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书房。
“疼,你轻点,疼!!!”
躺在贵妃榻上,云安安咬着唇角,眼眶通红。
这个模样看的北辰逸那叫一个心疼,坐在一旁,轻拥着云安安入怀,恨不得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伤痛。
“安儿忍着一些,为夫在你身旁。”
“叔~”
眼泪含眼眶,泪花直 转悠,云安安委屈的小模样可怜吧唧的。
一旁给云安安治疗扭伤的老王爷被二人的恩爱恶心的直皱眉,张口便是一连串优美的北辰话。
“多大个人了?十六七了,还当自己三岁小孩子,下车东看西看就不看脚下?”
“你还好意思哭,一个萝卜都能把你撂倒,看看自己猪蹄子肿成什么样了?”
“走路不看路,活该!”
老王爷骂着云安安,手下的动作却是轻的很。
“叔~~老王爷骂我。”
一头砸进了北辰逸怀中,云安安娇嗔的模样直接让老王爷一巴掌打在了她肿起来的脚踝上。
“骂你怎么了,骂你都算轻的。”
上午特么还好好的,刚聊完生死蛊的事情。
晚上就出事儿了,怎么不把头给崴了。
“安儿受伤也是意外,是本王看护不利,您莫要在凶她了。”
北辰逸将所有的过错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安儿要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他吃,也不会踩到了滚落下来的萝卜,更不会受伤。
所以,罪责的源头是他。
“你就护着她吧!”
上好了药,正了骨,老王爷拎着医药箱离开了逸王府,走之前还去厨房顺走了好多云安安腌的咸菜。
要不是白十七和侍卫们上前阻止,老王爷定会搬空厨房里的咸菜坛子。
“看啥看,老夫拿点咸菜怎么了。”
“老王爷,您那是拿点么?”
就十个小咸菜坛子,转身就搬走了六个,到时候逸王妃问起来他们怎么回答?
咸菜坛子成精了自己走了?
“你们两个赶紧送老夫回府。”
“是。”
白十七挥着手示意侍卫送老王爷回府,再待下去,厨房的灶台都得让老王爷搬走。
另一边,书房中,云安安趴在贵妃榻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北辰逸听闻云安安受伤,从宫中马不停蹄提的赶了回来。
“已经凉了,慢慢吃。”
端着碗,北辰逸轻轻地舀了一勺子米粥喂给云安安。
“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呀。”
翻了个身,云安安换了个姿势枕着北辰逸的腿,说着今日在春风楼里的事情。
“仙云芝?”
“对,我决定等大考之后去仙云国。”
“不可,仙云谷危险重重,为夫自会命人前往仙云谷寻找仙云芝,安儿只要安心留在逸王府便可。”
还不等云安安说完,北辰逸先是出言反对。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北辰逸轻叹着一口气,满眼的温柔都是在担忧云安安。
“安儿,相信为夫。”
“好。”
云安安点着头。
她明白北辰逸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可她又何尝不想为北辰逸分忧。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北辰逸从未说过什么,可她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北辰寒定然施加了重重的压力。
先等等,等大考之后,若是事情还没有个解决,她便动身。
翌日,甲等丁班。
因为崴了脚,而且伤势有点严重,云安安坐着轮椅来到应天学院上课。
知道的自然明了某女人因为一颗萝卜做了轮椅,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比如此时此刻的甲等丁班三十余人。
“谁伤的你?”
噌的一声,雪千城站起身,周身的戾气瞬间迸发开来。
不仅仅是雪千城,宇文修,唐珏,齐名等人皆是如此。
若是云安安此时此刻说出一个人名来,她绝对相信,下一秒这群十七八九的少年就会冲出去,将那人打成残废。
“昨儿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
她有脸说下车没看路踩萝卜伤跌的么?
“好了,上课上课,爹带伤上课,你们更要努力才是。”
脚崴了,坐在轮椅上上课。
除了上厕所不是很方便外,其余没什么太大出入,而且有人照顾,本来就懒的云安安更懒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云安安正准备上车,只见一道鸦青色长衫的韩青从远处疾步走来。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女子,韩青满眼心疼。
“我听旁人说你受了伤,为何这般严重?”
青峰并没有在马车旁,云安安让他去甲等丁班拿课业本,她要看一看崽崽们最近学习的状况。
好死不死,这个时间差里,韩青出现了。
“韩将军能别用一股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可以否?”
