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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世海从百宝袋中掏出一阵基来,扔给花失容,一脸嫌弃似的,“一个阵法而已,哥还你就是了。”
花失容望着灌潇洒转身、背手离去的蓝世海的背影,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就痛快地将阵法归还了?不惧怕其他人的挑战了?
这时,前往餐厅打晚餐的凌采风、周怀山及雷鸣三人回来,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招呼躺在歇息的人起来吃饭。
在校场中段,建有一座三层楼高、宽可容纳万人的青砖楼宇,名字起得很直接:新军楼。
新军楼的一楼是军士们的就餐厅,二楼是长官就餐厅,还伴有十数个会议室,三楼就是误乐层了。
毕竟训练了一天的军士,如果想打发无聊的漫漫长夜,也是可以来此消费的,只是所消耗的功勋点,吓得九成八的军士能望而却步。
至于有些什么误乐,很少有人知道。
花失容重归丁伙之后,直接将九人分成了三组,每天三人去打饭,另外七人在帐篷里休息。
十人统一往一个腰牌中转入千点功勋点,哪组去打饭,就拿此腰牌买单,等功勋点不够了,再统一转入其中。
而花失容身为伙长,自然不用打饭,这点小特权还是有的。
周怀山看到花失容手中的阵法,笑道:“伙长,蓝伙长将阵法还给你了?”
花失容坐在桌前,心有不满,“这小子有点颜色就上头,过河就拆桥,老子早晚让他吃个暗亏。下次有人再挑战他,我得好好拿捏拿捏他。”
“伙长,你还不知道吧?”
周怀山笑道:“刚才,西陕营的一个伙长,武士境五重的实力,在新军楼前跟蓝世海较量,在蓝世海开启阵法的情形下,居然走不过十招,就被蓝世海击败了。”
花失容跳起来,骂道:“我说他这么轻易就将阵法还我了呢,原来是没人敢向他挑战了!
知道他有阵法,打不过他,而且更心疼那一千五百点功勋,许多人不愿向他发难了。你们说,我要不要放出风声去,说他的阵法已被我收回来了?”
凌玉山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方,闻言连连点头,“赞同!这小子这些天趾高气扬的,我早看不惯了。”
众人都是少年心性,最喜热闹,在凌玉山的撺掇下,立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齐声应和。
看着众人一脸坏笑的表情,花失容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下次碰到机会,再整他不迟,都不容易。”
日子就在这样充实而又枯燥的训练中度过,隐伏的训练完成后,接下来的科目是阵列的训练。
这天中午,司徒无喜跟严千里将易水营早早带了回来,然后吩咐,“一会儿,各队队正及伙长带两人跟我去军部器械室,领取接下来的阵列训练的器械。”
花失容等人回到帐篷,刚休息一下,就接到了去军部器械室的命令,便叫上凌玉山及吴聘两人,来到营中空地。
花失容看到任子威在前,身后跟着几十人,就差几人没到了。
等了一会儿,人数到齐后,司徒无喜跟严千里从帐篷里出来,望了一眼众人,说道:“军部乃军事重地,有各级高级将官出入,请注意你们的军容军姿、言行举止。”
一听到有高级将官,这些武生境的军士面上就露出兴奋的神色,那可是比司徒大人及严大人官阶都要高的人物啊。
严千里说道:“器械室是右军的军事要地,是严禁胡乱走动的,还请各队队正及时制止不听劝告者,否则,军法处置。”
易水营由司徒无喜带队,带着近百人向军部走去。
这也是这些军士进驻新军校场后,第一次离开校场,都显得有些兴奋,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新军校场距离军部较远,山路奇曲,对于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算不得什么,十几里的山路,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当初花失容从军部离开来新军校场时,正是二月初,冬未消,春未至,万物萧索,骑着高头大马,速度快,一路风景自然没法欣赏,
此刻徒步,虽一路奔走,沿路景物,还是一一被收入眼底。
冬雪过后的岚峰山,已是银装素裹,入目一遍银白。
一路积雪甚厚,众人在司徒无喜的带领下,爬上西坪谷,再回望新军校场,犹如一只深陷皑皑白雪围猎中孤独的魔兽,左冲右突,不得其法。
花失容心中突地冒出个想法:若是有支军武将这西坪谷围了,谷中的新军,不就是瓮中之鳖,任人拿捏了?
