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伊的过份吃惊的表情,牛安早地写这份计划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还是那种很平淡的样子指了指计划书道:“别急,接着往下看!”
红伊可没听他的,一口回绝道:“还有什么好看的,总之你叫我一个女姟子去开妓院,我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你一个女孩子去开妓院的确不妥,所以我也没有说让你去开妓院啊!妓院只是我们的一个部门,你可以将它看成我们的一个产业。到时我们自会去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帮我们管理妓院的日常经营。再说我们开妓院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收集情报。咱们要想将生意做大,就少不了要有一个为我们提供各种信息的渠道。我思前想后,最后发现妓院最适合不过了,只要我们开的这家妓院办得好。就少不了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来这里消费,既然是来找乐子的,就难免会放松警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一些机密的东西说漏嘴。到时我们只要叫姑娘们将每天客人们说过的话都记录下来,咱们从中就不难找出对咱们有用的商业信息,做生意什么最重要?信息,信息往往能让我们快人一步,少走一些弯路。”牛安说完后,看了看正在思索的红伊。心里很清楚这丫头一定会对自己计划感兴趣的。
说真的能碰到红伊这样的人,牛安觉自己很幸运。因为牛安觉得红伊这个人,虽然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但却并不怎么尊守这个时代的规矩。别人不敢做的事她敢做,别人不敢想的事她敢想。这个跟自己很像,但比自己强的是她虽然不怎么尊守这个时代规矩,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所以在与她一起商量些什么事的时候,往往给自己一些提醒,这样弄,不合这里的规矩。然后自己再改,直到自己的计划有了一定可行性为止。
然而又因为她不怎么爱遵守这里的规矩胆子大,所以她也是自己计划最好的执行者。每当牛安想到这些时,就有一种与红伊是双剑合壁的错觉。
等到红伊想完,牛安便道:“怎样,你沉得这个计划可行么?”红伊没理他,继续往下看着计划书。牛安也不急,耐心的等着红伊。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红伊看完了计划书,抬头看着牛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我现在越来越对你肩膀上的脑袋感到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你真的是从边塞逃难来的吗?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啊?”
牛安笑了笑道:“别好奇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与之间的差距。你怎么好奇都没用!”红伊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拐着弯儿说自己笨么。指着牛安正欲宣泄自己的不满,却被牛安一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道:“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哪么认真嘛!听说明天是这个兰州城里的花魁大会,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兰州城里的花魁大会怎么把时间挑在了万物凋零的寒冬时节,而不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呢。花魁嘛,花都谢了还选个什么鸟花魁?”
红伊被牛安的这一抓搞得明显的有些不适应,连忙将手指抽了回来道:“说你是土包子,还就真是个土包子。春天开办花魁大会那叫白花争艳,冬天开办花魁大会就叫寒梅傲雪。再说了春天开办花魁大会也就只有长安,是各个地方有实力的花魁争奇斗艳的盛会。而像兰州这样的小地方,就只有在初冬时节将本地的花魁选出来。如果选出的花魁有能力的话便可以在明年初夏时节前去长安,跟其它地方的花魁一叫长短。最后夺得礼部的金牡丹的花魁,不仅自己的身价倍增,更是她家乡的荣耀。”
牛安一听,没想到礼部还管这事?自己总以为就算在古代,妓院就算没有被禁止,那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行当。可没想到在这个时空里,国家居然还给花魁颁奖,这不是变像的鼓励娼妓事业吗?还真是怪事到处有,这里的特别多啊!
听红伊这么一解释,牛安只好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来好好的满足下红伊的小小虚荣心。对红伊道:“那明天歇业之后,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去何?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花魁大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哼!土包子!”说完红伊便拿起桌上的计划书,也不再理会牛安径直朝门口走去。牛安在后面追问道:“到底去不去啊?给个通快话!”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我累了不想再听你啰嗦了!”
