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鹤棣,我妈每天也会打电话过来。
用近乎疯狂地频率打。
最多的时候,一小时打几十次。
不过我一个都没接。
因为我知道她打电话的原因。
上次在殷家,江鹤棣一个电话,就让殷永利的公司几天内破产了。
我妈之前把江家给的一千万全部押到了殷永利身上。
殷永利的公司破产,那我妈富太太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她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我的身上。
也不想想她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其实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
靠着殷永利的能力,哪怕到死,她都只是工地上一个小小的包工头的老婆。
说不定殷永利为了省些工钱,会让她去工地上做厨子,给工人做饭吃呢。
虽然殷永利的公司破产了,但我妈也不会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毕竟她那些珠宝首饰和名牌包包什么的,可以拿去典当行或者二手包店变卖。
卖掉后,也能养活她和殷永利,以及她肚中的胎儿。
只是不知她以后会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也像对我一样动辄打骂他(她)吗?
我倒是挺好奇的。
第二次服装拍摄,依旧是夏装,却是外景。
虽然已经立过春了,可是江都的春天,春寒料峭的,接二连三的倒春寒,还是挺冷的。
薄薄的夏装根本就保不了暖。
明明冻得直哆嗦,为了上镜我必须得对着镜头微笑,保持良好的状态。
一套套的夏装拍完,到最后我冻得嘴唇都发紫了,浑身抖成个筛子。
外景出完,赚了两千块,我却感冒了。
晚上直接发起了高烧。
这一病,就是十多天。
高烧反反复复,险些烧成肺炎。
好不容易赚到的两千块,打针吃药花去了一半。
不得不承认,癌症之后,我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从前了。
以前的时候,冬天拍夏装的外景,只要提前喝上一包感冒冲剂,就不会感冒。
这次却不行了。
看样子淘宝服装模特这条路,不太适合现在的我了。
得想办法寻找别的出路才行。
生病的时候,只能闲着,闲着就没有收入。
因为有房贷压着,一天没有收入,人就会变得焦虑。
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本来毕业后想进杂志社或者做中文老师的,却在我妈的指使下,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江鹤棣。
现在想再去杂志社的话,困难重重,好的进不去,差的进了也混不出名堂来。
做中文老师的话,教师的工作强度也挺大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同于常人,这条路貌似也走不通了。
时下新媒体公众号正盛行,于是我开始用电脑写些稿子,投给那些情感类的公众号,都是身边人发生的故事。
稿子万一被采用,也有几百块的收入。
虽然钱不多,但也够买菜钱了。
关键不用受寒,时间也自由。
正好短视频兴起,前期属于红利期,猪都能上天的时机。
我下载了个短视频软件,研究了几天后,决定加入一家专业的MCN红人运作机构。
对我来说,这种工作容易上手,且不会太累。
如果运气好的话,赚的也可观。
我打开一款招聘软件,附近有没有MCN红人运作公司在招聘。
发现铺天盖地都是招聘短视频主播、草根演员以及网红、编剧之类的。
因为短视频主播算是新兴职业,招聘条件相对宽松,不需要太专业,只要长相过关,气质OK,能唱会跳就行。
这些条件我都符合。
我从小就有副好歌喉,但没受过专业的训练。
至于舞蹈,之前嫁给江鹤棣时,由于自卑,为了提升气质,我私下报了个培训班,练过一段时间的古典舞。
虽然跟专业的没法比,但是在视频里跳跳应该可以的。
我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家离我住的“花漾城”比较近的MCN网红孵化公司去应聘。
原本心里忐忑不安的,因为两年没出来工作了,已经与职场脱节了。
没想到很轻松就应聘上了。
前期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培训过后开始拍视频,试用期一个月。
主要工作就是根据编剧写的剧本,拍一些故事情节简单却有强烈冲突的视频。
短则十五秒,长则一两分钟的那种。
至于薪资,是底薪加提成。
直播的话,有打赏分成。
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份保底的工作了,这是基本的生活保障。
刚开始因为是新手,有些摸不着头脑,拍起视频来,肢体和表情也比较僵硬,总是被导演骂。
但好在我适应能力强,悟性高,且爱琢磨。
一周后,我就适应了这份工作。
不仅得到了导演和编剧的认可,还新增了一批粉丝,短短时间内有两个短视频点击量过了八百万。
成为我们同期一批新人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楚烟洲和佟梨,都为我找到新的工作而高兴。
尤其是楚烟洲,说他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能适应新的工作。
大概我以前患病时忧郁悲观的模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实我从小就很能吃苦,有股不认输的劲儿。
只不过楚烟洲认识我时,正是我人生最低谷时,情绪和意志跟平时不太一样。
工作稳定下来后,我又开始想念麟麟。
可江家老宅戒备森严,想见麟麟一面谈何容易?
关键还要经过江鹤棣那一关。
我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透了心。
多情总是被无情伤。
伤得次数多了,也就变得无情了。
至于跟江鹤棣打官司争夺麟麟的抚养权,这需要大笔的钱。
我现在刚满足温饱,想和江鹤棣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能把对麟麟的思念深藏在心底。
同时更加努力地工作,期待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强大,好和江鹤棣抗衡。
这天晚上加班到九点,我和我们组的几个同事一起走出写字楼。
出了大门,迎面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霸气的黑色宾利轿跑。
我心里还想这谁的车啊,真霸道,怎么能堵在人家门口呢。
瞥到车牌号时,我怔住了,是江鹤棣的车。
我扭头就往回走。
江鹤棣却从车上下来,沉声喊住我的名字,“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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