器械室隶属右军辎重司,是右军命脉所在,驻扎在岚峰山的腹地。
辎重司下辖五室,分别为:器械室、钱粮室、畜牧室、工匠室及守备室。
众人跟着司徒无喜行走在积满厚雪的林间小道,默不吱声,待得转过一个湾口,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出现在眼前,道中间积雪已被清扫,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蟒,盘绕延伸,直入山林深处。
众人沿着青石大道向着山中腹地走去,不久,远远地,便可看到一处丛林中出现了一大片房舍,被高高的围墙包围着。
然后,众人看到了一处岗亭,一根巨木横亘在大道中间,旁边还有拒马桩等防守设施。
寒风中,两个军士站在道旁值勤,岗亭中隐约有七八个人影。
当司徒无喜率领众人走近,两个值勤的军士举手示意众人住步,禁止能行!
司徒无喜上前,掏出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已向军部提出过易水营的训练科目,想必,辎重司应该接到军部手令了。”
一名军士回头冲岗亭中喊了一声,“伙长,有无手令?新军易水营的。”
一个伙长模样的汉子从旁边拿出一本帐簿一样的书册来,翻看了一下,探头出来回答道:“有这道手令。验明身份,可以放行。”
那军士查验司徒无喜的腰牌,上面显示的身份是右军亲随营,不由问道:“大人,你是新军还是亲随营?”
司徒无喜这才想起,自己因为易水营受困一事,受到惩处,已被亲随营除名,现在虽是新军的一名教官,却还没来得及去办理腰牌更换事宜。
司徒无喜连忙解释,“我原隶属于亲随营,现为易水营的教官。”
尽管司徒无喜已做出了解释,那名军士却没有放他过去的意思。
军士年纪不大,没有经验,也做不了主,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司徒大人,你先稍等,我问问伙长。”
司徒无喜的境界、官衔均在那儿摆着,虽说犯了错受罚,却不是他一个小小军士可以任意刁难的。
军士跑进岗亭,低声在那伙长面前说了几句,那伙长面露诧异之色,朝这方看来,随即,他便站起身来,走出岗亭。
那伙长年近三十,身材彪悍,一脸横肉,走路自带一股凛然气势。走近司徒无喜,冷眼瞧了半响,才闷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被罚去新军的司徒无喜?”
司徒无喜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
这伙长什么来头,居然敢以武士境二重的修为,如此胆大妄为地直接称呼一个武师境六重的长官?
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司徒无喜忍住了,司徒无喜是忍住了,可眼光很不友好的盯着那伙长。
司徒无喜冷然道:“正是。”
说着,一股武师境特有的气势由然而起,直逼那伙长。
那伙长身躯似乎轻晃了两下,仍不退让,“司徒大人,我们接到的手令是新军易水营的兄弟进入辎重司领取器械,你隶属亲随营,无法进去。”
见自己强势也不管用,司徒无喜心头闪过一丝不快,却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想了想,司徒无喜说道:“确实是司徒的疏忽,忘了前往军训司更换腰牌了,这位兄弟,可否通融一下,不能因为我的疏忽,而耽误了易水营的训练不是?”
伙长摇头,面无表情,“属下职责所在,莫敢有违。司徒大人,若人人都像你似的,无令而入,我辎重司守备室这个岗哨,设与不设有何区别?”
自己已经放下身段,而人家一个小小伙长居然不留情面的拒绝,这让司徒无喜的面子挂不住了,一向表现得很儒雅、知稳重的司徒无喜,这会儿也是面呈怒色。
“哼”地一声,一道冷斥自他鼻中冲出,声线如丝,却急如疾风。
众人只见到那伙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定时萎靡地向地上倒去。
岗亭中的军士吃了一惊,立即冲了出来,有人大声喝道:“快禀告吕大人!”
一道耀眼的火光在众人眼前犹如流星般冲向了百米高空,“砰”地一声炸裂,璀璨如焰火锭放,艳丽而炫目。
紧接着,岚峰山中,不同方向,立即就响起数起尖锐刺耳的尖啸声,彼此呼应。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强闯我辎重司要地!”
尖啸声尚未停歇,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吼声自空中炸响,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旁边的树林中跃出,好似自天而降,气势凛冽。
看到来人,司徒无喜也是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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