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扬尘散去,花失容继续行进。
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人,看到花失容后,仔细地打量了花失容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可是……张富贵张公子?”
花失容瞧此人,一副秦府护卫队的打扮,便点了点头。
护卫说道:“张公子出门数日没有音讯,秦老爷甚是担心,吩咐我们护卫队若是见到了公子,请公子早日回府。”
花失容应了声,问道:“可有秦旭的消息?”
“好像是有了!”
那护卫说道:“我虽然没有接到消息,但我们撒出来寻找小少爷的护卫队,已回撤了大多半,
方才,我见到双峡口方向冲出来大队人马,特来查明情况,看这架式,是前往柯家寨。”
秦子攸不会将有关秦旭的具体消息告诉护卫队的人,此护卫不知道也正常。
花失容想了想,说道:“你继续跟着双峡口的这些人,有何动静,就将消息告诉秦伯父,我去周边其他城堡看看。”
在花失容看来,秦旭是在贾家庄下车后走失的,贾家庄也是柯家寨周围十数个城堡之一,想来,这些城堡、族群早就被包括秦府在内的其他失踪人家的人查访了,再去已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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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双峡口的匪徒突然出山,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势必惹得周围这些城堡、族群人人心惊,个个肉跳,说不得乱拳之下,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果然,一道莹白色的光晕浮现在花失容面前。
花失容握住它,里面传出齐坦的声音,“张兄弟,我的人马已到,你就坐等我的好消息。敢诬陷我双峡口,真当我们这几十年放下屠刀,就成菩萨了?”
那护卫惊异地听着从通讯符内传出的齐坦的声音,又看看花失容平静的面孔,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张公子居然识得双峡口的匪徒!
花失容收了通讯符,将那护卫的神情看在眼里,笑了声,“快去,这些天,柯家寨周边会很热闹。”
那护卫应声而去。
自然,他会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花失容认识双峡口匪徒的事更不会落下了。
而一盏茶的功夫,花失容已来到去往双峡口的大道上。
抬眼四望,清一色的田园风光,田埂地头,不少劳作的普通人穿插其中。
距离双峡口道旁最近的族群有两个,一个是贾家庄,另一个叫柳园。
想了想,花失容径直走向柳园。
柳园虽说是“园”,但它这个“园”尚未完工,花失容来到柳园时,看到许多人正在建造柳园的院墙。
花失容了解到,当初一些族群迁出东南城时,因为建房、买地花费不少,再无钱财修建院墙了。
大多数族群的做法,都是生活一段时间之后,积蓄了一定的钱财,再行修建院墙。
柳园显然也是如出一辙的做法。
看这情形,显然开工不久,才刚刚挖了地基,运来了几大堆石料、砖材。
花失容上前打招呼,这些人忙得热火朝天,也没人理会花失容,花失容很有耐心地站在一边观看人家做事。
半天,一个中年人看了花失容一眼,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小兄弟,你也是来寻人的?”
看来在这前,早就有人来询问过了。
花失容笑了,“是啊!大叔,是不是之前,有许多人来向你们打听过?”
中年人冷笑道:“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有好几趟。最近这些天消停了些。”
花失容笑了笑道:“看来,东南城最近不太平啊!”
“失踪一两个人算什么?”
中年人说道:“我们柳氏子弟,每年进出山林,哪一个不是在搏命?数百年前发生兽潮时,那命才轻贱呢,说没就没了。”
花失容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告辞离开。
面对陌生人,应有的提防都可以理解,只是,这柳园的人显得太过生硬冷漠。
花失容来到大道上,听得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时,一匹枣红马自柯家寨方向疾驰而来。
只见那中年人急忙招呼道:“柳青,拦住它!这阵势,小三子怕是勒不住了。”
做事的人群中跃出一青年来,快步奔上前去,接近枣红马时,迅速出手,抓住了缰绳。
伴马往前急跑了几步,然后借势一跃,纵身跃上马背,稳稳地坐在马上之人的身后。
这时,一直趴伏在马背上的那人直立起身子,原来是一个毛头青年,一张稚嫩、慌乱却又兴奋的面孔,十六七岁左右。
那青年勒住狂奔的烈马,跟随那小青年跃下马来,毛头青年一路急跑,来到中年人身边。
花失容听到那毛头青年一边急走,一边大声嚷道:“六叔,可了不得了,柯家寨都快开打了!”
