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
舒适宽敞的马车里,云安安咸鱼一样侧身躺在毛皮垫子上,手拄着下颚。
“叔,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有事情要去处理,怎么来云相府了。
“本王放心不下爱妃一人,还疼么。”
牵过云安安的手,目光落在鲜红的五指印记上,北辰逸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没事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收回手,云安安满不在乎。
“停车。”
“停车做什么?”
驾车的白十七一脸的怨妇表情。
哼!
他堂堂玉面小飞龙白十七,竟然要给云安安当车夫。
“瞎啊,路过菜场当然买菜了,难不成还给你找媳妇么。”
云安安跳下马车,直奔菜场。
马车里,北辰逸看着空牢牢的掌心,那一抹残留着的气息渐渐消散着。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韩家一举一动。”
“王爷,你不会真相信韩青对云安安图谋不轨吧……”
用手指头都能想的出来,韩青见云安安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又怎么会心生邪念。
定然是那女人毒舌惹怒了韩青,这才有了他们见到的一切。
“云安安是逸王府的女主人,何况事关《霸术》。”
听到霸术二字,白十七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王爷。”
等云安安抱着一堆食材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看着高高堆叠在一起的青菜肉食,白十七拧着的眉头都成了一团毛线球。
“叔,搭把手,咱们晚上吃火锅。”
“何为火锅?”
“嘿嘿,晚上就知道了。”
夜色,弥漫在天地之间。
逸王府大厅内,一张桌子上架着翻滚着热汤的铜锅。
铜锅里是云安安秘制的火锅底料,泛着热气的浓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王府里的侍卫和负责在暗中保护的暗卫无一不吞咽着口水。
“可以吃了,快尝尝看。”
几种不同的蘸料包含了南北方的特色。
新鲜的涮羊肉出锅,沾上蘸料入口之时,特有的味道冲击着味蕾。
“不错,即便是宫中御厨也不及爱妃厨艺千分之一。”
北辰逸赞赏着,云安安笑的那叫一个骄傲。
“叔,不是跟你吹,。”
“我这个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
“上出得了厅堂,下耍得了流盲,娶了一个我,还你一个师的战斗力。”
云安安说的兴起,倚在门边留着哈喇子的白十七冷哼一声,不削的嘟囔着。
“吹牛谁不会,一介女流,真当自己是天下枭雄不成。”
被人看扁,云安安手中一根胡萝卜祭出,砸到白十七的脑壳上。
“年轻人,我手里要是有一把巴雷特,我能让一头猪当上皇帝,你信么?”
热武器的威力是古代人想象不到的强大。
神色微怔,须臾间,云安安转身面对着北辰逸,凤眸绽放出奇异耀眼的神色。
“叔,你认不认识手艺高超的匠人。”
虽然没有现代科技的加持,可她想制作一把古代版本的狙。
凝视着那双凤眸中的光彩,北辰逸伸出手,轻抚着云安安微醺泛红的脸颊。
“爱妃想做什么本王都会应允,只是。”
只是什么?
云安安等着下文。
“爱妃可否告知本王,欺身压正太提臀迎众基是何意,以及爱妃要如何耍流盲。”
“嗯~~~”
“叔,我说我单纯为了吹牛押韵,你信么?sky~”
……
逸王府,书房。
晚饭过后,云安安便将自己与北辰逸一同关在书房中。
一根根银针刺入穴位,云安安详细制定了解毒解蛊的步骤。
“叔 这段时间你要恪守规则,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近女色。”
书房中的炉火烧的温热,云安安直接脱下外衣,两条光洁的手臂肆意的挥舞着,毫不遮掩。
北辰逸注意到云安安手臂上的守宫砂,一抹笑意略过眼底。
灯火下,云安安奋笔疾书。
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各种图案细节一一对应。
北辰逸伫立许久,埋头苦干的云安安并未发现身后的男人微蹙着剑眉。
“这是何物?”
直至男人开口,满手墨迹的云安安这才抬起头。
“我的秘密武器,只要这件武器造出来,几百米外便可取敌人狗命。”
涂涂改改,宣纸上终于呈现出一幅她心目中的狙击枪样子。
剩下就需要和匠人们磨合。
“不信?”
“爱妃所做之事,本王自是相信,只是……”
目光落在云安安的 身上,从头到脚,还是相府嫡女,可又有着千百种的变化。
被北辰逸盯着有些发毛,也不知只是书房的炉火灭了还是怎么。
云安安提起丢弃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
“叔,是不是觉得我和传闻中的草包截然不同?”
