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Lisa带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谢莹。
地方就这么大,人还能去哪里?
因为出来了有好一阵子,我不放心沈书琮,便中途又折了回去看看他的情况。
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不小的动静。
我心里一惊,担心里面有什么突发状况,便脱下了水晶鞋拿在手里当武器。
可是当我即将飞出水晶鞋的时候却发现闯进房间的不是别人,而是谢莹。
此刻的谢莹在里面被血雨像猫抓耗子一样抓着动弹不得。
只不过谢莹应该看不见也听不见血雨。
所以此时此刻她大概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加上血雨又很鸡贼,给人使绊子很有一手,将她一直吊在那里。
“小姐姐你回来啦!”
血雨一看见我就兴奋地汇报新发现。
“有重大发现!”
“避灵符上的赭金和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错不了的!”
“这个女人和避灵符脱不了干系!”
血雨自豪地嗅嗅自己的鼻子,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错不了。
凭他的鉴定,这几张避灵符就是谢莹搞出来的。
其实赭金就是女人的血。
用赭金画符和用朱砂画符效果截然不同。
朱砂画符是辟邪。
而赭金画符是招邪。
如果说科学的取证是比对避灵符和谢莹的DNA。
那么血雨的取证就是比对二者之间的气味。
因为血雨对于血液的嗅觉是天赋异禀。
他说是就一定是!
只是很难想象普通人家的女孩居然会精通符篆之类的邪门歪道。
谢家姐妹到底是什么来头?
又怎么和林家扯上了关系?
可是不管是什么来头,一听到谢莹就是把沈书琮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我这才深刻体会到“死不足惜”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顿时恨的咬牙切齿!
“为什么要在房子里放避灵符?”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你究竟所图为何?”
面对我的指责,谢莹装傻充愣不认账,开始了一问三不知的节奏。
以至于我打算放弃交涉,决定让血雨把她直接吃了一了百了。
“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又有什么资格面对沈书琮?”
“谢莹你该死!”
“真的该死!”
我很生气。
气到几乎冲昏了头脑。
可我却在竭力压制怒火。
因为怕吵到沈书琮。
“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吗?”
谢莹愤恨地问我。
“别忘了他是因为你才是伤成这样的!”
“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可是现在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的人却是你,但是他却代替你躺在那里!”
“你说说看凭什么?”
“那你又说说看凭什么?”
我盛怒之下给她怼了回去。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么厚脸皮地本末倒置!
“你自己做了什了好事自己清楚!”
“若你没有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沈书琮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你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还执迷不悟!”
“如果你还对他有那么一点良善,你就该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又想要做什么?”
“告诉你?然后呢?”
“告诉你就能救他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
谢莹狡猾地冷笑起来。
“实话告诉你,只有离开你,他才会安全。”
“所以真正该消失的人是你才对!”
“如果没有你,他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林濯濯,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消失!”
谢莹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比起看清现实,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她的眼神和她的话语让我知道了一个事实。
这个人没救了!
彻头彻尾的没救了!
因为听见了我们这边的响动,沈书琮醒了。
睁开了眼睛。
这应该算是他受伤过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感觉到里面的床上有动静,我激动地转过头去确定他的情况。
“琮琮你醒了?”
就在我刚要冲过去的时候,谢莹的反应亮了。
她趁机脱离了血雨的桎梏,自己一头往墙上撞了上去!硬生生的把额头的一角磕的鲜血淋漓?
“琮琮你不可以下床的!”
“你刚受了血身体还很虚弱!”
我担心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若是就这样突然起身万一再有个好歹!
“你们在做什么?”
沈书琮在恍惚中勉强支撑起身子让自己站了起来。
我见状赶紧过去扶他,好让他借把力,不至于那么累。
沈书琮的身上还是那件叫人触目惊心的血衣。
我扶着他的时候只感觉他很虚弱、很虚弱。就好像一片树叶一样,仿佛只要风吹吹就会随时吹倒一般。
我忍着眼泪望着他。
因为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心痛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给我的打击远远超过了噬骨钉的发作带给我的痛苦。
“书琮,我一直在这里照顾你。可是林小姐突然闯进来以为我要伤害你,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了手。”
谢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不过这不怪她,她也是关心则乱。”
“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
呵。。。
这绿茶也太会说话了。。。
你照顾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谁对你动手了?
是你自己往墙上撞的好伐!
“主人她说谎!”
“根本就不是她照顾的主人!”
“是小姐姐一直守在这里救的你!”
血雨急了。
他没想到这个人类原来这么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于是他取出红伞想要把她收了。
可是却被沈书琮厉声制止。
“你退下!”
“还有不准动她!”
沈书琮话不多。
但是“不准动她”这个字咬音极重。
短短几个字让我怀疑自己的耳膜听到的东西。
“琮琮你还没好透,需要回去休息。”
“剩下的让我来处理。”
我怕他体力不支。
可是沈书琮却推开了我冷冷道:
“林濯濯,这就是交给你办的下场!”
“你就是这么办的吗?”
???
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
我问他。
“你为什么要动手伤人?”
沈书琮质问我。
他的眼神很冷。
他用冷到骨子里的眼神对我。
他的语气更是冷得像块冰。
一句句戳进我的心里。
叫我寒彻心扉。
沈书琮难道你这只猪!
你怎么会以为是我把她弄成这样的?!
“琮琮我没有!”
“我没有动手!”
“是她自己撞的!”
我觉得委屈!
特别委屈!
不是委屈谢莹诬陷我。
而是委屈沈书琮根本不信任我。
“还不住口!”
他说完这些咳嗽得很厉害。
望着他不住咳嗽的身影,我不忍心跟他争辩下去。
我想要扶他,可是却被他再度无情地推开。
我只能看着他越过我去扶起地上的谢莹,然后帮她小心地处理额头上的伤势。
我握紧了拳头。
可是却不说一句话。
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
因为他已经听不进去。
因为他已经认定是我做的坏事。
因为他已经认定谢莹才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望着悉心照顾谢莹的沈书琮——我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沈书琮,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沈书琮。。。
你为什么总要跟我添堵?
你为什么总是践踏我的付出?
你为什么总是看不见在你身边的我?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无聊之际打发时间的玩具吗?
还是路边捡来的野猫说不要就不要?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也会心痛会受伤?
你又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莫过于盼你一世安好?
我难过地站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感觉他们称之为他们。
而我只能是我。
我和他之间被一道看不见的鸿沟阻断。
彻彻底底。
泾渭分明。
然而真正带给我的心脏致命一击的却是接下来的一幕——
就在这时,我的脚下叮咚叮咚的响了几声。
是手机。
是谢莹因为刚才那一摔掉在地上的手机。
我的眼神瞥过那只手机。
可是下一秒我的心脏就像是骤停了一般被狠狠地暴击了。
一股冰凉的恶意袭便全身。
而我浑身的血液都随之凝固。
我感觉一阵恶心,身体想动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我僵在那里,眼睛一直失魂落魄的盯着那只手机。
因为在那只手机上拴着一只玩偶的挂件。
一只灰色的小鲨鱼。
跟沈书琮钥匙扣上的那只一模一样的小鲨鱼。
那只无论如何我怎么跟他讨要就是不肯给我的小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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