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许沛下线

    按照萧雯雯交代的,她的确是找过许沛,想要借他家的路子把旬玙的酱油生意抢过来,但是被许沛否决之后,她便放弃了这条路,换了另一个行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怀着这样的想法,萧雯雯去找了宁婉月。

    那天宁婉月当着所有人的面,硬是要给旬玙难堪的事情,很是闹了一段时间,哪怕萧雯雯不再现场,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萧雯雯看来,宁婉月应该是会很开心的就答应跟她合作的。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听说是她邀约,宁婉月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

    等萧雯雯费尽心机制造了跟宁婉月的偶遇,向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更是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是,我的确喜欢正则表哥,也不喜欢旬玙。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面对萧雯雯的提议,宁婉月当下便拒绝了。

    萧雯雯不解:“我们这是互利互惠,你何必拒绝?更何况都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何乐而不为呢?”

    宁婉月冷笑一声:“因为我还没下作到要用这种手段对付情敌。”

    “你!”萧雯雯听出她话里的轻蔑,气急不已。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压着怒火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是庸人自扰。”

    见萧雯雯没有死心,像是打定主意要跟她纠缠到底的样子,宁婉月不耐烦极了。

    她正色道:“好,那我就一次跟你说个明白。萧姑娘,我与你不同,的确,旬玙是表哥的未婚妻,我不喜欢她,所以会给她下绊子想让她出丑。但我从未想过要害她名节,伤她性命,平白无故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我不会做也不屑做。”

    她抬手制止萧雯雯要再开口:“你不必再说了,请回。我希望下次不会在被你在半路上突然拦下来。香兰,送客。”说罢,她便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宁婉月下了逐客令,萧雯雯也没脸再待下去,她的脸色青了又白,终是难堪的走了。

    听见对方的脚步越离越远,等关门的声音响起后,宁婉月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切地站起身:“香兰,备车,我们去谢府。”

    不管萧雯雯会不会把刚才的事情付诸行动,这件事都有必要让旬玙知道。

    可是宁婉月讨厌旬玙,她才不想要去见旬玙呢,更何况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她俩关系不怎么样是全安阳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上门,会不会吃个闭门羹是一方面,另一方绝对会打草惊蛇。

    但她上谢府的频率却是不低的,如果去告诉谢灵均然后让他转告旬玙,这也是另一个办法。

    马车快速的驶到了谢府的门口,宁婉月进门之后直奔谢灵均的院子去了,等到了院门口,却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她随手拉住一个谢灵均院里的小厮:“大公子呢?”

    小厮见是她,脸色十分为难,他们都知道这位二房的表小姐喜欢公子,眼下问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得到公子的行踪,然后跑过去搞破坏。

    宁婉月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她呢,她气的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行了,我是真的有正事,你若不愿告诉我也可以,但你总能告诉我他是不是不在府里?”

    小厮想了想,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于是他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事出门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就方才出去的,带了人像是有正事儿,没说外宿应当是要回来的。”

    宁婉月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去二夫人那儿等着,他若是回来务必立刻派人叫我知道,若是你们不敢做主,就对他说我有急事要告诉他,事关瑶光县主,让他务必立刻见我。”

    小厮一听是县主的事,立马忙不迭地点头,这位可是他们公子未来的夫人,他可不敢怠慢。

    宁婉月这才放下一半心,去了她姑母的院子里,准备等着谢灵均回来。

    路上,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宁尧,前段时间宁尧突然回来跟她说要带人出去行商,叫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去谢府找谢灵均,他会帮忙的。

    当时宁婉月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是找谢灵均而不是姑母?况且谢灵均又为什么会帮忙?

    她怀疑宁尧行商是假,是不是暗地里是要去帮谢灵均办什么事。

    因为这个猜测,她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没有想要继续去跟旬玙搞事,就是怕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谢灵均跟她哥的什么算盘。

    谁知道,她不主动去找麻烦,反而有人上门来邀请她了。

    想到这里,宁婉月就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一下旬玙。这平时都是怎么做人的,你看看有多少人想弄你,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天宁婉月在二夫人的房里喝了大半天的茶,直到天色渐黑都没见到谢灵均回来。

    终于,在二夫人留她用过晚饭之后,还不见谢灵均的人影,宁婉月也没法继续等下去了,她婉拒了二夫人想要留她过夜的邀请,准备先回家,等明天再来拜访。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前院的嘈杂声已经响彻了整座谢府。

    怎么回事儿?怎么乱糟糟的?

    宁婉月跟准备送她出门的二夫人对视了一眼,在二夫人的带领下,去往了前院。

    彼时,一身血迹狼狈不已的谢灵均正坐在位置上,让大夫给他清理伤口,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新添的伤口,鲜血淋漓的。

    那时候宁婉月还不知道谢灵均今天就是跟旬玙出去的,但是她的第一直觉却告诉她,这一定与旬玙有关。

    宁婉月跟二夫人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隐身一般缩在一旁,兵荒马乱之下,竟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果然是旬玙出事了,宁婉月皱起了眉头。

    她沉默着没有作声,直到大夫人,也就是谢灵均的母亲文氏出现镇住了场面后,她才悄悄走到谢灵均的后面,拍了他一下。

    “表哥,我想跟你说件事,跟县主有关的。”

    谢灵均本不想理她,现下事情烦杂,他实在是无暇分心。

    但是一听是与旬玙有关,谢灵均便立刻改变了注意。

    刚才他就注意到二夫人跟宁婉月的存在了,只是没空去管她们,想等之后再告诫她们不要出去乱说。

    可既然宁婉月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跟他说有关旬玙的事情,那谢灵均合理怀疑,她要告诉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与今天旬玙遇袭有关的。