“那好!明天再说,不过你手上的计划书可要保管好了,那可是咱们俩的商业机密。”
“窃!谁希罕你这破东西啊!还商业机密。”红伊话虽这么,但本来背在背后的计划书,却被他抱在了怀里。进了屋随手关上了房门,便靠在门上看了看刚刚被牛安抓住的手指头,一时失了神。但马上又甩甩头,做了个深呼气打起精神来,拍了拍怀里的计划书,一蹦一跳的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拿出自己的首饰盒,取出盒中的隔板露出下面的暗格,便将手中的计划书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第二天听书阁的生意,依然如往日一样听众爆满。牛安在拍过惊堂木爆出请听下回分解的字句之后,听众们也都知道今天的说书就到这里了。心里虽有不甘,但这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规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也讲听故事习惯性的讲成了听书。这可能跟听书阁这块招牌脱不了关系,也许这样说起来更显得自己有文化,让自己小小的满足下虚荣心,不然如今的兰州城里的邻里之间打招呼怎么会老说:“听书去不?”又或是:“今天你听了没有?”“今天说到哪儿了,今天有事没去。快给我说说,今天都讲到哪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莘莘学子的而牛安每天所讲的那些故事情节,也成了邻里间相互打屁拉家常最喜欢说道的东西。
吃过饭没事,几个人呆在一起打屁里就免不了要说说今天听书的情节,最后再无聊的推敲下明天的故事发展走向。你要是插不上两句话,或者说你跟本就没听过一场听书阁的说书。那你就众人眼中的土包子,搞到最后就连乞丐也能答上一两话,说上一些自己的见解,比方一个乞丐不服气的说:“我天天爬在听书阁的窗户上偷听,还没你清楚?”
而牛安当初叫红伊帮自己记录的说书记录,如今也是卖的满大街都是了。特别是那些书院私塾里更是盛传,就连教书育人的夫子,现在上课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叫自己的学生自己好生领会,说白了就是自习,而自己却在一本论语或是诗经里夹着一本牛安的说书录,慢慢的在书中的故事中歪歪。当然了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既然夫子自己都在看,那这些做学生的又怎能低档住书中故事的诱惑,也是有样学样在书里夹了本牛安的说书录,你看我也看大家一起看。结果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往子书声朗朗的书院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只见一个个学子都抱着一本书在哪里苦读,更有甚者居然看了一天倒书。也不知道他这么倒着看一天的书累不累。
如今哪些商人们也终于看清楚了,说书所带的市场有多大了。当初牛安所投的那家裕来客栈的老掌柜现在更是后悔不已,当初牛安可是送上门来找自己合作的。可是自己因为胆小没敢答应下来,认为这个嘴上没毛的毛头小子只是嘴上瞎咧咧异想天开。如今自己正是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但是商人们找不到正宗的找个盗版的总不会是什么难事,刚开始时还只是小打小闹。等到先盗版的人尝到了一些甜头之后,后起的商人便是更加的疯狂。
如今的说盗版的书馆早就已经开进兰州城里了,虽然兰州城如今成了这个时代说书的发源地,然而有说书正宗听书阁在,那些盗版的说书馆反而不如开在长安已及兰州之外的生意好。
等到听众散去,牛安习惯性的走到一旁正在奋笔急书的红伊桌前,没过一会儿红伊便将当天的说书内容记完,便听牛安道:“我的红大老板,今天有空陪我去花魁大会上看看热闹吗?”红伊抬头看见牛安一脸陪着小心的样子,心里就好笑。整理好书稿,对牛安道:“这得看情况,到时再说!”说完便拿着书稿走了,不走不行啊,因为实在憋住想笑了。但又不想当着牛安的面笑出来,只好快点走喽。在确定牛安看不到自己时,红伊才一边笑着一边自语道:“牛安啊牛安,你也有今天。这么久以来总算让老娘出了口气。”
等到晚上,众人都吃过晚饭之后,牛安已经带着小妹换了一身行头出来。找到红伊又问道:“怎样考淲好了没有?”红伊一副大牌的样子,不冷不热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一次了。”说完就牵起小英子,对小英子道:“走,今天晚上红伊姐姐陪你去看花魁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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