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吗？”
花失容趁机询问秦娇，“我感觉那项之殇听到后，很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灵姐练制不出来。”秦娇的眼圈有点红。
“什么意思？”
花失容更糊涂了，“‘九阳丹’也不是什么高品阶的丹药，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啊？”秦娇倏地站起身来，涨红着脸庞，怒瞪着花失容，十分气愤。
花失容怔怔地望着情绪激动的秦娇，“我是真不知，你不妨给我说说这里面的原委。”
秦娇“哼”地一声，不再理睬花失容，转身进入炼丹室。
直到秦娇的身影消失，邱凤才走到花失容的身边，“小旭，凤姐知道点。”
“有什么不妥？”花失容劈头就问。
“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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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凤摇头，“就是灵药材多得让人咋舌，可不是个轻松活。”
花失容几天前帮着邱凤等几个药童检验过“九阳丹”的灵药材，确实比其他丹药的药材多了点。
但是，也只是多个一、两成的样子，还没多到让人望而生恐的地步。
花失容不认为邱凤所说的就是真相。
这时，刘沁走出炼丹室，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花失容，透着一股不服与委曲，一副要择人而噬的神色。
花失容被盯得心里发毛，像被透视了一般。
“小姐要见你！”
半响，刘沁吐出一句话，转身就跨入炼丹室中。
花失容怔愣一下，赶紧将手中的碗筷交给邱凤，急匆匆地跑进炼丹室。
顾小悯来到邱凤身边，望着花失容的背影，轻声说道：“凤姐，秦师兄好像很怕你啊！”
邱凤得意地一扬头，一脸傲骄，“府里那几个混小子，哪个没被我揍过？一个个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我让往东不敢去西，让杀鸭绝不敢捉鸡。”
“凤姐，你就……说说呗？趁着这会儿有空闲时间。”顾小悯来了兴趣，一副小八卦婆的模样。
邱凤的兴头更大，碗筷往旁边一放，便滔滔不决地说了起来，“话说当年……”
……
花失容走进炼丹室，立刻感觉到整个空间内充斥着一股不比灵常的热力。
郝梦灵盘腿坐在丹炉的平台上，老僧入定似的，纹丝不动。
当花失容跨入炼丹室时，她感觉到了，紧琐的眉头舒展了一下。
刘沁挡住花失容的去路，轻声叮嘱，“不可叨扰小姐的心境。”
花失容直翻白眼。
拜托，是你家小姐要见我好，怎么还对我这个被见之人欲取欲求的？
秦娇正在丹炉的下方观察地火，闻声好奇地望了过来。
“秦师弟，请上来！”
郝梦灵的声音轻飘飘地飞下来，刘沁的身形一滞，不情愿地闪开，目光仍死死地盯着花失容。
花失容上到平台之上，向郝梦灵施了一礼。
郝梦灵也不起身，右手虚指身旁的空地，“随意坐。”
花失容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在她身旁跟她一样的打坐。
盘腿坐于她身旁，花失容看到，丹炉的炉盖已然落下，说明“火元丹”的炼制已进入“融合”阶段。
当花失容展开神识，探入丹炉之中。
发现“融合”已基本完成，那种初始时的汹涌激荡已经消退，灵液已趋于平稳的后期阶段。
郝梦灵瞄了花失容一眼，“将你的百宝袋给我看看。”
“啊？”
花失容愣了一下，不明白郝梦灵是什么意思。
郝梦灵用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百宝袋，然后望着花失容，“可以吗？”
花失容明白了，解下百宝袋，递给郝梦灵。
郝梦灵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花失容的百宝袋中都是一些寻常使用之物，并不重要，看了也就看了，没什么要紧的，却不明白郝梦灵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郝梦灵将百宝袋还给花失容，“你身上透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吸入之后，能够让人心定神静，平复激荡的情绪。我以为，你有什么珍奇的宝物呢。”
花失容心头一动。
郝梦灵替花失容做出了解释，“上一炉炼制‘清虚丹’时，你在炼丹室内，我的情绪一直十分平稳，波动起伏不大。
我就猜测，我能够炼制出极品丹的原因是什么，想来想去，就想到你身上了。”
郝梦灵清晰地道出她的真实意图。
