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雯齐喊了苏七好几声,苏七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的眉头立刻一皱,大声招来私宅里的管事,;快去将城里的所有大夫都请来。
管事刚要离开,百里雯齐又慎重的叮嘱了一句,;小心行事,不得让他人知晓。
;是。
管事领命离开。
百里雯齐坐在床侧,眉头紧皱成一团,眼底的愁绪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他知道会出事,却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这些年来,他父王受鸢夫人蛊惑,暗地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整个行宫当中几乎无人知道。
其实引诱他去天冥山的猎户,他也是今日才查到,他们都是收了鸢夫人的好处,在瞎编乱造的说天冥山有白狼之事,好在他在天冥山发现了坠崖的苏七,隐约察觉到了古怪,才没有再继续深入天冥山的右峰,否则……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他回到都邺城后,立刻就被赤医师替换了心悸药,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便是有人为了以防万一,要杀他灭口,那人的目地,似乎是要搅乱蛮族与东清国的关系。
因此他才会提醒苏七要小心鸢夫人。
很快,管事把城里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请了过来。
每个人轮流替苏七诊断,用尽办法的想唤醒她。
然而,她仍然深陷昏迷,一动也不动。
几个大夫连连摇头,;这事还真是怪了,哪有人没有内伤外伤,却昏迷不醒的?
;如同被人摄走了魂似的。
;依我看,还是请巫医前来瞧瞧比较好。
大夫们你一言,我一语,他们每说一句,百里雯齐的脸色就冷一分。
管事见状不对,连忙将几个大夫带出去。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了百里雯齐与苏七。
看着苏七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不由的攥紧拳头,脸上的爽郎随性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心疼。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话毕,他转身离开房间。
他没发现,在他转身的同时,苏七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
百里雯齐出了私宅,整个都邺城开始增加兵力部署,不停有兵队穿梭而过,另有临时招兵的公告贴出。
城门紧闭,所有人严阵以待。
他直接朝行宫而去,才到行宫门口,便有荣善大王的近侍从暗处现身。
;六王子,大王请你去一趟主殿。
百里雯齐冷哼了一声,就算荣善大王不派人来找他,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也是要去见他。
没一会,一行人到了主殿。
宫里大战过后的痕迹已经被消除,表面一派和谐。
荣善大王坐在书桌前,鸢夫人正在给他捏肩。
见到百里雯齐,荣善大王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掷了出去,;是你将人救走的?
百里雯齐闪避不及,茶杯顿时砸中他的手臂,然后才坠落至地,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是,苏七是我救走的,她曾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那你便愿意看着万万千千的蛮族人死了?荣善大王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百里雯齐,;走到今日这一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死,你身为蛮族人,竟然枉顾自己族人的性命,想将他们放走,若是发生差池,这个罪你如何背?
百里雯齐单腿跪下,脸上的愤然因为荣善大王的一席话而微微松动。
;我……我只是救下了苏七,她本就与摄政王爷无关,我救下她也不会耽误其它事。
鸢夫人停下捏肩的动作,巧笑嫣然的朝百里雯齐看过去,;我听说,六王子本是想将摄政王也一同放走的,若不是死侍训练有素,摄政王要留下替你拖延时间,说不定,他已经活着离开了蛮族,将东清大军引来。
鸢夫人的话成功挑起了荣善大王的怒火,他一拍桌案,;你给我去将苏七带来,有她做为人质,哪怕摄政王命大不死,他也会为了苏七让蛮族独立出去,不再是东清的番地。
百里雯齐面色一急,而后万分坚定的表明立场,;这件事恕我难从命,苏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如果父王一定要捉拿她,那便踩着我的尸骨去。
;你……
;况且……百里雯齐瞥上鸢夫人似笑非笑的脸,;苏七如今昏迷不醒,不管我用什么办法都唤不醒她,她对于我们而言,毫无威胁。
鸢夫人自然知道苏七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她得意的唇角一勾,拍拍荣善的肩膀。
;大王,若不然先让苏七在六王子那里好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将摄政王的尸骨找到,再加大力度炼香,以防东清国派兵来攻。
;好。荣善大王紧绷的脸霎时因为鸢夫人的娇媚嗓音而舒缓,他拍拍她细嫩的手,;本王都听你的。
百里雯齐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他抓住了鸢夫人话里的重点,炼香?
什么样的香,竟然能防得住东清国派兵来攻?
他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一连三日,都邺城的兵力才在下游找到了一具男尸,因为脸部被毁,尸身被泡,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面貌。
但是,男尸穿着一袭黛色锦袍,腹上的伤,以及几处被长箭射中的伤,都与夜景辰的情况一模一样。
当日负责刺杀夜景辰的二王子来认尸,最终确定死的就是他。
百里雯齐得到这个消息后,坐在苏七的床侧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喃喃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两族之争,必有一死,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不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的护她一命。
另一边。
一道道的急报送入行宫,隐一城的将士终于挥军而来,最迟两日,便要兵临城下了。
荣善大王没有召集他的儿子们前来议事,只让人叫来了鸢夫人。
鸢夫人换上了一身戎装,将荣善大王的紧张看在眼里。
她一笑,;东清的将士来了又如何?大王不是已经见识了和藏长老的香有多厉害?就算他们来几十万大军,我们也能将他们变成毫无用处的半死人。
大概是对东清国根深蒂固的恐惧,荣善大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感觉良好。
他抿抿唇,有些底气不足的握住鸢夫人的手,;和藏那厮一直说炼香之事急不得,眼下炼好的香,当真能防得住东清的将士?
;自然。鸢夫人安抚的拍了拍荣善的手背,;昨日我还去瞧了,大王尽管放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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