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雪峰岭’的柳双平,人称书生杀手。”
齐坦的一名随从认出了这个叫“三哥”,随即向向齐坦介绍。
“真跟我双峡口有关啊!”齐坦皱起了眉头。
花失容笑道:“确切地说,你双峡口是帮凶。真正的凶手是威武镖局。”
说着,花失容将自己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齐坦听了。
“原来在这儿憋着坏呢!”
齐坦听罢一拍大腿,骂道:“我就说嘛,我们劫了他两趟镖货,以他们强大的势力,怎肯轻易咽下这口怨气?”
齐坦原地思索了一下,下达命令,“胡叔,立即传讯帮主,派重兵将‘雪峰岭’围了。
双峡口安静了这么多年,有些人快按捺不住了;
安叔,你带人迅速审问这柳双平,查清前因后果;
苗叔,传令你的手下,将柳园的人尽数拿下,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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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叔,你传讯我双峡口在东南城的所有密探,严密监视威武镖局,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敢嫁祸我双峡口,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这还是匪首之子吗?
不明就理的人咋一听齐坦方才连珠炮似的下达了一番命令,还以为他是哪方大军的统帅呢。
齐坦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却有板有眼,立即显现出他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做派。
花失容一阵愰惚,这一刻,齐坦仿佛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还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吗?
指挥有方,调度有序,分工清晰、明确,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地自他口中一一颁布下去,似乎这一切自他口中说将出来,是那样的自然流畅、轻松自如。
齐坦显然长期经过这样科目的训练,否则,花失容很难相信,一个二十来岁青年能这样轻松的沉着应对。
吩咐完这一切后,齐坦对花失容道:“张兄弟,你受了伤,还是回城多歇息。”
花失容想了想,说道:“秦府的秦旭,可能也是被威武镖局绑票的,你们别为难他。”
齐坦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张兄弟尽管放心,所有人质,我们一定会好生相待的。”
匪徒会善待人质,这话听着就像讽刺。
这儿确实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花失容原想着一起跟着他们参与解救人质的行动,看这情形,人家并不愿意自己参与其中。
得,还是回城安安心心地等待消息。
走了几步,花失容回头对齐坦说道:“你那传讯符挺好用的,多给我几个呗。没事,我们多联系。”
花失容想的就是能随时询问齐坦绑架案的进展,以花失容的了解,齐坦这种人,轻易很少会跟人联系。
齐坦笑了笑,掏出两个传讯符,丢给花失容,“你人不大,心眼还不小。话说我还有数万块灵石在你手中呢。”
花失容一拍脑门,倒忘了这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个人就没什么表示?这灵石的钱,就不要了?”
“休想!这是老子的私房钱!”
一提到钱,齐坦脸色大变,坚决不同意,那态势,大有花失容不同意就有一决高下之意。
此时的齐坦,就像是一个自小被钱财困扰过的孩子!
花失容离开山崖,独自一人往回走,心情很不错,绑票案算是告一段落,经过了这件事,秦旭应当会跟自己多亲近亲近了,多方面了解他所有的一切才是自己的正事。
花失容来到柳园时,接到命令的双峡口的人马立即对柳园发起了围攻。
没有院墙保护的柳园,哪里经得住这批虎狼般土匪的冲击?死伤了一批青壮年后,剩下的人见势不妙,弃械投降了。
在这些人当中,花失容看到了那个以一已私念,将整个柳园带入万劫不复之境的老头,也就是“六叔”口中的爷爷。
他低着头,面色沉静,但眼神中依旧透发出一股不屈之意。
若是自一开始,他就料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家族遭遇灭顶之灾,他还能接受威武镖局的诱惑吗?
花失容内心正在感慨,旁边走来一人,轻声问道:“张公子吗?”
花失容看他身着秦府护卫的装束,便点了点头。
护卫说道:“桂管家在柯家寨集市的‘王’记车马店等候张公子。”
桂航远这会儿不是在寻找秦旭吗?怎么有空闲寻我了?
