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辛陈捷和各自媳妇配合无间,隐瞒工作做得相当到位,一直没露出半点破
绽,没让孩子爷爷奶奶知道孩子住院的事。
但是,陈康周微终于还是知道了。
不是兄弟俩的保密工作出了纰漏,而是学校的老师与教委的工作人员到学生家
安抚家长情绪,然后就把事儿给捅到了两老人面前。
惊闻两个小孙子重伤住院的消息已是半下午,陈康周微又急又气,连学校来的
工作人员也没功夫应付,急冲冲的赶往二院。
心急如焚的两位老人,紧赶慢赶的赶到二院,冲进医院大门,冷不丁的看到了
停在诊综合楼门前的那架直升机。
那架直升机有点眼熟?
再一看,那个飞机与小乐乐的私人直升机一模一样啊。
陈康周微第一想法是不是乐乐来了,再一想,终归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也就没
空再多想,打儿子电话。
陈辛接到老父亲的电话,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免得一不小心说漏嘴,谁知当
问父亲他忙不忙,他说上班中,有点时就听到了一声大吼:“陈辛你少糊弄老子,
我和你妈已经到了二院门诊楼,我孙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还想瞒到什么
时候?别他N的再废话,说住哪号病房。”
听到老父亲的虎吼,陈辛反而不紧张了,干脆利落的报了病房楼层和房号,转
而对弟弟和儿子笑笑:“爸妈已经知道了,来了医院。”
“?”陈捷先是问号脸,转而顿悟:“可能是学校那边捅出去的。”
“不管那么多了,我去电梯那边接一下,现在知道了也没事,兆丰丰年和他的
同学们康复得差不多了,老人们也不用再担心受怕。”
纸包不住火,他们也没准备长久的隐瞒,之前没让老人知晓是因为崽崽们的伤
太重,怕老人承受不了惊吓。
父母该知道的已知,陈辛反而没什么压力,出了病房,小跑到电梯区间等,等
了不到一分钟,电梯把父母给送至。
陈康打完电话,与老伴跑到大厅乘电梯上楼,刚走出电梯厢就看见了大儿子,
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老父亲老当益壮,就算骂自己,陈辛也愿意受着,领着父母往病房走,一边安
慰两老别慌别急,已经没事了。
陈康周微哪里会相信没事那种话,一路小跑着冲到病房外,看到是重症室病
房,腿都软了。
当一头扎进病房,看到坐着的两个小少年和站在床尾明显是等着自己的陈兆
年,紧绷的神经才松了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微一连串的抚胸口,看到外面墙上贴着的“重症区”的
标牌,她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陈丰年呢?”陈康看到一个孙子,刚松了口气,转而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旁边那张床躺着的就是,还在睡觉中,明天才能醒。”陈捷看到父母,先喊了
爸妈一声,再拿板凳给老人家坐,让他们喘口气。
陈康周微哪放得下心,跑到小孙子的病床前看,还揭开了被子检查,一连串的
问为什么还没醒。
陈辛陈捷耐心的解释不醒的原因,陈康最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反应过
来:“你说是乐乐让陈丰年睡觉的?”