“我知道,你呢担心我是相府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毕竟电视剧都这么演,但是,叔你放心,放一百二十个心。”
她如果真是云相府的奸细,就算北辰逸伸手了得,今日也不可能完好的站在面前。
更不会把《霸术》那么重要的兵书交给北辰逸,二人五五销赃分账。
“我娘亲可是北境秦家人,自小教授我各方面的知识,我只是不想搭理云家那群败类而已。”
“所以,一直隐藏着真实的自己,让外人误以为云相府家长女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只会傻兮兮的追着渣男跑。”
云安安回过身之时,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被那双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叹了一口气。
“叔,能说的我可都说了,你要是还不信我就没法子了。”
云安安身后是书桌,面前是丰神俊朗的北辰逸,烛火的映衬下,二人的姿势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短暂的寂静后,磁性温雅的声音吐着气息,热气拍打着她的耳畔。
“爱妃敞露心扉,本王自是高兴。只是,本王想说的是爱妃所写的笔墨,实在别具一格。”
“叔,你是在嘲笑我么?”
云安安黑脸。
“并无,爱妃的字豪放张狂,本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在笑?呐~~~我看见你笑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她字丑,承认,那又如何。
难不成两军打仗看谁写字漂亮谁就获胜,笑话!
“十七。”
“在,王爷有何吩咐。”
门外,白十七接过宣纸。
“寻找七国最好的匠人,按照图纸打造王妃所需要的武器。”
“是。”
看着宣纸上如鬼画符一般的字迹图案,那字丑的都辣眼睛。
“这是图纸?分明就是鬼画符,上坟烧么?”
咚的一声!
一枝花瓶从窗子飞出,稳稳的砸在白十七的脑壳上。
紧接着传来云安安的咆哮声。
“你丫信不信老娘先把你烧了。”
……
日子,时而平淡时而暴躁的流逝着。
转眼间,云安安嫁入王府也有半月之久,皇帝特别备了家宴,邀请北辰逸云安安夫妻二人入席。
一辆去往皇宫的马车上,一拢紫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云安安端坐着,头上戴着的珠翠奢华万分。
一眼看去,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描述的惊艳极聚集在她身上。
只是,当云安安一开口,味道就变了。
“无事请吃饭,非奸即盗,准没憋好屁。”
“叔,这些年你和你弟弟都没整死彼此,这次回京,少不了腥风血雨吧。”
这段时间她了解到北辰国的皇族的八卦。
北辰国先皇本打算传位给北辰逸,谁知宫廷政变,皇后篡权夺位,联合外戚敌国细作杀了老皇帝,扶持自己儿子北辰寒上位。
皇后自然不准许北辰逸的存在,派兵围剿,但北辰逸在老臣的保护下先一步离开京都,前往封地养精蓄锐。
这十年之间,大大小小刺杀不断,险象环生。
直至一个月前北辰逸搬出先皇圣旨,以摄政王的身份回到京都。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总之,皇帝也好,太后也罢,是绝对不会放任逸王府平平安安地。
“爱妃跟着本王受苦了。”
大手轻抚着云安安精致妆容的脸颊,北辰逸‘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一副恩爱的模样倒真想患难与共的夫妻。
“不苦不苦,我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般。”
“叔你放心,我会秉承着只要作不死就往死了作的精神,坚决贯彻有福我享有难你当的价值观,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云安安之所以目的有二。
一,她那把巴雷特还在制作中,人力物力财力都是北辰逸全权负责,而且传回来消息,巴雷特已经有了雏形。
二,云老狗还欠她三分之二的嫁妆钱,那老家伙是舔着脸打算死耗到底,所以她需要北辰逸出面‘调节’。
马蹄哒哒,终于赶在中午前到达了皇宫。
和电视剧里面呈现出来的相差无二,威严,奢华,雄伟,同时也透着窒息的压抑感。
“爱妃。”
“王爷。”
众人面前,北辰逸牵着云安安的手,满眼都是温柔,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爱都交给彼此。
阳光之下,圣洁的白雪铺满前路。
绝美的女子低眉轻笑,俊朗威严的男人满眼宠溺,二人之间,一举一动宛若一幕幕流动的画卷,让人驻足痴痴地望去。
怕是九重天之上的神仙看了也会心生羡慕。
“叔,我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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