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粉嫩嫩的脸颊。 又问了她一遍:“以后还顶不顶嘴了?” 谌容抬头看他。 温柔而甜美的抿唇微笑了。 夏侯渊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 然后她的小手就迅猛不及的出招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如破竹的刀一般,紧随其后—— “插眼!” “锁喉!” “踢裆!” 她速度极快,几乎如幻影般。 夏侯渊每一招都是堪堪躲过,微弯腰,双手捂裆,惊悚地看着她! “你知道这是你的幸福吗?” 这时候了还不忘嘴贱! 谌容咬着银牙眯眼,更快速的出手—— “手肘戳背!” 夏侯渊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招! 一个不妨,还当真被她狠狠戳低了身子,几乎趴下去! 单掌着地,正要空飞起身,却被她先一步踹了侧腰—— “侧踢飞狗!!” 夏侯渊睁大着眼睛,感受着自己正被她踢得腾飞在空中,而后顶烂了窗户砸到了外面的草丛里。 他简直难以置信!! 不是说她是个弱鸡废柴吗!? 从小到大不学无术,全靠叔叔们团宠护送一路安全长大…… 他捂着腰,挫败得躺在草坪上都不想起来了。 眼睁睁地看天。 大意了。 他刚才是……被她一脚飞出来了!? 靠! 这让本宫颜面何存!? 夏侯渊正要以掌拍地起身,一只喜鹊从他头顶飞过,还留下了点儿东西。 Pia! 稳而准,湿而润的正正当当砸在他脑门儿上。 夏侯渊:“!?!!!” 握拳。 一边安慰自己,好在没人看见,正要抬手抹去。 他眼前突然围了一圈脑袋。 紫宸殿的奴才们一个个惊奇不已,积极讨论: “啊,皇贵君额头上竟然沾了鸟屎!” “恭喜皇贵君,您马上要走运了!” “运什么呀,看着好像是被咱们女皇一脚踹飞出来的!” “哇,那可真难得,这是受了咏春五连送吧?!” 夏侯渊:“……” 当他是死的吗?!敢在他面前这么议论他! 紫宸殿的奴才胆子可真大! 紫宸殿的宫人们随了自家主子,从小就喜欢凑热闹看戏吃瓜。 在瓜面前,危险不值一提。 申姜甚至还笑着扶起夏侯渊,赞道:“皇贵君您可真厉害!我们陛下从小就懒,先皇派了多少师傅教她多少武功都不学,最后只跟着天策上将学了这咏春五招,防狼基本功。陛下勤学苦练,却从未出过招。” “如今全让您给赶上了,百年难遇啊,您可太幸运了!” 夏侯渊:“……” 就是他被打了还得感到荣幸呗? 等等,这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 防狼的,用他身上?!! 夏侯渊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而起。 长腿高迈,要踩窗进去,跟她理论理论。 里边却传来一声气势磅礴的高喊:“申姜,朕的狼牙棒呢?!” 夏侯渊:“……” 长腿利落的收了回来。 人模人样的掸了掸身上沾着的草,一本正经地道:“本宫突然想到,这般仪容见陛下着实不妥,待本宫换身衣服再来。” 申姜笑眯眯的:“您随意。” 夏侯渊左手捂腰,右手摸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紫宸殿众人忍俊不禁。 申姜欢快地跑进殿中:“殿下,皇贵君被您吓跑啦!!” 谌容问他:“朕的狼牙棒放哪儿了?” “您真要找啊!?” “嗯。” 夏侯渊天生神力,她从小到大野蛮练起来的臂力,跟他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她得重新拾起狼牙棒,把力气变得更大才行。 申姜眨眨眼:“您之前说,当了女皇以后,要以理服人,不动武,就把狼牙棒放皇陵里了。” 谁能料到这还不到四个月就破功了。 “今晚随朕去趟皇陵。” “是。” …… 夏侯渊穿着金灿灿华丽又飘逸的宫装,一瘸一拐的回到蓬莱殿,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天哪,是谁把皇贵君给打了!? 哪位英雄这么替天行道?! 还是老天爷开眼了!?? 众人兴奋又激动,忙把消息传回各宫主子。 元胡远远的瞧见他家小太子像是被人狠虐了一顿的样子,眸中升起复杂的情感。 本应该是担心的,可他为啥想要放肆嘲笑? 但身为一个称职的贴身管家兼老妈子,职业责任感驱动着他万分敬业的皱着眉,诚恳关心道: “殿下,听闻……您被小女皇拒绝了?” 居然不伤心?瞧着嘴角还尽是笑意? 夏侯渊勾唇:“小姑娘确实有点儿意思,提起了本宫更深层次的兴致~” 元胡:“……” 完了,这是受虐还上瘾了。 偶尔被虐,他们看着解气;可天天被虐,武乾国的未来怎么办? 元胡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下小太子。 却又见他眼神迷离,眉峰微挑。 唇角暧昧丛生的道: “尽管她眼神冒着火,一脸恼怒,可本宫还是从她微末的表情残渣中看出来……她心里有我。” 元胡:“……”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用斗鸡眼看的嘛。 元胡捂眼,扶额。 心好累。 