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的计划确定了, 源千伊就先把手头的事情给做完。
对于整个咒术界来说,她的存在变得尴尬又模糊。
固然现在对于普通人来说,千音这个身份是一个被冤枉了的可怜人。
可同样的,所有人也都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是咒灵。
一个代表了危险和未知的特级咒灵, 如果不是这次刚好目标一致,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会是不死不休。
对于小雀斑他们来说可能还不会主动的来攻击她,可对于其他的咒术师来说,那绝对是不死不休,要了解对方的性命的程度。
甚尔好不容易把两个崽子哄睡着, 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年轻人坐在地毯上, 细碎的黑发遮掩住了她的全部表情,她就像是一座冷漠的雕塑一般矗立在那里。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发寒的冷漠。
“在想什么?”甚尔直接走进,坐到了源千伊旁边。
荷尔蒙饼干的24h时效已经到了,甚尔理所当然的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对于甚尔的靠近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源千伊也靠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不过甚尔稍微移了下身子,源千伊直接栽到了对方的胸膛,甚尔也直接张开手把她抱住。
“这次的事情依旧是不能够告诉我的吗?我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也一点都不少?”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温热呼吸, 源千伊轻笑一声,拍了拍甚尔的手臂。
“不是不能告诉你, 是我自己也还没想好。我保证,要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会优先告诉你。”
眼神眯起, 甚尔没有去问源千伊话语里奇怪的地方。只是沉默的将人抱着, 之前有个臭小子就已经够让他麻烦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 只希望这小丫头不会像惠那么麻烦……
说起来, 小姑娘要叫什么名字?
“跟你姓源怎么样?”
自己也是一个起名困难户的源千伊想了想还是摇头, “暂时还是不要,我的敌人很麻烦,在确定绝对安全之前还是不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甚尔也是苦恼的挠了挠头,“对我来说,只要不姓禅院叫什么都好。”
思考了一会,甚尔决定把这件麻烦的事情直接交到伏黑由奈的手里去处理。毕竟惠的户口什么的都还在她的名下,让她再加一个也很正常。
……
躺在床上,能够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甚尔总有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恐惧,就像是……眼前的人时刻都有可能消失一样。
再加上源千伊今天的异常表现,都让他有许多的怀疑。
只不过这些怀疑是对着自己无法帮助到对方的痛恨,那种曾经失去的感觉又一次的在心底浮现。
视线紧紧的盯着源千伊的后脑勺,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不知道为何,甚尔却有一种不敢碰触对方的感觉。
那是一种得到了,又害怕下一秒会失去的感觉。
曾经失去时,那像是被戳了无数刀一样,让人感到缓慢死亡的窒息又一次出现。
恍惚间,脸上的温热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源千伊转过了身,手覆盖在他的脸上。
甚尔想要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就被源千伊打断了,“不要笑了,我们都很了解彼此。”
所以,没有必要用那种虚伪的表情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温热的怀抱让甚尔的心绪平静了很多,他也没有松手。
过了许久,源千伊才开口。
“你能把我松开吗?就算你现在不在荷尔蒙饼干的作用下,胸也是大的过分的。”
“哦?我还以为你很喜欢我的身体。”
“从某个方面来说确实如此。”
毕竟这种充满了欲望和野性的美她还没怎么见过。
“那又何必抗拒呢?”甚尔就像是在诱惑人坠落的恶魔,牙齿啃咬着她的脖子,并不疼,但却能够清楚感觉到对方的那种源自灵魂的欲望。
“……”我倒不是在对这种事情抗拒。
只是稍微有点……良心不安?
视线撇向一边,源千伊睫毛微微颤动,“真是败给你了。”
就算不算游戏内过去的时间,她在现实里也要过二十岁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玩点小黄油或者是电视之类并没有什么,只不过……
“你和直哉到底都在想什么?对于无性的咒灵也有那种感觉吗?”
直接使用了一周一次的荷尔蒙果实能力,源千伊重新变回了女孩子,发丝垂落在肩头。
她能够直观的从甚尔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变化,脸还是那张脸,好像这里的所有“角色”都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脸。
不过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刹那,她就将这种想法合理化了。
全息游戏要是还附带捏脸功能的话,那大概率会成为一个多人联机游戏。
甚尔在看到那熟悉无比的模样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是在哭。
那是一种遮掩不住的悲哀。
“抱歉。”
“既然觉得抱歉,那是不是该做出点实际行动来?”
