么呀。”
他的爹爹握着小孩子的手,轻声的说,“当然是厉害的东西。”
他们围坐在火堆前,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气氛是一度压抑得叫人上不来气。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理由充分,但心里难过的背叛。
忽然有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哭得好伤心。
有一个哭,其他人也都隐隐的泣着。
大家的心里都不好过。
回到族中的巫医,先找到了戎烛和元雨,将从咸井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如果能够早点见到他,也许就不会再打了。”
“会打的。”元雨正在削着木头,像是做手工似的玩得,“如果没有叶苗,他们会想要分得我们的食物,因为你们都认识的原因,如果不分,好像是我们心太狠。”
巫医定定的看着元雨,没有说话。
元雨垂着眼帘,继续说,“如果有叶苗,她会想尽办法,占得所有的好处,那个族长还是会听她的。”
她不得不承认的说,“叶苗是真的有本事,我也想要向她学一学。”
“不用想。”戎烛坚定的说,“用不着。”
元雨有他,用不着去要那些东西。
哭笑不得的元雨点着头,“对,烛说得对。”
巫医淡淡的笑着,不得不承认元雨说的话都是对的。
叶苗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但那个族长如果不是有野心,不愿意“分享”和“求助”,更想要“掠夺”,又怎么可能会被叶苗左右?
是他将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巫医看着元雨气定神闲的样子,知道是有主意的,“天晚了,我先去睡了。”
戎烛抬起头,“老先生,我明天跟着你过去看看。”
至于要不要纳入族中,看的不是他们过得有多苦,被人欺负得有多惨,而是能不能安稳的生活。
毕竟叛于一族,也会再叛。
元雨举起几个圆圆的木珠子,“我做得还挺好的。”
“看看你的手。”戎烛拉过元雨的手指,“都肿了。”
元雨才发现肿掉的手指,立即就倒吸口气,“疼,我可不要再做这样的东西了。”
玩的时候挺开心,发现手指肿掉的时候,心情顿时低落。
她可不希望手会变粗。
元雨看向戎烛,“坚持。”
坚持什么?坚持到那个族长带着人再来袭。
族长带着人来到之前所探的入口,是扣在地面上的一个木板子,板上盖着杂草,一眼还没有办法发现。
他早就知道,那墙内的人,必然会安排出好几条路,否则不是将自己围死于墙内?
还真的是被他猜中了,眼前的路就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
族长叫人将木板掀起来,准备带着人下去看看。
木板被掀起来,有一层台阶,通往下侧。
族长冷冷一笑,觉得是有希望了。
他们折腾这般久,终于可以得到最大的收获。
有两个男人先下去探个路,转而传出尖叫。
下面有蛇。
“这不是入口,是个蛇坑!”下侧的人拼命的喊着,费了很大的劲,只爬出来一个人。
族长青着脸,之前的喜悦全部都消失了,“他们果然狠毒。”
狠的是落下陷阱的人吗?难道不是意图闯进墙内的他们吗?
“这里也有一个木板。”有人喊着。
“不许碰。”族长似是想到什么,立即就叫着。
已经晚了。
当木板掀起来的刹那,数只箭从里面弹了出来,直入最前面的人的门面。
那人感觉到不对劲时,迅速的向一旁摔去,险险的躲过去。
不至于致命,但是已经受了伤。
这就等于在告诉他们所有人,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可以要人性命的,千万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他的木板之下,甚至一个石洞内,也都是陷阱,没有入口。
短短的时间内,好些人都受了伤,但入口都是假的。
“他们总是可以出墙的呀。”族长颤着声音,“一定是有路的,但是我们没有发现。”
有一个受了伤的男人,“族长,石洞内的蛇是有毒的,族人要坚持不下去了。”
必须要走,而且要解毒。
族长往墙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中的怒火已升,“我一定要推倒那面墙。”
其他的男人们没有开口,但看他们的表情仿若是说明了一切。
没有必要啊!
为什么要把人家的墙推倒呢?
他们可以避而走之,像曾经那样寻找更适合他们生活的地方。
“我们再找找看!”族长这是不死心。
之前开口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的说,“族长,他们从来没有动过手,也没有为难过我们,我们还是走。”
“是啊,走,族中受伤的人太多了。”
不止是因为想要入墙而受伤,更是因为要做叶苗所说的武器,而伤了手。
族长想要存下食物,以备过冬,但是他们因为吃不饱而无法保持体力。
最可笑的是,食物快要存不住,有些肉都烂了。
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
“闭嘴。”族长喝着,“都要听我的,再找。”
他们找到天亮也是毫无收获,被迫离开。
瞭望台上的丰拓,打着呵欠,将这一幕幕的收进眼中,喃喃的说,“还挺倔的。”
他跑下来,去向戎烛讲明一切时,恰好遇见狩列。
“兄弟,又要出去看他们?”丰拓问。
狩列点着头,“是,顺便看看能不能打个猎。”
丰拓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试着帮辰始哥去养兽?”
指的是那些羊?
那些猪?
元雨说它们叫“羊”叫“猪”的,但养起来比打架还要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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