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门大开着，没有封印，也没有结界，遍地残尸，半干的血液踩上去又黏又恶心，腥臭的味道和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山洞。
褚念念不禁握紧了徐离耀的手，另一边，惜哲也一脸紧张地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你不是每个月都看祭祀吗？怕什么怕？”褚念念颤着声音问。
惜哲顺势搂住了她的手臂，一副撒娇小奶狗的样子，“祭祀哪有这个可怕嘛，真是太可怕了！”
“你真是对不起自己那副飘飘欲仙的长相！”褚念念嘀咕了一句。
徐离耀手一抬，折扇到手，在惜哲肩头重重一击，沉声道：“你给我离她远点！”
惜哲条件反射般松了手，捂住自己的肩膀，唧唧哀嚎了两声，委屈道：“凭什么嘛！”
“凭我俩有结婚证！”徐离耀一边说，一边拉着褚念念快走几步。
“结婚证是什么鬼！”惜哲一边嘟囔，一边追了上去，又挽住了她的手臂。
徐离耀美目圆睁，抬手便要打下去，褚念念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别闹了，万一还有没被收拾完的，等会儿就麻烦了！”
说完，她又转头向惜哲，“你赶紧带路，咱们先去祭坛那边看看！”
有惜哲带路，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进入内洞根本就不止一条路，这山洞恐怕像个蜂巢一般，纵横交错。
一路往内洞走去，一路踏着残尸和血迹，三人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兽王再冲出来，褚念念甚至将迷音笛握在了手上。
然而一路过来，整个山洞一片死寂，除了微微风声和水流的声音，他们压根没有看到任何活物。
夜光珠随处散落，大小碎石四处可见，通往祭坛的路甚至被一块巨石给挡住了。
惜哲从缝隙中看了过去，随后转头对着他们说道：“我先去看一下，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他倏地一变，便成了巴掌大的一只，老鼠的身体，兔子的尾巴，一对圆形的毛耳朵长在脑顶。
它三窜四跳，跃上巨石，从缝隙中钻了过去。
徐离耀哼了一声，“你从哪弄了这么个‘配偶’？”
“配偶”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顿时，醋味压住了扑鼻的血腥和腐臭。
褚念念突然被他的醋意逗乐，噗嗤一笑，答道：“是他自封的，我可没承认过！”
徐离耀重重嗯了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去，像个负气的孩子般。
褚念念赶忙踮起脚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下，讨好地说道：“哎呀，别吃醋了，他救了咱们的命，总不能把他这么一脚踢开？”
话音才落，一个温润却清冷的声音响起，委屈兮兮，“你要一脚踢开我？为什么？因为你不喜欢我和别人交配？”
“不是不是！”褚念念赶忙解释，“我没想……哎呀！你们两个真是烦死了！”
她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这两个家伙怎么就像幼儿园的小孩一样，吵来打去的！
见她生气了，惜哲都没有变形，嗖地一下窜到了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语道：“哎呀呀，不要生气嘛！”
一边说，他一边用毛绒绒的头在她耳边蹭了蹭。
像个宠物一般。
徐离耀瞥了一眼，倒也没有发火，只是淡淡一问：“那边什么情况？”
惜哲窝在褚念念颈窝里，温润如玉的声音发自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身上，显得不甚和谐，“好像没活口了！”
“那我们还进去吗？”褚念念转头问徐离耀。
徐离耀也不说话，抬手便是一道白光击向大石，“进去！”
轰！
大石骤然碎裂，徐离耀旋身护在褚念念身前，顺便也护住了惜哲。
待到碎石纷纷落下，惜哲窝在褚念念颈畔，指挥道：“直走，然后左拐！”
“好！”褚念念撇了撇嘴。
这家伙当个宠物倒是不错，兽形萌萌哒，人形仙仙哒，能说会道，智力极高，还会法术，闲时泡上一盏茶，提笔写字，让他在一旁赋曲一首，倒是美哉！
只可惜……
褚念念偷偷瞥了徐离耀一眼，腰被他宣示主权般搂得紧紧的，他一张俊脸拉得老长，时不时偷瞄一眼她肩头那只鼠兔，醋味弥漫在她的鼻翼……
看样子他不许呀！
就这么奇奇怪怪的，三人到了祭坛所在的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一片，夜光珠在地上暗暗发着红光，褚念念一抬脚，便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险些惊呼出声，地上硕大的一个牛头，圆睁着两只眼睛瞪着她，甚是骇人。
再一眼，便看到那牛头的眼睛只是两个黑洞而已。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徐离耀说着，便运起轻功飞进了山洞里。
他时而跃上半空，时而落在地面，时而举目四望，时而弯腰，他每次弯腰之后，地上暗红的光便少了一点。
到他最后一次弯腰之后，山洞整个黑了下来，地上的红光已全部消失。
不一会儿，徐离耀返回，低声道：“没有活口。”
他对着褚念念摊开手掌，掌心有一颗发着暗红光芒的夜光珠，她这才发现，那些夜光珠在血污里泡久了，已经沁入了血色。
“你捡这些干嘛？”褚念念接过那颗鸡蛋大小的夜光珠问。
“回去摆在屋子里，给你玩，”徐离耀风轻云淡一句，便转头向她肩头的惜哲，“再去丹娘的山洞看看。”
惜哲不失时机地挖苦道：“怎么？想丹娘了？还说什么人类都只有一个伴侣，你不也是一样？”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没事就交配？”徐离耀怼道。
“我……我以后只跟……只跟念念交配！”惜哲扬起小下巴，满目得意，甚至还在褚念念脸上蹭了蹭。
徐离耀瞬时一记眼刀扫了过去，冷声道：“我看你敢！”
“我看我也敢！”惜哲挑衅道。
眼看又要开始撕逼，褚念念重重叹了一口气，喊道：“闭嘴！”
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惜哲在她耳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掉头，右拐。”
他一边说，一边靠在褚念念颈窝，一只小爪子在她脸上婆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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