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小麦看似和过去的土豆红薯都是一个性质
但影响力更大更轰动的红薯和土豆最后却并没有引起什么村寨械斗起码没有引起值得一提的械斗。
这么一个前提之下孙思邈自然搞不懂。
等到之后到访琼州岛与李盛对饮起来的时候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孙思邈问起这事李盛却是耸了耸肩直接摆了摆手。
“这事有什么奇怪的?”
“这才叫正常情况!”
“这才是正常情况?”
李盛话音一落孙思邈直接人有点晕了——这怎么能是正常情况?这都打起来了好吧
“公子这话岂不有些儿戏?”孙思邈直接有点急了“当中有几人重伤还是老朽亲自医治的。这人命关天岂能叫正。”
“不不不孙老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打架正常我是说为了麦子的事打架这很正常!”
孙思邈不由一怔。“这麦子总不至于。”
话说到一半孙思邈自己声音也小了下去。虽然年龄差距巨大。
在孙思邈心中面前的这名年轻人始终是自己的恩师!
既然恩师都说这事合理了那想来也当是真有什么道理自己执弟子礼又岂能多嘴?
但孙思邈心中行走江湖几十年的经验还是告诉自己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引种的麦子即便再稀罕但总量也就那么多。这两个村子就为此械斗流血可即便把所有的麦种抢到自家村里实际上也种不出那么多可以说能增产增收个三成五成这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这种程度需要闹到出人命?
虽然出身不差而且身为一代神医孙思邈早就吃喝不愁但孙思邈也是了解民间疾苦的毕竟云游天下这么多年了。
但孙思邈同时又不是那种偶尔到乡野之地转转的哪家公子而是真的常年都在乡野之间别说是普通的农户就是更穷苦的猎户药农自己也不是没接触过——但也正因为接触过孙思邈也知道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这种程度的利益是没有人甘愿去闹出人命的。
不过接着就见李盛笑道“正常来说只是麦子本身和农耕本身当然不至于导致村寨械斗。”
“但如果村民相对比较富裕那就会械斗了因为性质已经变了。”
“啊?”
孙思邈当场惊讶的一声脑海里一时间千回百转——自己思来想去也想不通
听李盛这意思争斗竟然还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富了?
想了想孙思邈皱眉道“这些村寨也未见得多富再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岂有富而生斗的道理?”
“谁说没有的?”孙思邈这话一说李盛就简直没话讲了——纺织厂女工倒牛奶不过这些典故或者说大坑自己之前明里暗里的四处操作了一番大唐都已经绕过去了但其中的道理却也不难说明白。“孙老不如想想乡间的庄户人家与各州郡大城里的富户真有什么不同么?”
“这怎么能相同?”
孙思邈一下觉得好离谱天下泱泱万民这算是差异最大的两种人了当然话又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底层的豪杰混不上去神州这才打了这几百年的仗最后以科举之制度将这事算清楚的。
这能一样?
想了想孙思邈忍不住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就是之前红薯和土豆出来的时候的例子。不过一听这例子李盛不但神色不见尴尬反而脸上笑容越发洋溢了。
“你看孙老你说到了关键。之前最初试种土豆红薯的是什么人?是逃荒到长安的饥民。逃荒难民到了长安都是禁军管着的自然也没人争斗得起来。再说这么一群人突然之间有得吃了。”
“圣王是说。”
孙思邈两眼目光突然有些恍然的感觉出来“这些饥民实际上是得了食物反而变刁民了?”
“哎哎哎哎哎什么刁民刁民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李盛赶忙又是一摆手“当然不能叫刁民了——有刁民就有良民你告诉我谁这么特殊是良民?”
“这。”
孙思邈被李盛这一顿话术直接整的脑袋卡壳了一瞬间甚至不知道李盛在攻击什么——但这话却是很明显在睥睨些什么。
“这叫人之常情好吧。吃不饱的时候有了土豆红薯不是不打架的关键有朝廷禁军威胁打架的这也不是关键。关键是禁军盯着于是所有的灾民都知道自己多少能吃上一口这才是关键——但到了这两年吃饱了的时候那多出来的粮食也就不是粮食了这玩意呢它叫剩余价值。”
“剩余价值?”
孙思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这四个字毫无疑问新奇的四个字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有那么新奇而且非常的浅白——这就是剩下的粮食嘛!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孙思邈还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因为自己好像还从未从李盛口中听闻过这么新奇但却如此浅白的词然而尽管含义浅白可里边似乎又有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
但这话具体是什么话孙思邈一下子也想不出来了不过好在接着李盛就说了。
“如果粮食只是粮食那那也就是粮食了区别无非是实在吃不完的部分是用来养鸡还是养猪。不过既然能用来养猪养鸡那就能用来卖了换钱。既然能卖了换钱这是不是还能买地?”
李盛话说到这后面的都没来得及说孙思邈霎时间恍然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圣王殿下高见啊!”
“行了行了这有什么高见的吃菜吃菜。”
李盛摆摆手倒也没有强行谦虚言不由衷——因为在自己的年代乡间因为抢水井打起来的情况是基本没有了但为了抢河砂还有矿之类的东西打起来的情况那就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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