日后武乾储君的课程中一定要加上“情爱课”。 怕他再骚下去没救了,元胡赶紧转移话题:“属下听闻您今日早朝又把左相给横着送出去了……” “那是他碰瓷本宫!!”夏侯渊提起来就来气。 又情意绵绵的回味发笑:“好在女皇陛下心悦本宫,本宫抱她走,她只是欲擒故纵的轻轻捶了捶,并没有真的挣脱,这才让本宫躲过一劫。” 元胡:“……” 你那么大劲儿,人家是挣扎没挣扎开吧? 对一个怀春中的少年,他实在是聊不下去了。 麻木的丧着一张脸,无语的转身走人。 …… 蓬莱殿春情四溢,左相府阴云密布。 上朝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还是被抬回家的,左相府的小厮们都惊呆了。 一听又是皇贵君干的,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同时,更瞠目结舌了。 左相再次躺回家中,左相夫人却不甚关心。 身边的嬷嬷问:“夫人,老爷又躺着回来了,您不去看看吗?” “没兴趣。” 闺女日日以泪洗面,她对相爷的感情也在这种权利算计中渐渐冷淡了。 她觉得,可能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疏远了。 或者说,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她从前不知道,而现在,终于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不只是她的夫君,她女儿的父亲,更是大胤的左相,利益权谋大过天的左相。 他为了权势,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女儿。 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如此对待自己。 “夫人……”贴身嬷嬷劝道:“那两个姨娘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会儿正在相爷身边梨花带雨的抹泪心疼呢,您正室的身份虽然永远不会被动摇,可相爷若对您没了情,您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你也说了,相爷这般会算计的人,我只要不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儿,他就算是为了他的名声,也都会忍着我,甚至还会愈发的营造出好夫君的形象。” 左相夫人想着,不禁冷笑,“他是多么会算计的人啊……把什么都算得透透的。” “没了情又如何?我在这府里待着,是靠他的脸色活吗?他从前只是个穷书生,是我靠着娘家,一步步将他扶持到了今天的位置,就连这府中大半数的奴仆,也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凭什么要看他的脸色?又何需在意他还有没有情!” 王嬷嬷觉得夫人就是钻了牛角尖,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夫人,宠妾灭妻的大有人在,相爷一路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也没有抛弃糟糠之妻,足以见人品了。” “小姐的事,相爷确实武断了些,可……” 她说了一半,就被左相夫人冷眼瞪射,止住了后面的话。 王嬷嬷无奈的低头:“奴婢失言了。” 左相夫人的眼神很冷,如冰一般。 她膝下只有只有一儿一女,先生的儿子,后生的女儿。 可他当年在女儿出生后,竟愿意让女儿也随儿子一般排名,她心里极为感动。 说明,他爱护她,所以连女儿也重视。 可如今孩子长大了,他竟连跟她商量都没有,就决定将女儿嫁给安国公的儿子! 他安的什么心!? 与安国公多年死对头,他竟舍得把她的女儿嫁过去,只为给他的前途添砖加瓦! 她整颗心都寒了。 更让她如坠冰窖的是,她的好儿子,竟跟他爹一般冷漠无情,也认为女子本就该是为男人的仕途牺牲的。 呵呵,何其可笑!? 她简直觉得荒谬! 可更荒唐的是—— 她似乎从这一刻起,才真正认识了和她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人。 “夫人……”王嬷嬷心疼她这样,握紧了她的手:“纵使您不乐意听,奴婢还是要说一句,您气相爷将小姐算计嫁给了安国公府,事已成定局,您该为小姐谋后路才是。若是安国公府听闻您并不受相爷重视,那小姐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大的利用价值。” “若是这样,小姐将来会面对什么,您想过吗?” 左相夫人心中咯噔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 心神一定,正了色:“走,去前院儿。” - - (三更合一,晚安,求票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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