花失容听了，心中已是浪滔翻天、心惊胆战，终于还是让人发现了自己修真者的端倪！
只是，郝梦灵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
郝梦灵所说的气息，不过是修真者随着境界的提升，自然而然透发出的丝丝真气罢了。
修真者追求的是无上大道，心法自然是武技之类的心法可比的，而修练出的真气当中，就隐隐蕴含着玄之又玄的道韵。
这种“道韵”，在武者看来，就是所谓的“正气流韵”。
当初舒轻威跟齐凝之两人见到花失容时，都曾提到过“正气流韵”一词，让花失容很是困惑，私下里问过曲迎。
曲迎告诉花失容，所谓的“正气流韵”，就是“道韵”。
“道韵”的产生，是修真者在提升境界之后，实力尚弱，经验又欠缺，无法掌控自身真气外溢的一种表现。
说直白点，就是修者境界提升之后，真气增多了，丹田、经脉盛载不下，外溢了出来。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低境界的修真者身上。
现在，随着境界的提升，实力的增强，花失容身上不会再出现“正气流韵”这种现象了。
但是，他打坐修练时，身上自然透发出的气息中，还是蕴含着此许的丝丝“道韵”，这是无法避免的。
“道韵”被武者吸入后，确如郝梦灵所说，有平复人的情绪、心境的作用，使人心绪宁静。
想明白后，花失容只有苦笑了，这事儿没法解释。
此时，郝梦灵望着花失容轻笑出声，“我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奇珍异宝之类的东西，让你见笑了。”
花失容知道，跟项之殇的约战，扰动了郝梦灵宁静的心绪，致使情绪产生波动，难以平静，想借助外物强行抑止。
郝梦灵这种心态，是对自己炼丹术的不自信，有点急病乱投医的味道。
花失容心中轻叹。
郝梦灵执着于胜负之争，已失了寻常之心，这是丹师的大忌，于炼丹没有半点好处。
这话没法劝说，花失容有自知之明，他外门弟子的身份，不允许任意妄为。
花失容迟疑片刻，还是出声向郝梦灵道歉，“郝师姐，对不起！那天……我性子急了点……”
“当时不知怎么了。”
郝梦灵望了花失容一眼，自嘲地一笑，“我莫名地问了你一句，事后，我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随即，郝梦灵正色道：“我本就有炼制‘九阳丹’的规划，只是，不在此次炼丹季而已。
我的炼丹水平尚低，达不到那个要求，不能完全驾驭炼丹的整个过程。
原想着趁着此次炼丹季，通过炼制几炉四品初级的丹药，一举冲击成功。现在看来，有些奢望了。”
郝梦灵的目光投向丹炉，“这一炉‘火还丹’的融合就有点勉强，更别说‘九阳丹’的融合了。”
“‘九阳丹’有何奇特之处吗？”
思忖许久，花失容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郝梦灵轻笑一声，面有苦涩之色，稍稍沉吟，才缓缓说道：“在‘九阳丹’的灵药中，有九株烈性十足的灵药，它们在提炼与融合时，十分耗废炼丹师的精神力。
数千年来，我云梦门的丹师，也只有上届的圣女，在闭关之前，倾尽全力炼制了一炉，也只得到六颗而已，你说难不难？”
花失容吃惊地瞪大眼睛，指着眼前巨大的丹炉，“这一炉下来，那么多的灵药，最后才成丹六颗？”
这成丹率也太低了？
这得有多浪废灵药材啊！花失容心中感叹。
郝梦灵灵动的眼眸瞥了花失容一眼，轻笑道：“原来，你也不能免俗，当初，我咋一听到这件事时，也跟你一样的想法。”
花失容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这次我将秦娇留了下来。”
郝梦灵继续说道：“秦娇，别看年纪轻轻的，炼丹天赋不低，有灵性，我想借助她来完成此次‘九阳丹’的炼制。”
“两人炼一炉丹？”花失容头一次听说，有些讶然。
“有何不可？”
郝梦灵盯着花失容，“约战时，又没规定不许人同炼。到时，可能还得仰仗秦师弟呢，你可不能推辞啊？”
能仰仗我什么？
花失容心中奇怪，不过，嘴上却连忙应答道：“师姐有令，秦旭莫敢不从！”
这会儿，郝梦灵神情轻松，忽地站起身来，像变了个人似的，“到时，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我的身旁即可。”
说着，郝梦灵冲着平台下的刘沁叫道：“开盖！”
“火还丹”的“融合”步骤已经完成，现在进入“凝丹”阶段。
花失容本想观看郝梦灵炼丹过程，郝梦灵却下达了逐客令。
“秦师先去歇息。”
郝梦灵语气委婉，却不容置疑，“调整好状态，希望炼制‘九阳丹’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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