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朵粉白的脸颊染上一抹害羞的红晕,小手不自在的捏着被角,小声嘟囔着:“这话目的性这么强,才不是什么哲人说的呢。”
言夏夜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好在她已经习惯智商被小云朵碾压。
伸手替小家伙盖好被子,她抱着送上门的云朵牌抱枕打了个哈欠,觉得这回肯定能睡得安心,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言言。”乖巧的充当着抱枕的角色,小云朵呼吸着言夏夜身上甜甜的香气,眼皮渐渐开始发沉。
他还记得他身上肩负着替自家爹地求婚的重任,不过首先要考虑好循序渐进,慢慢透露他的意图,千万不要吓到言言。
“我在这里,乖乖睡。”看出小家伙还有未解开的心结,言夏夜抱着他的手臂稍稍收紧了一些,试图给孩子更多的安全感,温温柔柔的哄着他:“现在我们都好端端的躺在这里,绝对是老天眷顾,我们都不要想太多,只要享受这份眷顾就好,知道了吗?”
“好。”小云朵抿了抿嘴巴,抬起小手快速的蹭了下眼角,转而冲着言夏夜露出漂亮的不得了的微笑:“我都听言言的。”
……
另一边,别墅地下一层。
小云朵喜欢的那些游戏机在黑暗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两个保镖面无表情的伫立在门口,眼神厌恶的看向椅子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女人。
敢对他们最喜欢的云朵小少爷动歪心思,要不是燕九交代全部等厉云棠亲自处理,他们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别以为身为女人就能逍遥法外!
和这个空有一张美貌脸蛋、实际上却蛇蝎心肠的女人比起来,言小姐简直好了一万倍有木有,难怪小少爷一直那么黏她。
“我是燕九,开门。”
就在两个保镖不约而同的试图用凶狠的视线隔空杀死垂头不语的女人时,身后的房门被人敲响。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打开房门后不意外的看到门前俊美无俦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躬身道:“二爷,燕九先生。”
“你们出去,在门外守着。”
眼看着厉云棠气场冷厉的踏入房间,燕九直接把两个人叫了出来,和他一起在门外等候。
再怎么说,白锦心都是二爷过去的未婚妻,虽然她不久前的这番操作实在令人恶心。
影影绰绰的黑暗中,响起房门关闭的轻响,以及男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被人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的白锦心费力的抬起头,眼神凄楚怨恨的望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嗓子干哑的挤出话语:“你要杀了我么,厉云棠?还是说逼着我自杀更方便一些,就像你逼死我父母那样?”
事到如今,她不能再去考虑厉云棠当年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否则她一定会当场崩溃,痛不欲生。
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靠着对男人的恨意支撑,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就算棋差一招,她还是不想输的那么彻底。
认赌服输,她可以死的心服口服,却唯独不想让男人知晓她还深深爱着他的事实……
“白锦心,我厉某人自认从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反倒是你想法设法的结识大哥,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伤害我所爱的人。”厉云棠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丝毫不被女人所展现出的美丽打动,慢条斯理的低声道:“假如我不知道你恨我我几乎要以为你是深爱我,才做出这种毫无理智的事情来。”
最后这句话宛如恶魔的耳语,白锦心当即狠狠打了个冷颤,瞳孔收缩间映出男人俊美如天神的面容。
他怎么会知道……是言夏夜和他说了些什么?
还是说他也只是猜测,在用商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来对付她?
短暂的犹豫了一秒,白锦心选择了第二种可能。
这真是太奇怪了,她逼得言夏夜……甚至可以说亲手把言夏夜从窗台上推了下去,对方应该恨不得她立即去死才对,她却还相信言夏夜不是那种以别人的隐私取乐报复的女人。
“别自恋了,厉云棠。”眉目森冷的直视着厉云棠的目光,白锦心用尽了她这一生所有的勇气,表演出毫不在意的漠然:“我不是言夏夜,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也知道你在国外曾经做过些什么。”
“嗯?”厉云棠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唇角,游戏机五光十色的光线照亮他英俊的侧颜,像是一尊煞气腾腾的神祗。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白锦心对面,漫不经心的样子俊美而又可恨,“说来听听。”
“你是在愚弄我吗?”
