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似懂非懂,点点头道: “爸爸,我感觉到绮菲姐姐很生气,她很少对人说出这些话。” 姜童心里何尝不知道,顾绮菲是害怕司长夏受苦受难,才会这样说他。 若非知道她好心好意,以姜童性格,又怎会在她面前,多解释一个字? 正准备开口的姜童,若有所感,忽然抬起头往窗外看去。天施水苑位处山顶,虽不像临江湾畔那样,可以俯瞰百里江水。 但立在天施水苑山顶,每到夜晚,可俯瞰金陵万家灯火。 只见下方灯火初上,万家通明,普通人看着没有什么。但在姜童眼里,空无一物的夜幕虚空中,有着一道火炬般的亮芒,冲天而起。 在一位武道化神眼里,这道亮芒无比刺眼,宛若一只小太阳,从御龙湾徐徐升起。 武道真人! 姜童面露好奇,一步步往别墅外走去。 …… 御龙湾畔,江风十里,声浪滔天。 郑家别墅后靠临江,前依龙岭,是整个御龙湾别墅群视线最宽敞的地方。 别墅后花园绿柳成荫,设有垂钓台、凉亭、以及大片花园。全部面积加起来,快有一千多平米,在寸金寸土的临江湾畔别墅区,拿下这么一栋豪华别墅,01年时,郑家就花了接近八千万。 郑西雷正在和郑半龄持棋对弈,棋盘上大局逐渐明朗,白棋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秦子豪束手立在三爷身后,面带微笑: “三爷棋艺见涨,竟把二爷逼的无路可走,放在以前都是少见。哪次不是被二爷血虐求饶,悔棋不断。” 郑半龄目观全盘,手中黑子落下,满盘乾坤都在这刻定下。然后笑着抬起头,看向郑西雷: “二哥,你有心事?” 郑西雷闻声开口:“我调查过姜童,追寻他的身份,发现他在七年前,是锦绣房产大少,随着锦绣衰败后,他就消失不见,相隔七年重返金陵,据说还和姜家小少爷有什么关系。” 郑半龄脸色狂变,压低声音开口: “你疯了,背后调查一位武道真人,这可是不敬。” 这种事,可做不可说,大家都放在心里就好,你偏偏要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郑西雷平静道: “无妨,真人固然有着种种出神入化的手段,但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谈话?” 真人也是人,郑西雷不信这类人真能做到仙人一般,全知全能。 郑西雷笑道:“你们把真人追捧的太高,他们能刀剑不伤,遇火不焚,落水不溺,但他们可能挡住子弹?” 郑半龄和秦子豪沉默下。 特别秦子豪,别人或许只是随耳一听,但他却是认真思考着。那天晚上在KTV里面,他曾用过手枪指着姜童。 只是最终没有开枪,这也无法验证一位真人,是否真能挡住手枪子弹? 这时,一个淡淡声音,从大家身后传来。 “哼,真人能耐,岂是蝼蚁就可臆测?” 大家惊起,转身看过去,凉亭十步外立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他身着黑装,双手后背,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身上就凝聚出一股强大压迫,让得大家几乎窒息。 男子双臂把袖套都撑起,不难看出衣服下面,高高隆起的肌肉。接近两米高的个子,便如一座山岳,横在众人身后。 “你是谁?” 秦子豪惊起,双手按在腰间,整个身子绷紧。 什么时候,十步外来了一个人,他们都没有发现? 男子高抬的双目,微微放低,打量着眼前郑家几人,冷笑道:“郑西雷是谁?” 郑二爷面色阴沉着站起,双肩仿佛挑着石磨,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沉声道: “是我,阁下怎么称呼?” 男子平静道: “在东南亚一带,别人称我为陈大师,也有人称我陈真人。不过我倒有一个名字,陈百绝!” 每说一句话,陈百绝就往前走出一步,轻盈的步伐落在地上,震的方圆数丈以内,不断摇晃。 走来的路上,更是留下一串纤毫毕现的脚印。 “陈百绝?” 郑西雷眼瞳骤缩,接着陈百绝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别看他嘴上如何不在乎一位真人份量,但真等陈百绝当前,心中依然颤抖。 郑半龄故作镇定起身,抱拳道: “晚辈,见过陈真人。不知陈真人,深夜闯我郑家,有什么事?“ 陈百绝一声冷哼,如舌绽春雷,大家耳朵旁边都是齐齐一炸,接下来什么都听不见。 “你郑家杀我师弟宋候渊,你说陈某人来干什么了?”陈百绝气吞山河,双眼中精光寸寸暴涨。 他好奇道:“凭你们几只蝼蚁,连着我师弟的身都近不了。我倒听说杀我师弟的人,叫什么姜真人?” 郑西雷皱眉,艰难开口: “你入合劲了?” 陈百绝点头道:“不错,我十七年前打遍东南亚一带,杀死的古泰拳高手,不计其数。无数次生死之间,偶有灵感,跨入合劲境界。” 得到陈百绝的亲自验证,郑西雷满脸绝望,就算是一位化劲宗师,身处他十步以内,都可以随意碾死他们,何况是一位合劲真人? 秦子豪迅速拔枪,枪口对准陈百绝: “哼,十步之内,我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无论世人再怎么追捧真人术法,他还是不相信,有人就能够快过子弹? 包括郑西雷和郑半龄两人,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秦子豪身上。 陈百绝大笑出声: “你可以试试!” 秦子豪握枪的手,渐渐发抖,明明是自己拿枪对准别人,反而自己害怕的不行。 陈百绝眯起眼,冷声道: “开枪啊!” ‘啪!’ 枪声骤起,就见陈百绝躲都未躲,只是背后的双手,抽出一只来,凭空握去。 下一刻。 秦子豪,郑西雷几人,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人生所有的三观都被颠覆。 陈百绝指掌间,凝结出一层白雾般的罡气,将那颗子弹,牢牢卡在其中,纹丝不动。 “陈某人一手千机风刃,可横断江河,小小一只手枪,怎能伤我?” 陈百绝一眼看来。 只见他眼中暴涨的精光,猛地从透射出来,在虚空中拉出一道数丈长的白痕。 最后洞穿秦子豪身体,将他带出十数步外,最后钉在凉亭的石柱上。过了几秒钟,穿胸而过的那道白匹,才慢慢淡化消失。 骤然之间,郑西雷兄弟两人,如见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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