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要离开前往道州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大街上一时间挤满了送行的人。
寇准瞧着京中百姓对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中是五味杂陈。
几个月前,他心中满是家国天下的来到京都,为的就是帮这些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他什么也没做到。
他败了,他败得彻底。
寇准悲愤交加的冲着前来送行的官员问道:;你们若有机会,帮我问问丁谓,我寇准哪里对不住他了!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寇准竟然还没意识到,自个哪里得罪丁谓了。
若是寇延在牢中得知,想必也会摇头叹息吧。
这段时间,他费劲了心力,就是为了帮助寇准战胜丁谓。
可他帮的这人,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寇公慢走啊!
;这是一些熟鸡蛋,您路上带着。
寇准策马走在京都的路上,两边站满了送行的百姓。
寇准从他们手里接过鸡蛋,只觉得心中悲痛万分。
他对不住百姓的盛情啊。
寇准只得躬身冲着送行的百姓施了一礼,然后扬起鞭子抽向身下那匹快马:;皇命在此,我都不敢违抗,你还不快走!
话音刚落,这匹快马已经带他出了城门,往道州一路奔行。
而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酒楼二层,冯秦正满脸谄媚的冲着丁谓祝贺道:;丁相公,恭喜了。
丁谓瞧了眼寇准离去的身影,摆摆手神色却异常平静的说道:;把寇延放了吧。
;寇延?这……冯秦神色一滞。
不过他瞧着丁谓不容置疑的脸色,忙拱手说道:;属下马上去办。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
祸不及家人,这就是规矩。
他丁谓不敢破了这规矩。
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成为官场的常青树。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
寇延从衙门被放出来时,天刚蒙蒙亮。
当他被突然无罪释放时,心里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他不知道,这不好究竟有多不好。
于是寇延未曾耽搁,沿着州桥往寇家走去。
可不曾料到,刚行至巷口,却被穿着一身道服的算卦先生喊住。
;先生,可愿来卜一卦,你我有缘,这次卜卦,贫道分文不取。
很显然,这老道是刚来此地,还没有群众基础,别人摊位前最少也有三两个客人,可他的摊位前却没有一人驻足停留。
情急之下,这才说免费给寇延卜一卦,也算是为了聚拢些人气了。
若说前世,寇延自然是不信这等鬼神莫测的事,可自从他穿越而来后,有些事便不得不信了。
;好。明明着急回家,这寇延却偏偏走到了摊前。
来到摊位前,寇延这才明白老道为何没有客人了,这算命的道具太过寒酸简陋了,甚至连招牌都没有。
不过寇延还是依照老道的要求,拾起几个铜钱,在龟背上轻轻一抛。
哗啦~
铜钱落下,分别落在了几个不同的位置,这老道仔细端详片刻,突然眉头微皱,竟神色凝重的打量起李延的五官来。
;老道,你神色何故这般凝重?寇延被这老道盯的发毛,心里顿时有些惶惶不安,难不成自己最近有大凶之兆?
寇延这边正胡乱猜测着,这老道却已经起身来到寇延面前。
;道长,你这是干嘛?
寇延被这老道吓了一跳。
只见这老道竟然冲着寇延重重的施了一礼,作势还要跪伏在地。
好在寇延眼疾手快,连忙把这老道扶了起来。
;先生命格奇异,我术法浅薄,只得窥其一二,但我敢断言,先生将来必定会居庙堂之高。老道冲着寇延缓缓说道。
;居庙堂之高?寇延瞧着老道说自己将来会做大官,并非是有大凶之兆,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这老道刚才跪伏的一刹那,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道长,托你口福,将来我若真如你所说,定来这里给你补上十倍卦钱。寇延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老道却依旧面色肃然,不等寇延反应,终于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了。
;你这是作何?大庭广众之下,寇延还真不习惯有人给他下跪……
只见这老道面色坦然,不疾不徐的说道:;贫道这一跪,乃是为天下生民而跪,先生是担得起的。
;我担得起?寇延面色微微一怔。
……
寇延回到家时,一家人正聚在门口等着他。
这里面有娘亲宋氏、妾室蒨桃还有冯安等人。
当然这里面少了寇准,多了宋允儿。
;延哥儿,你可算回来了。宋氏瞧见寇延回来,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段时间,寇准罢相她没什么感觉,寇准被贬官她没什么感觉,唯独寇延被带进了衙门,让她是寝食难安。
如今看到寇延安然回来,宋氏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允儿也在啊。寇延和所有人打了一遍招呼,等他和宋允儿打招呼时,顿时有些尴尬。
;延哥儿,人家允儿听说你出事,可是骑着快马星夜兼程的赶来了。宋氏拉了寇延一把。
宋允儿忙害羞的冲着宋氏说道:;姨娘,我是正好路过。
路过……
这去哪能路过汴京城啊。
;好了娘亲,我们先别在外面杵着了,都进去吧。寇延适时说道。
……
这进了正厅。
一家人纷纷落座后,寇延出声问道:;娘亲,爹爹去了道州,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这……寇延的问题让宋氏一时间有些语塞。
她还真没考虑这么多。
;姨母,不如你们去河南府吧。宋允儿在一旁出声说道。
宋氏摇摇头,道:;允儿的好意,姨母心领了,不过我是想着,要不跟着去道州,要不回老家也行。
听到宋氏提的这两个地方,寇延也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没必要四处奔波,在汴京就不错,这里我们也都熟悉了,生活质量也好。很显然,寇延并不愿离开汴京。
;延哥儿,话虽如此啊,可汴京的消费很高的,咱这房子又是租的,留在汴京的话,光每月的租金都交不起啊。宋氏管家,她是知道柴米油盐贵的,就凭寇准如今的俸禄,根本不能满足日常所需的。
一旁的寇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汴京的物价的确要高一些。
如今他还没去铺席,自然不知道铺席的收入有多恐怖,所以宋氏这样说,他也没什么理由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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