“乐乐来了?”周微也是一脸惊疑不信的表情。
“对啊。”父亲终于反应过来了,陈辛陈捷抹把汗
“爷爷奶奶,就是表姐啦,表姐来了,有表姐给我们治疗,我们才能好得这么
快,要不是因为表姐来得及时,我们有可能再也见不着丰年了。”
陈兆年赶紧的冒头,把自己的胳膊露出来,指着伤给爷奶解说自己哪哪有伤,
表姐给敷了药,给扎了多少天针。
“唔,真是乐乐来了啊,我说下楼的直升机看着眼熟……”
两老人终于彻底的放心,乐乐来了,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陈康坐了下去,转而又跳起来,一迭声地问乐乐在哪。
陈辛陈捷再次耐心的解释,说乐乐给某些军警家属看诊,应该在手术室,不得
空,让父母别去打扰,等明早小乐乐来做针灸就能看见了。
兄弟俩好说歹说,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老人给劝得安静下来。
两老不再嚷嚷着去找小乐乐,彭、易家的家属们才与陈家的爷奶打招呼,坐着
一起说孩子们打架的经过,以及这几天有哪些人来过医院。
陈康周微知道了孙子被打伤的原因,气冲斗牛,差点就想冲出去找那个姓杨的
小兔崽子找帐。
爹妈暴脾气来了,陈辛陈捷表示心好累,只能哄,又哄又劝的将父母给安抚住。
因为公婆已知孩子住院,陈辛陈捷的媳妇下午下了班,没回家,直奔医院看孩子。
陈辛媳妇是仫佬族,姓卢,卢春月,大部分人称叫她时叫她卢嫂;陈捷的媳妇
是水族,钦姓,钦迎芳,人称钦嫂。
陈家妯娌的名字都比较接地气,人却是长得不错,个个身高一米六几,都留短
发,皮肤也较白。
孩子被打得住院,作为母亲,不担心是假的,为了瞒住公婆,妯娌俩硬是忍住
没跑医院,就怕看到了孩子,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
担惊受怕数天,终于看到了孩子,妯娌俩哭成泪人。
周微和儿子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儿媳妇而劝住,然后才去吃饭,吃了晚饭,卢嫂
钦嫂让公婆和丈夫去医院附近住店,也让彭、易、罗、周、夏同学的家长们全去休
息,由她们俩守夜。
几个同学的家长们因在医院确实也没睡好,如孩子能下床行走,她们也放了
心,与陈家的几个家长去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好好的休息一晚。
卢嫂和钦嫂子两人分别各守一间重症室,晚上反锁了门,安全得很,她俩也轮
流在罗、周、夏同学的重症室轮流休息,各睡半宿。
陈康周微等人在酒店休息一晚,早上清早起床,再到病房换班,卢嫂和钦嫂没
等到表侄女来针灸,等家长人来了就去赶车上班。
乐韵神识强大,不分神关注医院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听觉、
嗅觉和感知,知道陈家两家长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也没惊讶,纸包不住火,表伯父们瞒得一时,瞒不住一辈子,舅爷爷舅奶奶早
晚会知道。
她也没有去见亲戚的想法,一心一意的针灸。
因第一拨针灸的病人中有一个白殿风,一个尿毒症,那两病人的针灸治疗比另
两个病人多一轮,直到五点才结束。
五点的医院还没下班,小萝莉也没休息,继续给感染艾病的仨位做针灸杀毒。
第二拨病人的针灸治疗耗时三个钟,结束时已经是晚八点,乐小同学没有休
息,转而就去给肺结核病人和癌症病人做针灸治疗。
小萝莉先给癌症病人做着针灸,再去另一间手术室,因为是第一次接手肺结核
病人,她研究分析了病源病因病理,把某种病给研究个透,然后才治病。
为了观察实验效果,收集数据,乐小同学放慢了速度,历时三个半钟才完成给
肺结核病人的针灸疗程。
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后啦。
整个下午都在做针灸,乐小同学嫌弃身上沾着了各种气味,完成工作,快速跑
回直升机,带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小萝莉从中午后开始做针灸,没吃晚饭没休息,燕少柳少哥俩也舍命君子,坚
持等着小萝莉一起吃晚饭。
等小萝莉忙完出来,哥俩一个留守,一个跑去买饭。
柳大少提前预订了晚饭,他请饭馆将点的餐送去医院,自己跑去买了一大堆的
关东煮、烤串。
当他弄回一大堆吃的,小萝莉还没洗涮好,他和发小又等了四五分钟才等到焕
然一新的小萝莉。
辛苦了一天的乐小同学,看到吃的,眼冒星光,胡吃海喝一顿,幸福得冒泡泡。
