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爷从来没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过！”随从愤愤说道。
乔伊耸了耸肩，“所以呢？我必须感恩戴德吗？”
他这随从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阮童？有点儿耿直，前世，阮童就一直反对她和厉墨渊走的太近。还明里暗里提醒她，她是世子妃，是世子厉青玄的女人，不要接近他们少爷！
“你若是忠仆，就该好好劝劝你家少爷，别轻易对女孩子这么好。若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很容易误会他的用心呢。”
乔伊笑笑，登上马车。
她懒洋洋靠在软枕上，等着厉墨渊像前世的自己一样，把吃的送到她面前。
厉墨渊回来的挺快，虽然人多，要排队。
但人家是有钱的阔少，总有办法先拿到他想要的。
该砸钱时，不手软就好了。
“还热着，快尝尝。”厉墨渊带回了许多吃的。
各种花花绿绿的点心，酥油茶，乳酪，葡萄饼，果仁儿饼，肉饼……
车厢里的绿檀木小几，都摆不下了。
乔伊觉得讽刺，就很想笑。
前世，她跪舔他的时候，他连赏个脸尝一口都像施舍。
今世，位置倒过来了？
“厉墨渊，你是不是……”犯贱啊？
“还可以吗？”他目光温和略带宠溺。
乔伊却觉得，这眼神、态度，太腻味了。
“凑合。还没我做的好吃。”这是实话。
厉墨渊却以为她在撒娇，不由笑起来，抬手想摸她的头。
乔伊立刻拿起一把银叉子，正对着他将落下来的手。
一张白皙姣美的小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敢落下来试试？
“奶凶奶凶的。”厉墨渊的表情很纵容。
乔伊觉得其中几样点心还不错，她吃得不多，却趁他不注意，悄悄放进背包里了不少。
因为升级，她发现背包格扩容到了十二个。
习惯性的留下一个背包格，余下的都被她塞满了。
“还说凑合？”厉墨渊看着被她扫去了大半的小食，不由笑容更深。
乔伊懒得理他，靠在软枕上，“天快黑了。”
“这就去。”厉墨渊说了个地方，叫阮童驾车赶往。
还未到那巷子，乔伊就嗅到了风里的香味儿。
更有许多婉转如莺啼的声音。
她倏而瞪眼，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又猛地回头看着厉墨渊。
“没错，就是胭脂巷。”厉墨渊点点头。
胭脂巷，里面全都是青楼红坊，勾栏院的聚居地。
难怪他说，没有他带，乔伊来不了这地方。
她以为“百晓生”嘛，应该是在茶楼，酒肆，驿馆……哪想到，竟然是在这里。
“厉少爷对这里很熟啊？常客？”乔伊笑道。
厉墨渊脸色微微一愣，哭笑不得，“没有，也是办事，来过一两次。”
“哦，那一定是要事。”乔伊点点头。
被她咬得格外清晰的“要事”，偏偏叫人听出歧义。
厉墨渊想解释，偏又一言难尽。
看他这幅纠结的样子，乔伊心中暗爽。
马车停下，厉墨渊带她去了胭脂巷里最大的青楼。
鸨妈立刻迎上来，“哟，公子您来了？里面请。公子还带了朋友来呀？今日您要怎么玩儿呢？”
在这个世界里两世。
这地方，乔伊还是第一次来。
热热闹闹的，到处垂着纱帐，有种朦朦胧胧欲语还休的感觉。
真是……骚气得很。
到处香风洋溢，她的草药学知识告诉她，这香风也不简单。
起码能叫这里的客人更尽兴。
就算来得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只要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不怕他不成西门庆。
乔伊立刻在系统商店里买了“清心丹”。
这药算是便宜的，两千铢一颗。
她余光瞟看厉墨渊，发现他手上掐了什么诀，之后，他眼神愈发清明，丝毫不受这里香风的干扰。
渣男，会的挺多呀？
“我要见葵姑娘。”厉墨渊对鸨妈道。
“那您这边儿请。”鸨妈看了看乔伊，“只要葵姑娘一位吗？我们楼里，刚来了几位英俊的后生呢！”
鸨妈冲乔伊眨了眨眼。
感情不光有女孩子，还有小伙子啊？
这是看出乔伊是女孩子了。
厉墨渊脸色一沉，“话多了。”
老鸨讪讪一笑，“好，有需要随时叫奴家！”
老鸨将他们送进葵姑娘的厢房。
这里的味道倒是不像外头那么甜腻腻，有点像松木香。
也叫人头脑一阵，愈发清明。
“墨公子来了？”屏风倒影出里头，一个窈窕婀娜的倩影。
乔伊单看那影子，都觉得有点儿上头。
那曲线，那身段儿……
“你没搞错？”乔伊回眸瞪着厉墨渊。
她要找的是“百晓生”！
他领她来逛窑子？！还点了个这么妩媚的姑娘？
“没错，谁告诉你‘百晓生’一定是男子？化名，明白了？”厉墨渊低头，伏在她耳边说话。
说话间的呵气，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唇瓣竟轻轻蹭过她的耳廓。
乔伊浑身战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厉墨渊眼神深了深，呼吸也微微发紧。
葵姑娘从屏风里头走出来。
乔伊不由大失所望……这就是看影子想犯罪，看见脸想后退啊？
葵姑娘的脸，不能说丑？
五官单摘出来，哪个都没毛病，但拼在一起，总觉得怪怪的。
性感大红唇，高挺的鼻梁，吊眼尾……本该媚眼如丝。
可放在她脸上，总觉得要被她吃了，让人想自卫。
“墨公子还带了朋友来呀？这可是坏了规矩。”葵姑娘有点儿不高兴。
厉墨渊道：“至交好友，她不会说出去，不坏你的规矩。”
“我的规矩，帐内只能有一人。”葵姑娘说。
厉墨渊道：“我在外面等你们。”
葵姑娘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乔伊，“你跟我来。”
乔伊深吸一口气，她要不是个女的……还真不敢跟她进去，怕被她吃了。
葵姑娘这小小闺房里，竟然还有个套间，而且有机关。
触动机关，放着博古架的墙壁上旋转半圈，露出通道来。
乔伊跟着她进了通道，墙壁又转回去，变成了原样。
套间里头也有床榻，有茶案。
葵姑娘煮了一壶茶，“这里说话，外头听不见，知道规矩吗？”
乔伊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葵姑娘看她一眼，“很简单，你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得用等价的东西来换。没有等价的东西，就要随我开价。”
乔伊点了下头，“好。”
“乔家村屠村一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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