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隔着有一段距离，但楚墨还是看到了姬月脸上的表情。
察觉到她的想法，楚墨忍不住摇头，她怕是想错了。
楚墨这一站出来，在场的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高台上，龙钰辰看了姬月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大殿正中的楚墨，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身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对姬月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凉皇！”楚墨站在大殿正中，对着高坐于龙椅上的凉皇拱了拱手：“楚墨要借剑一用。”
凉皇看着她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看向身边的大太监：“给楚公子准备一把剑！”
大太监应喏，转身就要去取专门为宴会上助兴用的软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走，便听不远处的龙钰辰道：“不用麻烦了！”
龙钰辰的声音并不大，但此时因为楚墨突然站出来，大殿上的人都没有说话，所以四周安静的很。
因此，龙钰辰这一开口，不少人都听到了，就连站在殿中的楚墨也不由得朝他看去，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众人就看到龙钰辰一挥手，他身后一个侍卫往前走了一步，手中捧着一把宝剑。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就连凉皇也一脸惊讶的看向龙钰辰，明显这侍卫手中的宝剑来历不凡。
楚墨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凉皇看她这样，好心的解释了一下：“这是高祖开国时所用佩剑，父皇送给了宸王，宸王一直当做宝贝一样，没想到今日竟会拿出来。”
听到凉皇这样说，楚墨回过神，再次拱手道：“宸王厚爱，楚墨愧不敢当！”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震惊的，并不是龙钰辰拿出这把凉国开国之剑，她震惊的是龙钰辰身后捧剑的那个侍卫。
那张脸她格外熟悉，那是她后来离开凉国以后，由楚王府调来的侍卫中的一个，名叫小乙，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但是用着却特别顺手，她稍微有一点儿想法，他立马就会领会，而且做得很好，并且足够忠心，后来身边的侍卫换来换去，只有他一直陪着她。
甚至，在她被废去武功，囚于梧桐殿前的时候，他还一直想要救她出去，最后因为消息走漏，寡不敌众，死在皇宫暗卫的围攻之下。
她原本还想着到时候画一幅画像，让楚王府的人将小乙送来身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到他，而且他还是站在龙钰辰的身后。
一个猜测在楚墨的心里生根，楚墨忍不住又看了龙钰辰一眼，神色复杂。
龙钰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挥了挥手，让那捧剑的侍卫将剑送到楚墨面前。
等到侍卫走进，楚墨更加确认面前这人，便是小乙，只是，现在的他，还是龙钰辰的侍卫。
看着小乙双手奉上宝剑，楚墨闭了闭眼，又看了龙钰辰一眼，拱手为礼：“多谢宸王！”
等楚墨接过宝剑，小乙便站到了一旁，看着手中朴实无华的长剑，楚墨敛眸，然后一手握剑鞘，一手握剑柄，一个转身，剑已经出鞘。
和朴实无华的外观不同，长剑出鞘的一刹那，殿中众人仿佛看到有星光划过，那是雪亮的剑身，被殿内烛光照应，反射出来的烛光。
长剑既然已经出鞘，楚墨的动作便没有挺，剑随心动，身随剑走，一套华丽且凌厉的剑法便从她手中使出。
谁都没有想到，没有丝竹之声，楚墨竟然就这样直接在殿前舞剑，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便不在这上面，而是认真的看起楚墨舞剑。
楚墨的动作并不算快，但是她手中的长剑却仿佛被她舞出残影一般，众人只觉殿内只一瞬间便寒气凛凛，剑意森森，身负武功的大臣们更是紧紧的盯着楚墨，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一般。
便是上面的凉皇和龙钰辰也没想到楚墨竟然能够将剑舞成这样，没有杀气与杀意，但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一场普通的剑舞，此时殿里几乎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她所震撼，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追随着她手中的长剑。
终于，又是一个转身以后，楚墨手中剑身雪亮的长剑突然隐没，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他们便发现，那是楚墨将长剑还于剑鞘了。
楚墨就这样握着还于剑鞘的长剑站在那，微微抬头，目光正好对上姬月呆住的目光，身上猛地迸射出杀意。
被楚墨杀意直接冲击的姬月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姬月的尖叫声让众人回神，但是当他们看向楚墨的时候，楚墨却已经将长剑双手捧着，说道：“愿离国与凉国永世不起兵戈！”
楚墨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她语气中的坚定，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肃然起敬。
尤其是此时，楚墨看着凉皇，目光中的坚毅，让人动容。
“好！愿离国与大凉永世不起兵戈！”凉皇看着楚墨，坚定的说道，手中端起桌上的酒盏，一口饮尽。
皇上都这样做了，下面的大臣们自然不会落后，在凉皇将杯中酒水饮尽以后，立马站起身，齐齐举杯：“愿离国与凉国永世不起兵戈！”
楚墨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凉国大臣们，甚至是后宫的妃嫔还有大臣们的女眷们也纷纷举杯，目光放在了姬月身上。
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唇角笑容讽刺，她既然想要自己在凉国的除夕夜宴上殿前献艺，那她就如她所愿，只是究竟自己最后会得一个好名声还是恶名，就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
楚墨回到自己的位置，这下身边的凉国大臣们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一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模样了，纷纷和她搭话，甚至还让身边跟着的小辈陪楚墨喝酒，借此拉近一下距离，毕竟楚墨虽然是离国人，但是刚才都让他们皇上应和了，他们得给皇上面子啊！
相较于殿下楚墨的风头无二，殿上的姬月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纵然隔得远，但楚墨还是能够看到她脸上难看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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