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平凡的马车里却坐着不平凡的人。
马车内两人都是世家子弟打扮,左边的那个男子丰神俊朗,温文尔雅,穿一身月牙白宽袍,此刻他正在闭目养神。
右边那男子嘴角始终含着笑,样貌也算是俊逸,尤其一双眼睛,不仅有神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叫人忍不住想再看第二眼,他穿了一身水蓝色宽袍,手里轻摇着扇子,他悄悄掀起了帘子看了一眼,很快放下,轻叹道:;果真是热闹非凡,看来天下都把这盟主之位看的太重了。
左边那男子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淡道:;这武林盟主,也和那皇宫宝座一般诱人,既然诱人,当然是人人都想要的。
右边那男子一合纸扇,笑道:;武林盟主再珍贵,又岂能比得上皇上的龙椅?
左边男子斜看了她一眼,;不想出了宫,朕的皇后竟如此活泼有趣。
右边男子笑嘻嘻道:;月公子可说笑了,皇后在何处?在下可没眼福见皇后娘娘玉颜。
左边男子扬眉微笑,不置一词。
原来这两人就是微服出宫的皇帝和谌凌烟,二人虽然易了容,可那份神采和气质是无法掩盖的。
马车很快停在城中最大的一处酒楼下,二人缓缓下车上楼,二楼处很大很大,足见酒楼的老板也很有本事,只见二楼均坐满了各方豪侠。群雄见谌凌烟二人走进来,纷纷看过去,微微一怔,都暗自忖道:;这二人是谁?脸生的很。
薛骁微微含笑,寻了最偏的一处地方坐下,谌凌烟随后也坐下,与他二人同桌的是一个带着斗笠黑纱的年轻男子,至于为何说是年轻男子,或许是凭直觉吧。
谌凌烟给薛骁斟了酒,笑道:;众人都在这里歇着,想必都是要养精蓄锐好迎接一会儿激战。
薛骁端起酒杯瞟了一眼她,悠闲道:;今日大选,你可有心要去争一争?
谌凌烟嘴角弯了弯,虽然易了容,样貌变了,可那份温柔妩媚却更甚,旁边那一桌的人不觉有些瞧愣了,甚至忘了他此刻手里正倒着酒,所以那杯酒洒了满桌,那人尴尬的收回了目光,慌张的用袖子去擦桌子。
薛骁不禁笑了笑,谌凌烟轻轻瞥他,;纵是我有此意,论及身手又怎比得上你。说罢装模作样的摇头叹道:;看来这武林盟主,还是你做得。
正说话间,却听到远远有人粗声道:;我今日就是赌一赌,你若是输了,便将你府上那美人赠与我。
另一声音道:;你若输了又怎的?
先前那粗声汉子哈哈笑道:;我若是输了,便允你一件事。
谌凌烟狠狠瞪了薛骁一眼,低声暗骂:;又是这种把戏。
薛骁却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二位兄台要豪赌,无人作证怎能行,不如就由在下做个公证人,为二位兄台见证可好?
粗声汉子本想发作,怎奈看了薛骁的脸,不觉一怔,;好...既然阁下肯作证,我们二人索性就赌得大一些。
薛骁已走上去,谌凌烟看了一眼同桌的斗笠黑纱人,他依旧平静的喝着酒,一言不发,谌凌烟只觉得有些奇怪,没有多想,也追着薛骁上前去。
薛骁笑道:;不知二位尊驾大明,要赌的什么?
粗声汉子抱拳朗声道:;在下马楼。指了指他旁边略受的男子,;他就是贾诚真。
谌凌烟笑道:;原来是‘不赌不休’马兄和‘似真似假’贾兄。
薛骁轻看了她一眼,目光含着赞赏,薛骁也拱手作揖道:;原来是二位兄台,当真失礼,却不知二位要赌什么?
马楼长的一副虎背熊腰,脸侧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却不影响他给人的亲切之感,他猛一拍脑门叫道:;哎哟,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说,我和贾兄弟这次是赌今日之争究竟是哪方胜出。
谌凌烟奇道:;武林盟主之争,群雄众多,兄台又能赌得了多少人呢?
贾诚真微微一咳,笑道:;话虽说得有理,可二位看样子是不常在江湖中走动,要知这天下群雄虽多,可有资格触及盟主之位的却寥寥无几,我兄弟二人今日前来,只瞧热闹却无心争夺盟主之位。
马楼饮了一大口酒笑道:;只因我们也知自己并无这个资格。
薛骁笑道:;二位兄台分别赌谁能赢得这个盟主之位呢?
马楼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贾诚真,笑嘻嘻道:;我就赌玉川教大弟子‘玉川神剑’管柯竹赢。
突然远处有人嗤笑道:;玉川教虽不错,但凭区区一个大弟子就要夺这武林盟主之位,未免将天下英雄太不放进眼里了。
马楼脸涨红,冲着隔桌那人嚷道:;如今后起之秀可不能小瞧,前辈莫不是倚老卖老?
他口中所说的前辈其实年纪并不比他大多少,看样子不过四十岁上下,满脸大胡须,眼带煞气,浓眉厚唇,听马楼讽刺,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端着酒杯大口大口喝酒,极是豪爽,马楼见讨个没趣,也不再纠缠,转眼看着贾诚真,嚷嚷问道:;你是否赌参云庄那长老褚怀先生赢?
贾诚真摇摇头,淡淡道:;我赌的是参云庄琴庄主。
酒楼的人似乎静了一下,那带斗笠黑纱的男子眼睛看向这边,仍旧一言不发,谌凌烟心跳骤然停了停,很快恢复笑道:;琴庄主虽不错,我看这褚怀长老也不弱。
马楼笑哈哈道:;否则长老也不会让他做了去,只可惜啊...他重叹了一口气,;若非徐护法一年前受重伤武功全无,否则这今日盛会,只怕叫徐护法赢了去。
谌凌烟心中一动,徐护法?她的一身武功,全是他所传,想到他受重伤是因为薛骁,不觉抬眼瞪了他一眼,薛骁也正看着她,见她瞪他,也不恼,只呵呵笑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那里参与,谌凌烟觉无趣,不想参与他们的豪赌,便要回刚才的桌上去喝酒。想到徐护法错过这次盛会,不禁也为他觉得可惜,这样出了神的想着,连迎面走来的人都未曾注意到,谌凌烟摇头轻叹,却狠狠撞上了迎面那人,眼看就要倒,那人立刻反手扶住谌凌烟。他头上的斗笠立刻掉了,露出一张刀刻一般英俊的脸庞来,谌凌烟不由得愣住了,那人却似未发觉她的异样,只淡问:;兄台可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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