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媚声音颤抖道:“姐,你放心,医生马上就到。”
她安慰着地上的何季娆,随后抬起手臂,食指直指欢喜,尖声道:“韩欢喜!你是不是疯了!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幼子无辜,你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毒手?你知不知道,姐姐这胎怀的有多辛苦?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欢喜冷冷地看着何媚,一言不发。
这蹩脚的台词,几乎都和欢喜想的一摸一样。
随即,护士跟医生冲进了病房,一阵混乱后,何季娆被抬进了手术室。
何文成跟着到了手术室,欢喜这才发现她二姐何未央也来了,一直跟在何文成的身后。
还真是热闹。
看来何季娆把何家这几房的人都叫来了,为的就是让何家各房都能出来作证,证明是欢喜害得何季娆流产。
到时候就算沈妄城要保她,她也是百口莫辩的。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一条人命,沈家就算权势滔天,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占半分理。
到时候,何季娆要一个交代,沈妄城又能怎么办?
她的沈叔叔,一定会不问对错、毫无底线的与她站在同一边。然而这一次,她不会让沈妄城为难。
想到沈妄城,欢喜自打进到何季娆房间内周身聚集的冷气,退了半分,一丝暖意涌上心头。
何媚一直跟在欢喜的身边,像监视犯人一样对欢喜严防死守,生怕她跑了一样。
何未央一脸担忧地看了欢喜一眼,欢喜回看她的时候,她悄悄摆了一下头。
欢喜明白她的意思,她可以帮欢喜拖住何文成,欢喜只要摆脱掉何媚就可以离开,她让欢喜赶快离开。
欢喜怎么会走呢?她走了岂不是成了何季娆跟何媚同台唱独角戏了?
她走了,才真的坐实了她的罪行。
何季娆还在手术室中,何媚倒是先不干了。
“爸爸,还是先给姐夫打个电话,毕竟孩子也是姐夫的。何况,凶手就在这里,姐夫来了,你们好一起给姐姐作主!”
姐姐,姐姐,何媚一口一个姐姐叫着,与刚才那段“欢喜跟她们始终是一家人”的说辞一对比,恶心感再次升了出来,欢喜浑身涌遍恶寒。
何文成阴着一张脸,看了眼依旧无所谓地站在旁边的欢喜,然后对何媚道:“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好,等姐夫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凶手还能不能这么自在!”何媚红着一双眼,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欢喜原本不想说什么,可这时候也还是没忍住,“我还以为这几年你没什么长进呢,倒是演技,颇受得何季娆的几分真传。”
“你!”何媚咬着下唇,假作生气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个时候跟欢喜争辩,无一是不理智的,她只要在别人面前一口咬定欢喜害得姐姐流产就够了。
随即,她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手上动作不停,拨通了齐墨得电话。
“你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你对着一个就要足月临产的孕妇,你都下得去手?”何文成终于还是开口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恰巧出现在病房,被他撞见了,这件事情他压根就不会管。
她们两个的矛盾,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了,只要不闹大不影响何家的股价就行。
可他今天偏偏出现在了病房里,没办法,他只得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欢喜挑眉,尽是挑衅道:“呦,您还在乎孩子呢?您这辈子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孩子,不对,您缺孩子啊,您跟女人堆里忙活大半辈子,也没忙活出个儿子来啊!”
欢喜很清楚说什么话能够激怒何文成。
“你!”何文成的胳膊已经抬了起来。
欢喜刚想闪开,却听何未央高呼一声“爸爸”,何文成似乎被何未央这声带有警告意味的“爸爸”震慑住了,想要打欢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没错,这一巴掌说什么都不能打下去,再生气如今也只能忍着。
上一次他打了欢喜,沈妄城对他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面前的这个女儿早已经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打骂的女儿了。
他愤恨地放下要打欢喜的那只手,咬牙道:“长能耐了,靠着沈家,你现在是无恶不作!”
恶人之所以可以成为恶人,是因为他的心够狠,对谁都下得去手,也是因为他的心够凉,对谁都可以毫不在乎。
如果欢喜是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她早就一句话让沈妄城解决掉面前这些脏污了。
何必还站在这里看着病房里面的演这么一出呢。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那我还真是应该好好坐实恶人的名声,将何家那些个见不得光藏污纳垢的地方,好好处理干净呢。”
欢喜的话,带有威胁的意思,何文成不得不仔细琢磨她到底要对何家做什么。
欢喜的预想是,在何季娆推出手术室清醒之前,她都一个字不说,不解释也不反驳。
然而她还是破功了。
她就奇了怪了,何文成跟何媚怎么就有这种能耐总是能让她破功呢?
何文成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喘着粗气看着欢喜,却再也没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后,齐墨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医院。
他看着紧闭大门的手术室,还有在门外嘤嘤哭泣的何媚以及一脸愁容的何文成,转而又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何未央。
一种不好的预感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转身走到欢喜的面前,脸上像是有龙卷风吹过一般,带着狂怒。
“你……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欢喜懒得理他。
如果说何文成跟何媚可以轻易让她破功,那是因为血缘的关系,那齐墨……哼,他说的任何话都不可能在欢喜心里掀起波澜。
五年前,她从跪在何家门口的时候,这个人在她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也配?”欢喜使劲儿地冲着齐墨翻了个白眼。
他不想对齐墨说更狠的话,并不是对齐墨还有什么心思,于心不忍,念念不忘也是要给值得的人。
她只是觉得,过分否定齐墨,就是在否定从前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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