甚尔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将东西带到了源千伊的手上。
那是一枚简单,而且带着划痕的戒指。
“原本我想给你换个大钻戒的。”
“……没必要那么奢侈。”源千伊有那么点搞不懂甚尔在想些什么,不过在看到他那简直是在捕猎时的眼神时还是恍惚间明白了一些。
当初的事情,对于甚尔来说可能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是……
源千伊回想起许多的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很有可能是属于活不了多久的。
不管是加茂家的女孩子,还是源老师,都属于自然死亡。
从某个程度来说,很有可能是设计好的这一点。
这个游戏中的很多内容都在传递着一种“注定”还有“逆天而行”。而且她觉得这个游戏并不属于常规的“恋爱”游戏。
比起“爱情”和“好感度”,这里的一切更多的还是在“抗争”上。
打破咒术界高层的桎梏,就是最明显的一点。
“你在想些什么?”甚尔凑近源千伊有些不满的提醒。
恍惚间回过神来,源千伊直视着甚尔眼底自己的倒影,一字一顿的缓慢开口,“我的喜欢比起甚尔来说要少很多。”
她猜测,这游戏的最后通关估计就是彻底搞死那个什么羂索,但恋爱毕竟还是最开始的选项,她也不会直接把这条线给筛除。
而且……她有一点好奇,如果好感度真的到达了100的话,会是有什么奖励?
是继续不正经?
还是其他?
“那我是不是要更努力一点?好让你更爱我一些?”
“……?”等等?你这个是动词吗?
在我说正经话的时候不准跑偏啊!可恶!
今年已经五岁了的惠惠觉得自己该肩负起更大的责任来。
比如保护好他爸爸妈妈。
顺带一提,对于惠来说,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一个人。
正在哄小姑娘睡觉,并且和伏黑由奈商量着要去办理下相关手续的源千伊自然是注意到了惠的视线。
“怎么啦?”
“妈妈!”直接扑到源千伊的怀里,惠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讨喜的孩子。
但很可惜,生活从未教过他要怎么才会看起来惹人怜爱,还在上幼稚园的伏黑惠和周围的孩子格格不入。
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同学”的吵闹还有对家长的撒娇。
对他来说,不要他照顾那个操心的老爹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啦?”女人的语调听起来比平日温柔许多,带着一种只存在于梦境中的熟悉感。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画面。女人抱着他在外面奔跑着,但他的眼中只能够看到蓝天还有刺目的红。
“惠?”
又听到源千伊的声音,小男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把刚才他不能够理解的东西摇出了脑子。
“我没事!”
轻轻的依偎在源千伊的怀里,惠讷讷回答着。他的视线时不时的瞟向在厨房里忙碌的甚尔。
“以后,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吗?”
源千伊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办法给惠一个承诺。
如果按照她的猜测……
“惠。”
“嗯?”
“你有没有想好妹妹的名字?甚尔起名字的话很不让人放心呢。”
一想起这个人居然把女孩子名字的‘惠’起给自己,小家伙的脸就皱到了一起。
说不上不喜欢,但绝对是觉得甚尔是半点没有用心的。
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让这个家伙起名字会不会直接来个‘惠子’‘美惠’之类毫无技术含量的叫法。
一想到这一点,惠就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他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翻书找出一个最适合妹妹的名字的。
源千伊对于小孩的这种觉悟只是笑着点头,她又看向了在厨房忙碌,穿着围裙的甚尔。
男人的动作很是熟练,甚至还把菜肴专门摆盘成那种很好看的模样
睡在摇篮里的小家伙很是安静,并不会吵闹着哭喊。
嗯……不过有丑宝在晃摇篮估计也不会醒。
视线在摇篮旁边的丑宝身上盯了一会,源千伊再次感叹,甚尔这个人还真是……始终如一,半点不虚。
“今天是垃圾回收日,千伊你把我们昨天收拾的东西带出去一下。”在厨房里忙碌的甚尔喊了一句,源千伊的视线在甚尔之前买回来的礼物袋上停留了一瞬。
知道对方这是在支开她准备一会来个惊喜,源千伊就顺从的临上门口整理出来的东西走出门去。
……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出门这么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会遇到漏瑚他们。
现在漏瑚看她的表情别说多奇怪了,那简直就是在看一个……呃,很难形容的sjb。
上一次他就见到源千伊和那个傲娇大小姐在一起纠缠,现在他又看到源千伊变成了人类女人的模样,身上还带着浓重的属于另一个人类的气息。
“你不和之前那个大小姐在一起了?”
“啊?”源千伊还没反应过来,“我本来就没和她在一起啊。”
好家伙!吃干抹净,把人家利用完了就丢!
漏瑚看源千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又想起来了,在之前的事情里,他好像还听闻了这人和六眼之间的八卦。
明明两个人应该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缓和,甚至会杀死彼此的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敌对的那种感觉。
漏瑚再联想一下曾经源千伊说过的,‘他会改变整个咒术界’的宣言。
原来如此,让所有人受你蒙蔽甚至变成你的后宫就是你的计划吗?
人类果然可怕!成为新人类原来要学习这么多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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