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够修炼到现在这般境界的人，大多数都还是比较聪明的人，倒也没有谁直接将炎髓吞服下去。这一点也是正常，若非是如同封衍这般自信的人，确实是不敢随意服用这些天生的灵物。封衍当时抱着的想法是，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干脆就直接分解成灵气吞噬了。
这一点，确实是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的了。
将这一点炎髓吞服了之后，天心也开始炼化起来。只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身体却是不像是封衍和鎏金一般灼烧起来。
片刻之后，封衍炼化完了炎髓，便取出一套衣服给自己换上，而鎏金也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倒是没想到，你的躯体力量居然会是如此之强！还真以为你会直接死在炎髓的力量之下来着！”
封衍冷笑一声，看着鎏金说道：“你最好有着被杀的觉悟！”
鎏金看了封衍一眼，狞笑一声：“从我开始修行开始，我就一直有着被杀的觉悟！”
两人同时大笑一声，便不再去关注对方了。他们都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都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他们不会轻易杀人，但是也从来不会为了杀人而感叹什么！如同吃饭喝水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在意，不是吗？
这时，天心也站了起来，显然也是炼化完了炎髓。
“怎么了？笑得如此开心。”
封衍看了天心一眼说道：“因为有人想要杀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天心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有听懂封衍的话语，不过封衍也不想解释。只见此时那平台之上突然冒出了几道漆黑的通道口，显然是要众人走进去。
“没时间说了，先进去。”
天心看了看封衍，又看了看鎏金，摇了摇头，先走入了通道里面，封衍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滚，封衍再度看向四周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处宫殿里面了。
鎏金和天心等人也都在他身旁不远，只是众人显然是被隔断开来，彼此之间虽然看得见，但是依然是无法触碰到。距离已然不过是三步左右而已。自然地，天心依然是面对着封衍这边，不去看百里木一眼。
“嘿嘿，第二关果然便是问道，有趣。”
鎏金轻声说道，但是四周的人好歹都是筑基期的修士，自然是将他的话全部收入了耳底。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虽然鎏金说了是问道，但是具体怎么拷问，却依然是没有个答案。
就在这时，却看见一个巨大的石像鬼脸浮现在空中。那石像鬼脸有着整整十二面，每一个面容都看着一个人，似乎在考量什么事情一般。
封衍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点的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鬼脸而已。不多时，那鬼脸就猛然扑了过来！
封衍手中一道黑光一闪，手中魔刃已经快要斩出，却见那鬼脸靠过来几分之后，便不再动弹。封衍微微一愣，向四周看去，却发现这鬼脸突进了这么一段，恰好是将十二个都单独隔离开来。虽然是能够看见，但是却完全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为何而杀？”
那鬼脸突然开口说道。
封衍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却是没有急着回答。
“杀人，需要理由吗？”百里木冷哼一声说道。
鬼脸之上显得十分开心，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你是为杀而杀吗？”
百里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杀人，没有理由！”
鬼脸显得更加开心，只不过却不再发出声音。百里木暗笑一声，这一道关卡他也是见过，若是能够让这鬼脸露出笑容的话，自然已经是极为好的成绩了，一会儿过关的奖赏，定然能够得到不少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向其他人的方向看去，除了在他对面的那个三人之外，其他方向的人他大抵还是能够看见的。
但是仅仅是看到天心那里，他便已经没有话说了。
“为何而杀？”
天心看着鬼脸，冷笑一声说道：“天下权力尽归我手，杀戮，不过是因为有人敢不从而已！”
鬼脸看了天心一眼，接着问道：“那你是为了权而杀？”
天心冷哼一声：“不是我为了权而杀，而是杀戮之权，在我手中而已！”
鬼脸不再言语，相貌居然是有了几分变化，不再是恐怖的鬼面，几乎是要化作了笑面一样。
