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星际abo(9)

    猛兽争地, 两方对峙。

    包括邵朴和岳仁溪在内,大约十几个人来到了湖边,有半数人的任务目标都是红朱鸟的尾羽。

    邵朴看着湖心岛上水兽和红鸟对峙, 两人一同藏在水边的芦苇里。

    他们的半只脚陷进湿滑的地里, 裤脚被涌动起来的水流打湿, 但他们没有在意。

    “任务纸上的图就是它?”

    “嗯,红朱鸟的尾羽,就是它的羽毛。”

    岳仁溪将蛋藏到了芦苇中,又垫了些长长的芦苇叶遮住,他问邵朴:“我们要怎么过去?”

    邵朴扒开芦苇丛看了一眼湖内外藏着的人。

    有的在湖边的巨木上试图用垂下来的藤曼荡过去,有的已经从鸟兽看不到的地方潜进了水里正向它们游过去,还有的就在湖心树上对湖边扑腾翻飞的红朱鸟虎视眈眈。

    总而言之,他们是离那里最远的。

    芦苇丛遍布了这一边的湖水沿岸,半湿半软的地面停留太久就会陷下去, 比起沼泽来说差不了多少。

    邵朴看着窝在芦苇从里的大白蛋,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

    他跟岳仁溪说:“芦苇能在湿地上短暂的停留。中空管,体积大, 我们把它扎成几捆绑在脚上, 然后走过去。”

    岳仁溪看看绿油油的芦苇,面露犹豫, “会不会太显眼了, 芦苇太粗,而且就算走到靠近湖心的位置, 我们也拿不到羽毛。”

    邵朴沉默,这的确不好办。

    他蹲了下来,若有所思地伸手掰断一根脚边的芦苇,凑近了看。

    芦苇有他小臂那么粗, 中间部分是中空的,他使劲一捏,芦苇的管身就破开了。

    邵朴眼神平静,将其随手丢开,又从另一边掰了一根。

    “嗯?”他眼神一锐,有些意兴。干脆站起来使力踩断了根部,弯腰将这根植物拿了起来。

    岳仁溪好奇他发现了什么,问:“怎么了?”

    “你看这里。”

    邵朴把植物的截口拿到他面前,指着中间实心的部说:“这是寒芒,经过异变的寒芒,比芦苇要更硬,不容易断。”

    岳仁溪不明白,就算更硬不易断那又怎么样,总不能扛着一大捆的寒芒去打鸟?

    在冲到大鸟面前之前,他们就会被

    寒芒的重量压垮。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邵朴说话了:“先找芦苇,我们过去,然后用打火机把寒芒点燃,驱逐红朱鸟和那头水兽。”

    “鸟兽怕火,刚好我们有寒芒,它的穗易燃。”

    岳仁溪似懂非懂,脑子不够用就不多问。

    他蹲下身帮邵朴先掰芦苇,有几株寒芒混在里面,要的力气就更大,不一会儿就手酸腿木。

    “要是阿严在就好了,借他的刀用用。”岳仁溪抬头擦汗,忙活中不忘感慨。

    邵朴将手里的芦苇断成合适的长短,闻言哑然,但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希望这时候严戚安的刀在。

    “要是有刀就好了。”

    他自己的那一长串烟雾‘弹,到现在都没有派上用场。

    在森林里因为树木绿叶遮掩用不到,在这里又因为敌方的体积和自己差距过大,大鸟一扇翅膀烟就散了。

    “刀?我有。”邵朴和岳仁溪刚感慨完,就有少年的声音回答他们。

    两人累得疲乏,一般这考核除了飞禽走兽,还真没有考核生会与他们有过多纠纷。

    是谁?

    两人警觉地转头,岳仁溪握住手里的芦苇作势要打出去,邵朴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严戚安?”邵朴盯着茂密的绿植后面趴着的一名少年,衣着身形和严戚安不二。

    他走上前,迅速出手扒开了芦苇丛,却整个人一愣。

    躺在地上的严戚安脸色苍白,满眼疲乏。

    他的腿脚处受了伤,从裤管里流出来的血渗进了地上的绿植堆里,从湿土里溢出来的泥水将血腥气掩盖住几分。

    严戚安是被禽鸟追到这里来的,他趴在折断的芦苇丛里躲过一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过来。