她还没死呢。
“安安你误会我了,我是在担心你。”
“打住,不需要你的担心。”
她现在只想和韩青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要不然又该传出闲言闲语被人误会了。
不过在看到韩青的时候,云安安本能的看着他的心脏位置。
凤兰香,仙云芝和韩青心头血就可以解除生死蛊。
啧啧啧~~
察觉到云安安的目光,韩青也低下头看着自己身前,当看到鸦青色长衫一律长发去之际,韩青眼底一抹笑意浮现。
“安安多虑了。”
“哈?”
啥玩意就多虑了,还有,你脸上扬起的笑容是为何??
“这根并不是女子的头发。”
“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头发有差别么,她是在看心头血,是在看解药好么,老兄你误会了吧!
说话间,云安安脸色有点焦急,在上课的时候一边喝茶一边吃水果,肚子有些不舒服,现在继续找个茅厕。
“安安怎么了,莫非……安安是想如厕?”
说着,韩青走上前,便要推着轮椅上的云安安去如厕。
“你撒手。”
“人有三急,安安莫要在这件事情上耍性子。”
不顾云安安的挣扎,韩青推着云安安去往附近客栈的厕所,还特意和老板嘱咐了一下要用到残疾人士专用的坐厕。
“你特么才残疾人士,信不信老娘把你脑袋插屎盆子憋死你!”
云安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栈中,客栈老板装作听到和善的笑着,心里却是在嘀咕着韩将军和逸王妃怎么又私会了。
而且看韩将军满脸的笑意,眼中的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逸王妃的夫君呢。
话说,韩将军和逸王妃幽会,摄政王知道么?
楼上,解决了三急问题的云安安一蹦一蹦的离开客栈,并不理会身后推着轮椅跟着她的韩青。
二人就这般走着,一个蹦蹦哒哒骂骂咧咧,一个推着轮椅满眼笑意的跟在后面。
“王妃,您这是去哪里了,韩将军?”
从应天书院出来的韩青没有看到云安安,急的是满大街转悠,终于在不远处的客栈门外看到了云安安的影子,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韩青。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韩将军请放手,我来便可。”
青峰从韩青得手夺回了轮椅,搀扶着云安安坐在上面。
“安安,你等下。”
不等云安安远走,韩青几步追上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木雕,
木雕雕刻着的是一个女子,背后还刻画着云安安三个字。
“啥意思?”
“这是特有的沉香,点燃后有助凝神,我便将其雕刻成了你的模样。”
韩青深情的看着她,丝毫不顾及青峰在场,表达着自己心中的喜欢。
沉香是一种十分金贵的东西,有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而且她手中还是沉香中的极品。
但……
“韩将军,你要想让我早死大可直说,不需要给我雕个遗像,在让我自己把自己给烧了。”
将木雕沉香怀给了韩青,云安安走之前嘱咐韩青一句话。
“你且好好地活着。”
原本眼底有些失落的韩青在听到这句话后又亮了起来。
可某个将军并不知道,云安安这句话不是给他希望的光芒,而是单纯地 想让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到时候取心头血的时候能容易一些。
哒哒哒——
马蹄回荡在耳边,在路过菜市场的时候,昨日买萝卜的老大爷哭着喊着把马车拦了下来,就为了看云安安一眼。
“逸王妃!!昨儿是小老儿没有看好自家的萝卜,让它得罪了你,小老儿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着,老大爷便要跪在云安安车前磕头。
“青峰。”
“是!”
青峰下了马车,在老大爷即将跪下的时候搀扶起他。
“老人家不必介怀,我家王妃并未责怪于您。”
“逸王妃大人有大量,小老儿多谢逸王妃。”
老大爷提起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从身后报了一筐大白萝卜当做赔罪。
“这都是咱自家园子里种下的,希望王妃您能收下,要不然小老儿心中不安。”
老大爷对云安安感激的很。
若是换做别人,别说他维持一家子生计的摊位,就连他这把老骨头都会被拆的七零八落扔到乱葬岗。
“不用了,昨日也是本王妃不小心滑落而已。”
不论云安安怎么说,老大爷就是要将一筐萝卜送给她。
无奈至下,云安安也只好收了。
看着满满一筐的萝卜,青峰眉峰一挑,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今晚上逸王府的伙食……估计就是萝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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