花失容可不认为桂航远会提前知道秦旭是被威武镖局绑票一事,这事目前知道的人最多十人左右。
花失容再次来到柯家寨集市时,天色已黑。
今天一天没吃什么,花失容饥肠辘辘的,当他走进“王”记车马店时,桂航远正一人独斟独饮。
看到花失容时,桂航远招手让他坐下。
花失容不客气地坐了,唤来小二,又点了两菜,两大碗米饭。
花失容一直等着桂航远发问,却见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示意他先吃饭,匆匆拔拉了饭菜后,花失容被桂航远带进他住的客房。
“你跟双峡口的人认识?”桂航远一关上房门,就询问花失容。
花失容不否认。
知道那护卫会将这一切汇报上去,便将跟齐坦认识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
桂航远听罢,轻笑道:“没想到,原以为很难处理的事,现在反倒简单了。”
“什么难处理的事?”花失容望着桂航远。
桂航远望了花失容一眼,“秦旭被绑架的事啊!你出城不就是找寻秦旭的吗?”
花失容心道,我出城的目的是为了利用灵石疗伤。
等等,秦旭不是被威武镖局伙同柳园干下的吗?听桂航远的意思,似乎,其中另有原委啊。
于是,花失容将自己偶然间发现了威武镖局跟柳园之间相互苟且之事说将出来。
桂航远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失容问道:“桂叔,听你的意思,秦旭不是威武镖局所绑架?”
“自然不是。”
桂航远笑道:“秦府在威武镖局眼中,不过是小鱼小虾的存在,哪里会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意思,威武镖局很强大,强大到以秦府目前的财力,人家压根就瞧不上眼呗。
合着自己替双峡口做了嫁衣裳,白忙乎了!
“秦旭人呢?”花失容不甘心地问。
“被人关押在此去向东两百里外的宋庄。”桂航远说道。
花失容不满地瞪着桂航远,“都知道关哪儿了,怎么不组织人手去营救啊?”
桂航远轻笑一声,“这事没法营救,事后解释不清。”
花失容盯着桂航远,等待着他的下文。
桂航远说道:“秦旭是我暗情室的目标人物,怎么可能让他有所损害?一直都有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被设局绑票时,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监视?
保护还差不多,都快是你的东床快婿了,你会让他受到伤害?
花失容相信,这点私心桂航远还是有的,监察司的人果然无处不在啊。
“你早就知道了?先前怎么不告诉我?”花失容非常不满,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桂航远淡淡地道:“都是人前演戏的事,你太年轻,心浮气躁的,万一露出了马脚,让秦府的人瞧出端倪,我潜伏秦府的事儿就继续不下去了。”
人老成精,说的果真一点儿没错。
“那就永远别告诉我好了。”花失容很不爽,这是不信任自己。
桂航远不在意地笑道:“对手势力太过强大,不是一个秦府能对付的。总不能为了营救秦旭,让我动用暗情室的人手?
这不但不符合规定,也会打乱我们接下来的部署,有可能造成我的潜伏计划提前结束。
一旦我出事,你的前途如何,你想过吗?”
我的前途,现在捏在你桂航远的手中呢,岂会不知道?花失容暗自腹诽。
桂航远继续说道:“先前没想好怎么营救,实在是牵扯太广,秦府实力不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件事若处理的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现在就不严重了?
花失容狐疑地瞪着桂航远,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现在自然不同了。”
桂航远向花失容解释,“你识得双峡口的匪徒,咱们可以借助这股势力,逼迫那宋庄的人交出秦旭。
而秦府可以不动声色地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就不会得罪祈福镖局了。”
这就是弱者的生存之道,被人欺压了,还得强颜欢笑。
“祈福镖局?”
花失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不是秦府最大的货运主顾吗?
话说秦旭跟樊西凌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桂航远平静地点点头,似乎早料到花失容会是这般反应一样。
“需要我怎么做?”
半响,花失容无奈地叹口气,人性的复杂,真不是那么好把握的,花失容只得放弃。
桂航远神秘的一笑,“很简单,我们利用双峡口的势力,然后,狐假虎威。”
“话说,我跟人家也不是很熟,恐怕……”花失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委婉地推辞。
桂航远微笑道:“事成之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能满足的,桂叔一定会让你满足。”
果然是过来人,一听花失容推辞的态度,桂航远马上就许以利益诱惑。
桂航远张口即来,十分顺溜,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
这让花失容十分担心,桂航远方才许下的承诺,最终能有几成被兑现。
“需要我怎么做?”
好在花失容并不纠结此事,有个承诺就可以了,做人应该知足。
桂航远望了花失容一眼,面露为难之色,迟疑地说道:“能否……向双峡口借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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