    被邵朴和岳仁溪的谈话吵醒,这才睁眼说话。

    他把别在腰间的水果刀递给邵朴,脱力的手却掉了下去,刀也在半空往下掉落。

    邵朴连忙接住刀,顺势蹲下去看他的腿。

    严戚安让邵朴去割芦苇拔鸟毛别管他,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安全,只是走不了路而已。

    邵朴看他一眼,眼底的郑重和肃然令严戚安再说不出“他没事,别管他”的话。

    在邵朴用刀把他裤子割开的时候,严戚安乖乖伸腿,主动配合。

    布料撕裂,发出

    崩然声。

    岳仁溪蹲在一旁,抱着的芦苇杆已经被他放在一边,与邵朴毫无表态不同,他满脸担忧。

    在邵朴替严戚安处理伤退的时候,他向严戚安询问这两天他遇到了什么,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严戚安一开始不愿意说,被邵朴用那种似是而非的眼神盯了一眼,还没等他说话就又被割下来一大截裤管。

    从膝盖往上,没有受伤的部分反倒被露了出来。

    无声威胁。

    他知道邵朴在生气,但他不懂他为什么要割开他的裤子。

    在露出大腿,长裤变成半截裤他还不在意,等快要成为超短裤的时候,终于惨白着脸按住了水果刀的刀背。

    “别。”

    等待回答的邵朴停手,却只有再次无言:“......”

    严戚安不说,邵朴就换没受伤的脚继续割裤子。

    两条腿白得吓人,其中一条的膝盖上明显是伤到里面了,血淋淋的看上去很不好。

    “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或者,你更愿意让别人看见一个光屁股的严家小少爷。”邵朴的话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生气的样子情绪波动不大,但是却有种让人无法反驳和吭气的压迫感。

    岳仁溪低头偷笑幸灾乐祸,被邵朴瞥了一眼后安静如鹌鹑,低眉顺眼。

    他勤恳地给严戚安擦汗,用的是割下来的破布。

    严戚安交代了来龙去脉,那只体型不大但是战斗力极强的红朱鸟就是他从林子里引来的。

    原来,严戚安误入了红朱鸟的栖息地,和其他鸟类在树上筑巢不同,红朱鸟的窝是在地上。

    他走到栖息地时还没发现不对,直到身后传来忽急骤的风声,还有地面的震声。

    转头一看,一只有他高的红鸟从背后扑棱着羽翅踩着地冲了过来。鸟爪踩在地上,倒钩掀起了地上的泥土,翻出一个个坑。

    严戚安连忙跑起来躲避,他认出了红鸟是邵朴任务纸上附带的图像,也就是红朱鸟。

    出于“刚好遇见红朱鸟,邵朴任务就是它的尾羽”的考虑,严戚安没有径直离开这里,反倒一路引着这只落单的鸟在林子里转悠。

    然后闯入了魔化森林里少有的水域湖泊,跑进了芦苇丛。

    而红朱鸟被湖心岛领地的主人,那头蓝色水兽发现,

    鸟兽战斗在一块儿,把严戚安忘了个干净。

    “难怪你会在这里,我和阿邵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奇怪这片芦苇丛怎么都倒了一大半。”

    岳仁溪恍然大悟。

    破布他多的是,捡起地上脏兮兮的就要往严戚安脸上怼。

    严戚安嫌弃地躲了一下,皱着眉表示抗拒。

    “你伤是怎么来的?能走吗?你知不知道除了实践考核,接下来还有体能考核?”邵朴面无表情。

    他并不觉得严戚安的做法对,甚至因为他因为“想帮助自己而受伤”,认为严戚安有些愚蠢。

    “严戚安,你是不是蠢?”

    “第一军校想做什么你不懂吗?实践考核,说白了就是野外求生。最终的目的就是安全的度过,并且坚持到最后,任务完不完成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考生们的任务有重叠,只要最后上交汇报的时候有东西不就行了?

    这些话,邵朴并没有说。

    有些事情,只需要他去做就好。

    他也没忘,还有隐藏飞行机在直播考核。

    严戚安脸不仅白,邵朴用医用纱布固定他腿的时候力气过大,导致他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他闷哼一声,却不抱怨。

    邵朴见此心里一叹,接下来放缓了动作,叫他:

    “严戚安,我们以前不认识,这次考核萍水相逢,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对我们交心交肺。

    “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要求你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伤害自己。”

    邵朴说:“你错了。”

    甚至就算你不管会不会受伤都想要

    帮我,也不需要,你的努力值得认可,但却会成为我的负担。

    “我们还是朋友?”严戚安不回答,他反问邵朴,眼里的期待神色无比清晰。

    邵朴心里一涩,他很真诚地回道:“除非你想不是。”

    “我们当然是朋友。”

    邵朴鲜少说胡话,他对做事和待人都很认真,欣赏一个人,就是凭心而交。

    严戚安放心下来,邵朴总是懂他的意思。

    即使邵朴给他的感觉从刚开始到现在都像他大哥那么不可估量,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邵朴替他把血流不止的腿包上,抓起一根结实的寒芒递给他,蹲下来不由严戚安挣扎的将他背在背上。

    他和严戚安

    差不多高,至于为什么不是岳仁溪来背?

