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念念走进大厅，苏梅脸上绽开了一朵花。
“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市场部经理！”苏梅一边说，一边拉褚念念。
褚念念却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来，“简历给我！我去人事部！”
苏梅一脸惊愕，“见市场部经理嘛，又不是游迟，我没跟游迟说这事！”
“我倒要看看，走正常途径，我能不能进东江！”褚念念一扬头，满面自信。
进电梯，上楼，苏梅不忘了叮嘱：“人事部那边特别多人，你过去可能轮不上，实在不行我帮你找市场部经理。”
“嗯！看情况！”褚念念应了一句，实际上心里却想着，要是通不过面试，那就不来东江了。
人事部独占一层，大厅里是一排排椅子，看得出，东江每次招聘，规模都不小。
这一次也一样，就像毕业时到招聘会一样，人头攒动。
其中不乏有素质的人，默默等待，不高声喧杂，也不乏混珠的鱼目，高声打电话，还时不时随地吐一口痰。
“哎你！怎么随地吐痰呢？这是公共场合！”褚念念高声斥责道。
“关你什么事？你不跟我一样是来找工作的吗？“那男人斜着眼睛看她，一脸不忿。
周围的人投来了目光，有鄙夷的，也有看好戏的。
褚念念蹙起眉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你这素质，还想进大公司？”
“我素质怎么了？那边！你看那边！清洁工你看见了吗？你保持卫生，我保持卫生，清洁工都要下岗了你知道吗？我这是给她一碗饭吃！”男人洋洋自得，一脸痞相。
话一出口，目光变了味道，就连那些看好戏的，都对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远处，清洁工阿姨见这里吵了起来，赶忙拿着拖把走了过来，“别吵别吵，我擦了就行！”
说着，她拿着拖把，就要去擦男人制造的污物。
褚念念却一把抓住了阿姨的手，对着男人高声斥责道：“你自己弄的，自己打扫！”
她手上一用力，抢过拖把，扔到了男人怀里。
男人冷哼一声，把拖把扔给阿姨，颐指气使道：“这是你的工作！你理所应当打扫！”
褚念念一伸手，接住了拖把，转头在人群里四下张望，随后喊了一声：“没有工作人员吗？没有保安吗？东江招聘不看素质的吗？”
她灵魂三拷问，男人急了，冲着她喊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惯！”褚念念提高声调说了一句。
周围的人哈哈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嘲笑褚念念，还是在嘲笑那个男人。
男人也一脸得意地看着她，“看到没？人们都在笑你呢！多管闲事！”
可褚念念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把拖把往他怀里一塞，命令道：“擦了！”
“擦什么擦！你这么同情清洁工，该不会是她家亲戚！那你擦呀！”男人把拖把扔在地上，两手抱胸，一脸得意，似乎周围的人都在赞赏他一般。
没等褚念念开口，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你这人也太过分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褚念念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刘少康！你也在！”褚念念带着兴奋喊了一声。
刘少康走过来，把地上的拖把捡起，递到了男人面前，“大男人，办点事怎么这么墨迹！擦两下就得了呗，被一群人当耍猴一样看，有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男人马上发火了，伸手推了刘少康一把，愤愤骂道：“你他妈哪儿来的？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刘少康只被推了个趔趄，但褚念念却发火了，一把擎住男人的手腕，恶狠狠地问：“你擦不擦？”
男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干嘛？还要动手？你这也叫素质？”
刘少康反驳道：“是你先动手的！”
“我对她动手了吗？我对她动手了吗？”男人梗着脖子，转头向褚念念，“你给我撒开，别等会儿伤着你，看你那小细手腕，胆子倒是不小！”
褚念念冷笑一声，追问：“擦还是不擦？说句干脆话！”
男人抬手便要甩开她的手，可褚念念手腕轻轻一个反转，他顿感手扭伤了一样，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告诉你！赶紧擦！”褚念念松手，恶狠狠地对他喝道。
此时，那些投来鄙夷目光的人，叽叽喳喳在议论了。
“快擦！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在这儿嚣张什么？”
“就是，自己吐的痰，要我就让他舔了！”
“清洁工不是人吗？这么不尊重人！”
虽说舆论倒向褚念念，但她却并没有感到开心，四下望去，一个个人脸上都是伪装的义愤填膺。
男人低头，一声不吭地捡起拖把来，几下擦完，捂着手腕灰溜溜地要往外走。
一个声音却从人群外传来：“等一下！”
进来的，是一个冰块脸高马尾，她冷冷看着三人，问：“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
“褚念念！”褚念念洒脱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刘少康也紧随其后，“刘少康。”
吐痰男支支吾吾了半天，低声嘟囔了一句。
“说清楚点！”高马尾冰块脸沉声问道。
“杨……杨东……”
高马尾冰块脸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刚才声音不是挺高的吗？”
人群中，又传出声音来：“这是人事部的人？完了完了，这人肯定出局了！”
“东江挺有意思的哈，是不是故意搞这么些人来考验大家？”
“到底是大公司，套路都不一样，你们说，哪个是他们的人？”
“我看这个吐痰哥肯定是呗！那姑娘估计是保送了！”
冰块脸环视众人，依旧冷冰冰的看向褚念念，“你递交简历了吗？”
“还没，刚进来。”
冰块脸用下巴指了指办公区，“去！那边，递简历，排队等面试！”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没小灶呀？”
“还以为保送了……”
“记名字了你看见了吗？面试时候肯定要加分的你晓得？”
冰块脸环视众人，冷冷说道：“一个个都想得美！工作就是工作！东江不是福利院也不是寺庙道观，行善可以积德，但不能当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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