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为何这洛北太子还未至?”皇后身边的宫女询问着一旁的守门侍卫。
穆心悦若有所思地微微瞥了她一眼。
皇后还没什么,这宫女倒是先不耐烦了?
有趣。
“……”那守宫门的官员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未曾发话,他不知是还是不。
“。”皇后似乎看出对方的顾虑,点头道。
“是,皇后娘娘亲知。”守宫门官员面色惶恐,弯腰低头缓缓道。
“昨日夜间下了场大雨,缙云山东侧方那处官道因山体滑坡被封路,不久前才刚刚修好,按照路程,约莫着还有两刻钟便能到了。”
“两刻钟?呵~”皇后娘娘冷笑一声。
这洛北太子真是好大的脸,派人是今日未时一刻便能抵达。
此刻这都快要未时三刻了,还未抵京,仅仅一个异国太子居然让堂堂一国国母站在宫门处等候对方,下马威吗?
可真是好大的脸!
想到此,穆心悦也是沉了脸色。
虽然她不喜欢皇后娘娘,可是此刻毕竟她们代表的是整个嘉庆,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能让自己的国家容对方这么侮辱。
“娘……母后,您身体才好,不宜站风口太久,先回去,儿臣在这儿等候便好。”穆心悦差点叫错,立刻纠正过来。
“是啊,皇后娘娘,既然公主也如此了,您先回去休息。”身边的几个嬷嬷也劝道。
“那皇儿记得多加些衣服,再帮我和洛北太子一声请他谅解。”皇后娘娘点零头,顺着穆心悦给的台阶下。
“儿臣会的。”穆心悦点零头。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司徒玉殇失踪,而嘉庆又未曾立储君,也不需要她一国皇后来此迎接。
对方还未曾到达京都,就开始使了个下马威,即让他们嘉庆国不要瞧了他们罗北国,又是告诉他们,他罗北国不怕他们,可真是威风的很。
只是,既然不怕,又为何会选择和亲?
“今日和韵公主为何突然带了面纱?她不是最喜张扬的吗?”
旁边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直接透过人群传进穆心悦耳中,她微微蹙眉,敛目看向那人。
“闭嘴,都安静,再多一句就把你们通通关到牢里去。”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走过来巡视了一圈,听到了百姓的低语,虎着脸怒斥。
“……”
是一个年约二七的女孩,只见她瑟缩了下身子,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不话了。
穆心悦看到她就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她也对所有事情好奇,有什么问题都会问出口。
直到被公主打了二十板子后,她突然明白过来了。
这宫中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有人看似是在帮你,却不知道是不是在害你。
他们和穆村那些淳朴的村民是不一样的。
宫中,谨言慎行是必须的,有问题都得憋着。
不然为何这皇宫里的许多人都寿命短?
还不是因为嘴太长,耳朵太长?
叹了口气,她转眸看向宫门口的方向,微微出神。
不知道千千此刻在做什么,他是不是生自己气了,所以今日没有出现?
亦或者,他被司徒玉殇那个家伙使派出去了?
他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他到底是谁呢?
作为一个‘富商’,既然能与堂堂战神殇王爷做朋友,他的身份也应当不是很简单。
可是这京都与司徒玉殇交好的世家子弟似乎并不多见,更没有一人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为何她听着对方的声音,总有一种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就在她陷入纠结沉思的时候,一声惊呼传来,
“罗北国使者到了!”
使者到了?
抛下繁杂无绪的心思,穆心悦下意识抬眸去,看向远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一众队伍。
罗怀恒不知道有没有跟来。
按理,那日罗怀恒既然出现在那地,怕是也跟着洛北太子一同前来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受人指使前去刺杀她哥哥。
她的猜测,更大可能性是对方是受人指使,而那指使者……毋庸置疑,定是那人了。
“公主殿下,请随在下一同前去迎接罗北国太子殿下?”身边一位将军样装扮的青年男子出声,唤醒了穆心悦的思绪。
“好。”穆心悦点零头。
众人随她一齐前往宫门外围。
“这洛北太子果真名不虚传。”
“洛北太子太英俊了?”
“这马上的便是洛北太子了?还真是一表人才呢!”
路上的百姓如蠢。
闻言,洛北太子勾了勾唇角,只是还不等他得意完,又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他的脸瞬间黑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身边那个黑衣哥哥长得才叫帅气,健康的肤色,面无表情的,冷酷的样子好男人哦~”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声,穆心悦额间滑下几道黑线,她此刻只想扶额叹气。
“洛北太子一路辛苦了,父皇母后已为洛北太子设好宴席接风洗尘,请。”穆心悦温声道。
听到她的话语,洛北太子转眸看向她,眉心微蹙,思绪翻飞,
她就是和韵公主?为何带着面纱?难道是因为太丑?
而一旁的罗怀恒闻此,却是微微一愣,一脸若有所思地瞥向了她的方向一眼,
是她?
下一刻,他立马转移开视线,只因为他感受到穆心悦突然间望向她,愣了一下,随即转开脸。
穆心悦并没有看着他多久,随即若无其事地与洛北太子攀谈。
她感受到的是洛北太子对她似乎还是有些满意的。
“不知为何今日是公主前来迎接?司徒那子不在吗?有些日子未见,本太子还想着前来嘉庆,顺便与他聚聚。”
他一出口,穆心悦就或许猜到对方此行大致的目的了。
之一:试探(试探皇帝、试探司徒玉殇失踪案)。
之二:怕是图谋不轨;
之三嘛:和亲下马威(不重要)
“太子笑了,殇王爱国爱民,身为守卫边疆将领,军务繁忙。况且……”穆心悦到此,顿了顿,终于找了个借口,
“您应当也知晓,殇王之前受了伤,这些在府中调养,怕是会过病气,不吉利,自是不便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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