    别忘了还有背着经常往下掉的大白蛋,还在等着他。

    岳仁溪见邵朴要背严戚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把严戚安扶到他背上。

    两人没等严戚安明白过来就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岳仁溪跑开去不远处抱自己的蛋,严戚安拿着寒芒发怔。

    邵朴搂着他的双腿背着他,等岳仁溪背着蛋回来了,两人默契地往湖外走去。

    一路上,只要严戚安提起红朱鸟的事,邵朴身上总是一片低气压,岳仁溪赶忙岔开话题说起来这几天的经历。

    随机跳伞降落地是在峡谷山崖上;

    遇到的赫金巨禽是多么得大;

    大白蛋因为太滑经常兜不住往下掉......

    严戚安听到两人危险经历时,频频去看邵朴的侧脸,其上肃寒未尽。

    每当邵朴又提起他的事,虽然他看不出邵朴有什么生气的迹象,但总是不自觉地囫囵过去。

    岳仁溪对此表示:直觉很明锐,经过这么多天和邵朴的相处,他对此类直觉都深以为然。

    阿邵平时看着温温和和,既不出挑也不差劲,性子里有些闷。

    但是一旦发声,他一定会将你所有的事都刨出来,然后跟你说:你错了,改。

    最后事实证明,他们也真的错了。

    -

    白天过去,迎接黑夜。

    三人在一处溪流边驻扎,邵朴和岳仁溪照顾了昏睡中突然盗汗和说胡话的严戚安整整一晚上。

    因为受伤不及时治疗,腿上伤口发炎感染,严戚安发烧了。

    三人的手环里都没有退烧药,靠着邵朴的维生素片和严戚安手环里的速效治疗药剂撑到了天明。

    后半夜时候,严戚安已经退烧,只是还是没醒。

    邵朴站了起来,说:“你先看他一会儿,我去周围转转。”

    岳仁溪困得两眼蒙圈,被拍醒后用手杵着地,缓慢地挪到严戚安边上,靠着他的手臂继续半睡半醒。

    邵朴看着他,到底没忍心又把他喊醒。

    见时间不多,他站了起来,往临时搭起来的棚子外走去,消失在某个方向。

    岳仁溪睡得不稳,天微亮时就睁眼了。他记着要看着严戚安,也记得邵朴好像说他要出去一会儿。

    再睁眼,邵朴就回来了。

    远处

    山林里传来飞鸟齐鸣嘶吼,也许还有人在疯狂逃命?

    有走兽路过这附近,泥土迸溅,土地凹陷,但没发现他们。

    邵朴上衣兜里露出来几根像羽毛边上的绒毛,岳仁溪眨眼,想问他什么。

    邵朴比了跟手指在唇边,“嘘——”他示意别吵醒严戚安。

    两人进行手脚比划,以及微表情的交流。

    岳仁溪指指他的衣服口袋,又在空中画了个问号。

    邵朴秒懂。

    他将左手平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姿态。然后停下,弯曲两指,按在平行的左手上。

    他点了几下手背,用右手做出从手背撮起东西的样子,然后手一直升高,顺溜地把兜里的羽毛拿了出来。

    半臂长的朱红色羽毛根部染血,显然是还长在鸟身上就被强行拔下来的。羽枝虽然有些炸毛,但还是很美,中间的羽根和羽杆呈透白。

    岳仁溪震惊脸:‘你捡的?运气这么好?!’

    邵朴眯着眼笑笑,比划:‘还好,一般。’

    邵朴不说,岳仁溪就自己脑补他随意出去“逛逛”,结果就发现了羽毛的场景。

    再一次被脑补出的“邵朴式好运气”惊讶。

    至于邵朴手环里的那串捆绑在一条绳上的看似没用,实际上一直也没用到的烟雾‘弹,谁又知道它们现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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