百里木心中微微一寒，自己是因为有着准备，这才回答出了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天心是为何，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虽然是看得见天心这边，却是听不见天心这里是回答了什么内容。要知道能够使得这鬼面转化，之后得到的奖赏简直丰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纵然自己是百里家的独子，但也未必能够拥有这么多的资源。百里家又不是天家，能够掌握那么多的资源。
叹了口气，百里木接着向下看去，却见封衍哪里毫无变化，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人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现在看鬼面没有任何的变化，怕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了。
这时，却见到一道幽光闪烁，仿佛是出现了什么变化一般。众人纷纷向着幽光传出来的地方看去，却见到来源正是鎏金那里！
“为何而杀？”
鬼面冷冷地问道。
鎏金看着鬼面，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地说道：“为何而问？”
鬼面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因不解。”
鎏金摇了摇头说道：“不解便自问，何来烦我。”
鬼面再度展露笑脸：“为何而杀呢？”
鎏金嗤笑一声：“我好杀戮，与你何干？你又为何问我？杀便是杀了，不解便是不解了，杀与不解，有何区别？”
鬼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幽光，脸上的犄角瞬间消失，既然是变成了一张笑不拢嘴的佛陀相貌！
杀人者，因其心中有愧，宛如恶鬼。若是杀人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杀人便是杀人，无关善恶之分，此人，便犹如佛陀！
鎏金的杀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和百里木那种装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意思关于此事的愧疚！不仅仅是没有愧疚，他也从来不会因为杀人而产生任何念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饿了，就吃！渴了，就杀！
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他的理念，几乎是等同于大自在！手刃万人，血染漫天，而心宛如佛陀无垢无瑕！
看到这一幕，百里木的脸上几乎变得铁青起来。天心超过了自己就罢了，但是这鎏金只不过是赤凰道人最近才收入门下的弟子，他算是什么，居然能够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他算是什么东西？自己身为百里家的独子，都没有得到这般的评价！
百里木心烦意乱，扭头向四周看去，显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鎏金的身上，完全没有人看他一眼！
他暗自咒骂不已，心中更是生出了想要和这鎏金一较高下的想法。此刻就算是天心的目光都看在鎏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他。
他摇了摇头，心说反正那个封衍更加垃圾，而且其他人的成绩也不比自己好，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这样想着，他扭头看向封衍那里，眼中却露出了惊骇的目光！那封衍，居然是拔出了长剑，对着鬼面直接砍了过去！
“为何而杀？”
鬼面看着封衍，轻声地问道。
封衍没有答话，只是调息着自己的真元而已。
过了一会儿，鬼面便又问道：“为何而杀？”
封衍仍然是没有理会，他看向天心那边，此时，天心正好答完话，她面前的鬼面有了几分变化。
封衍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却发现自己右边出现了一道幽光。
他扭过头去，那鎏金却是让这鬼面变得如同佛陀一般慈祥安乐。
这时，鬼面再度出声：“为何而杀？”
封衍扭过头来，叹息了一声，荒芜魔刃从手里面慢慢地拿了出来。
他握住长剑，然后说道：“你说呢？”
荒芜魔刃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尖啸，漆黑的刀刃在空气之中撕裂了一切！一道惊人的剑光闪过，那鬼脸便已经在他的手里面一分为二！
“你说，我是为何而杀你呢？”
断成了两截的鬼脸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嘶鸣，一道恐怖的魔影在鬼脸之上缓缓地出现！那漆黑的魔影犹如修罗恶鬼一般，浑身都是恐怖的利刃长矛！
但是，这魔影却如同佛陀一般，安详地端坐在空中，毫无魔的张狂和混乱！
手刃万人，血染白袍，却如同佛陀般心灵无瑕无垢，是为杀生！
而手刃万人，血染白袍，心若妖魔般混乱无常，而念头却依然通达无碍，杀人不是为了杀，而是救人！此举此行，已然不是在杀生！
他手中的血，乃是捍卫天道者的血液！他斩杀的其人，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救人！此天地已如同修罗地狱，吾斩杀众生，为其痛苦而不忿，而不甘！此举，非是杀生！而是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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