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铉两人策马奔腾在廖无人烟的街道上。
马蹄溅起地上的尘土,微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显得十分凄凉,马蹄声急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的格外刺耳。
策马一个时辰左右。
二人来到了京城郊区,寻找着有牛痘的马儿。
;牛痘真的能预防吗?你怎么知道的?君莫离牵着马,走在虞晚铉身侧。
虞晚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以前住在儋州的庄子上,听一个赤脚医生说过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姑且一试吧。
君莫离点点头,没在说话。
二人来到一处农家,想要问问有没有牛。
却惊恐的发现,这一家五口全都染了天花身亡,看尸体的腐败程度,已经死亡三天以上了。
最小的一个孩童看起来才几岁,小小一个,他的尸体仰躺在炕上,身躯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
虞晚铉急忙退了出去,心中默哀。
她叹息一声,道:;狗皇帝怎么还不行动救一救他的子民。
;以他的尿性,多半会把这事交给四皇子君逸辰去做,如今太子已废,四皇子则是最佳的太子人选,皇帝派他出来处理这次灾难,若成功了,便能顺理成章当上太子。君莫离目视前方,淡淡的道。
虞晚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那个好妹妹过的怎么样了呢。
又走了一会,远远的便听见后面走来一队官兵,整齐一致的步伐彰显出他们的训练有素。
君莫离回头看了一眼,道:;我们先躲一躲。
两人牵马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虞晚铉蹲下身来,定定的看着前方。
不一会,那队官兵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百姓。
仔细一看,那竟然都是患了天花的病人。
;这是干嘛?虞晚铉轻声问道。
君莫离眸子微眯:;如果本王没猜错……应该是去隔离的,天花传播速度很快,却无药医治,只能把染了病的全部拉到这郊区来隔离,减少感染。
虞晚铉眼里闪过一丝同情,无药医治,那么就代表他们只能来这郊外等死。
排成长龙的队伍,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大片。
两盏茶的功夫,这队伍才走远了。
两人从树林里钻出来,跟在了队伍后面。
;我们去看看,在哪里隔离。虞晚铉小说道。
君莫离没说话,他默默的跟着虞晚铉。
许是走的有些无聊,虞晚铉问道:;你说,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就突然复活了呢?
这一点虞晚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甚至想过,君莫离的灵魂是否想她一样,换人了。
君莫离抿了抿唇,他不能说出这秘密。
顿了顿,君莫离轻笑两声:;也许阎王觉得我命不该绝吧。
虞晚铉笑了起来,她道:;不死也好,还有仇没报呢。
两人一路跟随着押送天花病人的队伍,一直走到了傍晚,这队伍才停了下来。
在队伍的眼前,扎了一处营地。
这营地极大,有上千百平方那么大,建在一处空地上,想必也是临时搭建的。
这四周围上了栅栏,里面是一个个的棚子。
门口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脸上用一个三角巾当口罩戴上脸上,手持利剑守着每一个出口,以保证不让任何一个天花病人离开此处。
营地里到处都是天花病人,男女老少,统统像牲口一样被圈在这个地方。
那些人精神萎靡,面黄肌瘦,脸上到处是疮包,他们有的瘫坐在地,有的站着,还有的则是漫无目的来回渡着步子。
他们的眼睛都有一个共同之处——绝望。
每个人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们知道被隔离就相当于等死。
周围有士兵不停的从里面抬着尸体出来,然后在离营地十几米远的地方将其烧掉。
而那些天花病人,早已经麻木,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某一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被抬出去的那一刻。
虞晚铉鼻子一酸,道:;走吧。
两人离开了营地,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农家
眼看天色已晚,只好敲开了农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她头发花白,背也狠狠的弯了下去。
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门口的不速之客,道:;你们……找谁?
老人家的声音十分低沉沙哑,她手中举着一根蜡烛,照亮着虞晚铉和君莫离的脸。
虞晚铉道:;老人家,可否借宿一晚?
;啊?你说什么?老太太将耳朵凑近虞晚铉。
虞晚铉只好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老太太听清了。
她点点头道:;好,好,没问题。说完,老太太转身进了屋。
虞晚铉二人跟了进去。
老太太的家里很小,但是十分整洁。
她拿出一袋干粮递到虞晚铉二人面前,道:;快吃吧,你们逃来此处,一定很饿了。
二人对视一眼,原来这老太太已经他们是来逃难的。
吃过干粮,虞晚铉满足的勾了勾唇……
老太太看着他们两个,看了半晌,又道:;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我儿子很久没回来了,你们看见他了吗?
;要是看见他,麻烦你们叫他回家。
虞晚铉用力点头,;老人家,您知道您儿子去哪里了吗?
老人家摇摇头,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他跟着几个官兵走了。
官兵?
莫不是刚刚那队?
;老人家,您儿子走了多久了?他长什么样子啊。虞晚铉问。
老太太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他走了几天了,眉骨有一条疤,那是当初我们一起上山,有一匹狼,然后他和狼打架被狼爪子抓伤的,我儿子可孝顺了,但是他都很久没回来了。
老人说着,抹起了泪。
;我那么好的儿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看见他,就叫他赶紧回家啊……老太太声泪俱下。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在柜子上拿出一个拨浪鼓把玩着。
嘴里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了,等他回来了,我就拿给他玩,他可喜欢了。
君莫离和虞晚铉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闷闷的有些难受。
这老人家神智有些不清,此时还拿着那拨浪鼓又哭又笑。
她的儿子被官兵带走,难道是已经染了天花?
;睡吧,明天继续找牛痘。虞晚铉声音涩涩的。
君莫离嗯了一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一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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