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纱。</p>
明月高挂。</p>
羽田家的古楼在明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沧朴。</p>
古楼的客厅内，羽田信长还是先给韩三秋倒了一杯茶，之后才淡淡说道：“我这几天想了想，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关于圣殿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忘记……”</p>
“圣殿？”韩三秋一脸不解，因为此刻的他，脑子里对这个词可谓是非常熟悉，可是又完全记不得在哪听过。</p>
羽田信长点了点头，说道：“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我就算告诉你，你也会忘记，所以我才一直犹豫，要不要和你说这些东西……”</p>
说完的同时，羽田信长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杯子。</p>
韩三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端起之后，只是淡淡抿了一口……因为来之前就喝了很多，此刻的他，对品茶没有兴趣。</p>
然而，羽田信长却说道：“多喝一点，这茶对于提高记忆力，有好处……”</p>
“虽然，我不敢保证，它能让你一直记得我闷的谈话，但至少，在我们谈话结束之前，你不会一边聊，一边忘……”</p>
“……”看着杯中的茶水，韩三秋犹豫了片刻之后，将其一饮而尽。</p>
砰！</p>
重重地放下茶杯，韩三秋淡淡看着羽田信长，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p>
羽田信长斜视着茶杯，哭笑不得：“不烫吗？”</p>
“……”韩三秋皱了皱眉，有些无语。</p>
前者这才没有继续打趣，而且打开折扇，一边轻轻扇动，一边说道：“玄茗是我一个故友，他是圣殿所创造的机器人，也存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比我还久……不过，虽然是机器人，但他和常人无异，因为，他是史前最辉煌的那一代文明，所创造的产物……”</p>
“……”韩三秋控制着心里的骇然，仔细倾听。</p>
如果是常人，在听到这些东西后，肯定一脸震惊，可他虽然也感到震惊，却并没有到安耐不住的地步……就好像，这些东西，他听过一样……</p>
当然，他确实听过……</p>
“……”而后，羽田信长将玄门和圣殿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p>
听完以后，韩三秋压着心中的诧异，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说，不管是谁，在得知圣殿的事之后，过不了多久，都会将其全部忘记……只留下一道意识，指引前进的方向……”</p>
“那为什么，你没有忘记？”</p>
羽田信长说道：“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p>
“按照玄茗所说，因为收割者必将回归的事，这个世界大概分为三类人，第一，支持收割者回归，并且将其奉为神灵的降临派，第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中立派，第三，反对收割者，欲要与其对抗的自救派……”</p>
“圣殿和收割者，实际上是一群人之中，不同观点的两类人……圣殿主张和谐发展，收割者主张收割……”</p>
“而自救派，就是因为圣殿对收割者的不满，才发展出的派系，其中，很明显，你和你师父秦天羽，以及他所创立的天族，都属于自救派……而从我的视角来看，纵观历史，不管是自救派还是降临派，对于圣殿的存在，似乎都不知情……”</p>
“也就是说，也许你的师父和你一样，也接触过圣殿，但在那之后，也都将其忘记了……”</p>
“同样的，降临派应该也不知道圣殿的存在，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以他们对收割者忠心耿耿的尿性，如果还记得圣殿，不可能不去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p>
韩三秋点头说道：“说白了，不管是自救派还是降临派，又或者是中间派，都是普通人……都是圣殿和收割者争斗的棋子而已……”</p>
羽田信长摇头：“不……这不一样……圣殿也是收割者霸道主张之下的受害者，所以他们非常能理解被收割者的痛苦……不管怎么样，至少在我看来，玄茗是真的想帮助我们，对抗收割者！”</p>
“奈何，收割者实在太强大，我们的力量和他们相比，太过悬殊……所以，千万年过去，无数文明的崛起，对抗收割者这件事，却都没有真正成功过，甚至连浪花都没激起过……”</p>
“这一点，确实让人绝望！”</p>
韩三秋说道：“收割者之所以没有对文明赶紧杀绝，也许，只是因为，他把如今的地球，当成了一个‘养殖场’而已吧！”</p>
羽田信长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一次，情况可能会不一样……因为开元境强者的出现，触碰了收割者的底线，这是玄茗之前告诉我的事，他猜测，这次回来，收割者很可能会对地球上的人类，赶尽杀绝……”</p>
“虽然强者突破了天级的壁垒，打开了炁的大门，对收割者的威胁，还是不算大，但开元境毕竟是一个分水岭，留下开元境的强者，始终是个隐患……”</p>
“所以，我觉得，玄茗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p>
韩三秋恍然大悟：“难怪师父之前不愿意帮大家打通精孔……也许，玄茗给他的潜意识留下的讯息就是，不到必要时刻，决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p>
“……”羽田信长点了点头，没有反驳。</p>
韩三秋突然想到什么，诧异问道：“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不会忘记这件事呢？”</p>
羽田信长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有一种猜测……”</p>
“那就是，会忘记圣殿，实际上，是圣殿为了自保，所做的防御机制，因为没人记得，他们就不会暴露，这样，就算不能帮助当下的文明抵抗收割者的收割，至少也能自保……”</p>
“而要想破除这个机制，或者说，不被这个机制所淘汰，我猜，就必须要得到圣殿的认可……”</p>
“圣殿的认可？”韩三秋诧异问道。</p>
羽田信长点头：“或许是实力，或许是心性，总之，肯定要达到某种条件，才能通过他们的认可，进而才能不被圣殿的防御机制给清除记忆……”</p>
“而这种通过了认可的人，我姑且称他为破壁者！”</p>
韩三秋呢喃道：“打破眼前的壁垒，看清世界的本质？”</p>
羽田信长点头说道：“只有成为破壁者，才能不被防御机制所阻隔……所以很明显，你之所以会失忆，正是因为现在的你，还没有得到圣殿的认可，成为真正的破壁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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