白锦心用力挣脱着身上绑得结实的绳子,细嫩的皮肤隔着不薄不厚的衣物,磨蹭的地方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口不择言的尖叫道:“厉云棠,你害得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父母生前对你那么好,连我和你闹别扭的时候都站在你那边劝说我,你还是人吗?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告诉我啊!”
“就只是因为这个?”菲薄的唇角嘲弄似得勾起,厉云棠靠在椅背上交叠起双腿,语气冷的令人心惊:“你这样问我,估计是后来又找到了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白家的覆灭是我亲手导致?”
“没有,我什么都找不到……”恨恨咬住下唇,白锦心很快尝到血腥味,一字一句都是惊人的恨意:“就是因为找不到,所以才证明有问题!我父母彻彻底底输给了你,我们一家三口破产之后被赶出别墅,只来得及随身带走几样东西变卖度日,怎么可能还有能力抹去那些痕迹?”
“你这么想,倒也不算是完全没有道理。”厉云棠沉吟片刻,风淡云轻的勾着唇角:“只可惜你始终不了解我,我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心思,也不会在乎一个落魄千金的威胁和仇恨,你所谓的抹去痕迹,都是你父母生前所为,和我没有关系。”
“我父母在天上的亡灵一定正在看着你,你还敢这样……”
“说谎?”厉云棠淡淡截过她的话尾,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白金打造的烟盒,从中挑选了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白锦心,我早说过你太骄傲,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当你的实力不足以匹配你的骄傲,你引以为豪的一切就会变成别人眼中的笑柄。”
白锦心有些恍惚,思绪随着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一下子回到她和厉云棠刚刚相识不久的过去。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像舞会上每一个女孩那样为了这个来自东方的俊美绅士着迷,而她的父母恰到好处的为她提供了帮助,殊不知那就是悲剧的开始。
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缠着他去大学城的舞会,想要利用他狠狠挫败当时一位家境比她更好,平日里处处欺压她的本国名媛。
当时他并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在舞会上艳惊四座完美的满足了她的好胜心,可是等到舞会结束,她还来不及和他分享自己第一次取得胜利的喜悦心情,就听到他对她说了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她的好心情一下子灰飞烟灭,赌气搭乘其他学长的车子离开,却直到转过拐角之前,还一直回头凝视着男人颀长优雅的身影。
而男人一语成谶,没几天那位名媛便想办法说服了父母,在生意场上不大不小的给了白家一个难堪,那段时间整个家里都阴沉沉的,白父不住的唉声叹气让她终于领会到男人话中的含义。
那次的危机最终还是靠着厉云棠得以解决,自那以后,她从未再做过任何不符合能力的举动——除了报仇以外。
“想起来了么?”
轻而易举的看透白锦心眉眼间流露的些许沉湎,厉云棠在这一刹那窥见了她最不能面对的心事。
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他已经想到惩罚她的最好办法,没有之一。
“想起来又怎么样?”白锦心依旧不肯服软,她生怕自己会无意间流露对男人的感情,逼着自己回忆父母坠楼身亡时的惨状,眼底复杂的情愫一点点的被恨意掩去,声嘶力竭的尖声道:“你在嘲笑我对不对?没想到言夏夜装出那么真诚无害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不顾那孩子的死活,和我见面之前就已经通知了你!早知道我不该让她跳楼,应该让她割腕自尽才对!”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步错,步步皆错。
她到底是怎么被言夏夜蛊惑,才会相信对方真的会一丝不苟的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问题很可能出现在那个被言夏夜赶走的司机身上,也许那司机也是和言夏夜串通好的,通过转危为安的方式让她马虎大意,轻易相信了言夏夜的鬼话!
“怎么,你干嘛这么凶的看着我,因为我提起言夏夜,让你不开心了么?”拿出破釜沉舟的觉悟,白锦心几乎是拼了命的想要激怒厉云棠,“亏你还把她当成好女人,实际上她都是演给你看的!我就知道,这世上哪有人会蠢到肯为了心爱男人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付出自己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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