    “你说。”谢灵均道。

    “今日萧家的萧雯雯来寻我,她说会帮我解决县主,要我与她合作帮她将县主骗出门礼佛。”宁婉月大概的说了一下萧雯雯的意思。

    “具体怎么做?她没说,只说后面我不需要知道,她会来处理,这样我就能完全抽身,不会被怀疑到。”

    谢灵均颔首:“你怎么说。”

    “我回绝了她,便来府上找你,但好像已经晚了一步。看时间,今天的事应该不是萧雯雯做的,但看行事风格,怕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早上向宁婉月提出意见,被回绝后,下午旬玙竟然就出了事。按照正常的时间推理,其实萧雯雯的嫌疑会大大降低。

    但是架不住她对旬玙也是抱有切实恶意,并准备付诸行动的。

    说不定她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去找了宁婉月,想要给自己弄个不在场证明呢?

    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第二天早上,在蓟国公和旬樑到后不久,谢灵均也去了安阳府衙。

    .

    昨晚他一宿没睡,谢家更是灯火通明,派出去帮忙寻找旬杉的家丁,来谢府向他汇报消息的下属,有一个算一个,都没见有停歇的。

    谢灵均愣生生熬了一个晚上,将他脑中那些一团乱麻的线索都理了个一清二楚。

    他为此还去找了他的祖父,谢相,两人开诚布公的谈了一下,主要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旬玙是不是先太子怀王的遗腹子。

    谢相没有否认,谢灵均就知道这件事情他猜对了。

    .

    安阳府尹把萧雯雯说的话告诉了蓟国公,蓟国公跟着他一起去了一趟大牢,又审问了一遍萧雯雯。

    军中的审讯方法一般人都抗不过去,萧雯雯也是一样,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咬定自己之前所言句句属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蓟国公面色凝重的进宫请见宏正帝,但用的借口却是萧家与许家恶意谋划,害他亲女,眼下两个女儿一死一伤,他要求宏正帝主持公道。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好一段时间,间或门口值守的小太监还能听到蓟国公的啜泣声。

    听起来怪让人伤心的。

    宏正帝也因此大怒,没想到堂堂天子脚下,竟然还会发生这种恶劣的事件,更别说为了扩大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挑起宏正帝愤怒的情绪,蓟国公还特意把那些被“雇来”作恶的,其实是从山河城偷渡而来的边境反贼这件事说了出来!

    “陛下大怒,怎么安排在御书房的小太监说,当时殿里都听到陛下砸杯子的声音了。”瑶芝附在宜妃耳边悄声说道。

    宜妃美眸微眯,黛眉紧蹙:“此言当真。”

    瑶芝重重点头:“当真!好多人都听见了。”

    宜妃咬了咬牙,狠心道:“你速速派人出宫,讲这件事告诉许大人,让他赶紧做出决断,壁虎尚且懂得断尾求生,让他别因小失大。”

    瑶芝接了命令,急急退下去办了。

    她的手脚很快,几乎是蓟国公留下跟宏正帝又说了一些话的时候,宜妃的人就已经出了宫直奔许府。

    等蓟国公告退准备出宫了,许家的人也已经去往了安阳府衙。

    当蓟国公拿着宏正帝的圣旨回到了安阳府衙,许家已经派人将“许沛被人蒙骗,坐下大逆不道的糊涂事的铁证”送到了安阳府衙,许父跟许沐更是已经写完了乞辞书,穿戴好了官服,向宫里递了帖子,请求面圣。

    宏正帝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人,还有他们交上来的那两份乞辞书,神色晦明莫辩。

    “两位爱卿,这是何意。”

    “陛下明鉴,老臣教子无方,教出来这么一个逆子,受人蛊惑犯下这滔天大罪,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再将这条命还给陛下,以偿管教不力之罪啊。”

    “何至于此呢。”

    许父老泪纵横道:“老臣罪无可赦,请求陛下赐我死罪!”

    虽然口口声声说的是赐他死罪,但是从他俩这幅表现,宏正帝就知道这老头打的注意是弃车保帅。

    更何况,他是两朝元老,宏正帝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不孝儿子的“一时糊涂、被人蒙骗”就真的治他们谋反的罪名。

    许父也知道,他这是在跟宏正帝提出一个建议,他愿意将许沛交出去,秋后问斩也成,只求换他们家其他人的命。

    宏正帝沉吟片刻便同意了,他嘴上安抚了许父父子两人几句,将他们的乞辞书打了回去,只说“谁家都有不肖子孙,许卿忠君爱国之心朕是最清楚不过的,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且回去。”就将父子二人打发了出去。

    许父知道,这就是宏正帝应允的意思了。

    他当即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对着宏正帝连磕三个重重的响头,然后再许沐的搀扶下,离了宫。

    等坐上宫门口那辆自己家的马车,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旬懿……”许父咬牙切齿道,“我许家从此往后与你誓不两立!”

    后来五皇子听闻许沛被判秋后问斩的消息,知道了是“蓟国公请求陛下下得旨”之后,更是一样的反应。

    自此旬家与宜妃五皇子乃至许家的仇,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宜妃也放弃了让五皇子拉拢旬家、谢家的念头。

    旬玙终于是摆脱了那个随时随地会出现的牛皮糖,这倒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时的许沛还在大牢里,满心想着他把罪甩到了萧雯雯的身上,这样父亲和大哥就能更容易救他出去了?

    却没有想到,他的家人已经放弃了他,还在满心欢喜的等着被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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