吃得饱饱,心美好好。
心情好了,睡觉觉。
美美的睡一觉起来,消耗的精神力又恢复了,乐韵小同学满血复活,把自己打
理得整整齐齐,直奔骨科重症室。
甘当绿叶的燕行柳向阳,扛着药箱,屁颠屁颠地跟着小萝莉到达重症病房区,
就见陈丰年少年的病房外站着几个家长,陈家的老两口在延颈鹤望。
陈康周微知晓小乐乐每天早上六点就来给孩子做针灸,提前了十来分钟就等在
门口等着,果然等到了踩着点儿来的小乐乐。
看到那个穿着直筒袖的漂亮汉服的小家伙,陈康周微阴郁的心空顿见阳光普
照,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老两口一阵飞奔,冲过去,半途将小家伙截胡,一右一右的各牵着小家伙的小
爪子,摸了摸她的前额和后脑。
小家伙梳着漂亮的两个圆环花髻,不能摸头了。
两老人牵着个小巧可爱的女伢崽,即开心又感动,陈兆年陈丰年出了事,小乐
乐千里迢迢赶来救治,小伢崽太暖心了。
自家爸妈跑去抢了小乐乐疼爱,陈辛陈捷看得眼红不已,讲真,他们每次看见
小乐乐那个娃崽,也想上手摸头摸脑,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想,不敢行动。
乐韵:“……”虽然从来没有习惯,但是,人矮没人权。
没有人权的乐小同学,愣是一声没吭的让舅爷爷舅奶奶像“人工探视有没发烧”
的手势给摸了七八回前额,直到进了重症室才从长辈的魔爪下得到解脱。
陈兆年、易思贤和彭坪清楚针灸流程,早上起床跑了厕所,擦了身,脱掉多余
的衣服,乖乖躺尸。
少年乖巧的配合治疗,乐小同学很欣慰,仍然先给陈丰年扎针,然后再给另三
个做针灸。
陈康周微第一次身临其境的观看小乐乐针灸,被那手医术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小萝莉针灸的顺序与步骤没变,先给陈丰年同病房的少年针灸,再去另一个重
症室,一个钟后再改而给少年的背部针灸一次。
针灸疗程结束,几年少年穿好衣服,迫不及待的下床活动。
夏同学、罗同学和周同学稍稍活动了一下,跑到陈兆年住的病房,围观陈丰年
做针灸。
他们的做了一次针灸疗程,陈丰年还没好,他每天第一个做针灸,总是最后一
个拔,每次针灸时间也比其他人长一些。
几个少年等了十几分钟,陈丰年的针灸治疗也结束了。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陈捷在小乐乐没给陈丰年解睡穴之前,先麻溜的给小儿
子穿好衣服。
趁着陈丰年的针灸时间没到,乐小同学先给用过的医用针用滚开水烫了一遍,
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拔掉陈丰年身上的针。
收回医用针,用开水烫了一遍,扔在滚开水里泡着,再给熊孩子陈丰年解睡穴。
几个少年和陈家家长们围着病床,眼巴巴地盯着陈丰年,等他醒。
被解了睡穴,陈丰年当时没醒,过了大约有三四分钟,他才悠悠醒来,就像是
从深睡中醒来时,当时眼神迷茫。
陈康周微陈辛陈捷激动的叫“丰年”,他的小伙伴们叫“陈丰年”,陈兆年叫“小弟”。
一声一声的呼唤中,陈丰年睡巴着眼睛,迷茫的打量,视线从一张张的面孔上
扫过,当看到爷爷奶奶,目光定格。
他定定的看了半晌,试着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臭小子,还认得人,说明没傻。”陈康一巴掌就拍在小孙子肚皮上,那颗紧悬
着的心真正的落了地。
“舅爷爷,他要是傻了,说明我的招牌保不住了。”乐韵不满的抗议,有她出手
还能让人变傻,她在江湖上哪还有立足之地嘛。
“嘿,小乐乐,我就是随口说说,有你出马,手到病除。”陈康笑嘻嘻的转变风向。
陈丰年原本有些迷糊,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家人和小伙伴们全瞅着自己,当听到
某个声音,就像触电似的,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他翻身坐起,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四下张望,也看到了站在床头侧的某个
俏丽可爱的甜美女孩子。
瞬间的,少年的眼睛瞪得老大:“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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