那被称作“六叔”的中年人,立刻将警惕的目光投向已经远离的花失容,见他并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招呼那青年坐了,问道:“小三子,什么情况?”
叫“小三子”的毛头青年喘了口气,说道:“六叔,遵照你的吩咐,我一直抄小路尾随那队人马。
他们进了集市后,会合了三个人,便奔向了柯家寨。那气势,还不踏平了柯家寨?我走时,正与柯家寨对峙呢。”
“六叔”皱着眉头说道:“柯家寨都是本份的灵药种植世家,跟双峡口互不牵连啊?”
“六叔”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忽地站起身来,向着柳园内匆匆跑去。
而这一切,都被花失容的神识扫中。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双峡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然引起周围各个族群的重视了。
花失容正要加速向山林方向前行,神识无意间扫过柳园之内,却见那刚进入柳园的“六叔”,在与园内一人见了面后没说几句话,又急匆匆地从柳园的后院墙溜出来,小心翼翼地向后山跑去。
柳园后院是一片果林,中年人“六叔”进入果林后,见无人发觉,便加快了速度,向远处的后山跑去。
花失容皱眉,略一沉吟,避开柳园外的人群的目光,向着那中年人追去。
这中年人的行为太过诡异了,难免激起了花失容的好奇。
两人相距不过五、六里的路程,但中年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花失容以神识锁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中年人穿过这一大片果林后,快速向山林奔进,一路疾走还不忘回头扫视四周,生恐被人发现一般。
中年人的这般举动,更是激起了花失容的兴趣,如此诡异举动,怎么都透着不寻常。
随着那中年人进入山林,山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几乎全是荆棘,中年人的速度有所变缓,但更警觉了。
而花失容一直以神识锁定,紧跟在五六里外,保持着同步。
当中年人来到一处悬崖边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这让花失容吃了一惊,快速向那边跑去。
跑了大半天的路,就是来此寻死觅活的,不嫌麻烦?
花失容快速跑到那悬崖边,听着崖下急速流湍的水流声,以及这悬崖的状况,可以肯定,跟柯家寨那边的是同一条河。
不过,这处地势已平缓许多,峡谷两侧也没有那宽了,但是,峡谷还是挺深的,数十丈不止?那“六叔”说跳就跳了,都不带犹豫的,这本身就不寻常。
急湍的河流在这儿打了转,拐了个方向,形成一个“之”字水潭,然后再向下游奔去。
此刻,花失容正站在方才中年人跳下去的地方,以神识向下探视,除了流淌的急流及一个周长不足十丈宽的回水湾,再无其他异常,而那中年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神识不能穿透水面,花失容不知道这回水湾下面是何情形,但以突然消失的中年人来看,这水下面定有乾坤。
若非花失容一直跟随那中年人而来,还真发现不了这崖下回水湾有何不妥。
看来,这柳园私底下有着不可告人的隐秘。
几乎毫不犹豫,花失容施展“飞行术”直接飞到回水湾上空三尺高度,仔细观看周围情形,除了笔直、陡峭的崖壁,就是多年生的藤蔓。
无数条小儿手臂粗细的翠绿藤蔓自高高的悬崖上垂下,像极了一幕珠帘,遮掩了大部分的崖壁,有的已垂落在水面之上了。
再看那些藤蔓,果然有被抓爬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通过这些藤蔓上下回水湾。
花失容不再犹豫,跃入水中,沉入水底。
果然,在崖壁下方两丈处,有一个丈许宽的山洞,黑幽幽的,像极了魔兽嘶吼时大张的巨嘴,吞噬着一切企图靠近的生物。
花失容游进山洞,往里延伸数丈,山洞的走势变陡,向上延伸。
果然如花失容想象的一样,再游得一丈远,已能透过水面看到光亮了。
是火把!
一把插在洞壁上的松油火把,照亮着洞内的一切。
花失容看到洞口边并没有人,便悄无声息地从水中爬上岸来。
借着火光,花失容能清楚地看清洞内的情景: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坡度高达四十度左右,形成了现在这种一部分被水淹没,还有一部分露出水面的奇特的水中洞。
山洞不大,一丈左右宽度,脚下是长满青苔的青石,明显地,上面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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