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晚将自己所带来的熏香让诗情帮忙点燃。
这熏香之中夹带着让人能够冷静下来的气息，这让对方从本来的义愤填膺，瞬间变成了冷静。
谭修杰深深吸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就像是梦魇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确确实实没想到会发生这些。
不论是什么，他知道，自己只能够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只有说出来，那些被害的人亡魂才能够得到安息。
“你说。”木晚晚说。
谭修杰点点头，“他们用其他人的性命威胁我将颍州政务说出，再加上你们之前在贺州的消息传来，我自然也猜出些许。倒是曾想过故意说错几处，好让他们在你们这里也吃瘪。”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师爷竟然是和他们一伙的。”
木晚晚不解看去。
谭修杰反倒是有几分恼怒，极为激动地说，“我说了那些错的，他都告诉了那些人，随后又用几个人的性命让我老老实实。自从知晓有叛徒之后，我就不得不老实说出真话了。”
怪不得……
木晚晚还在想如若谭修杰这给了假消息，按照喻年的谨慎程度自然是能够发现的，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本来还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结果原来是出在了内鬼上头，那些假消息都被简单地隔开了。
可是……
木晚晚一愣，“我记得你的师爷也死在了那些人之中。尸体之中有他的。”
“呸，我要说他就是死有余辜！”
谭修杰的面上极为难得地出现了这种愤怒，甚至于厌恶的情绪。
“他还以为自己说了那些，人家就会放过他，但是却不知道，人家不过就是想要知道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罢了。”
“他？”
谭修杰极为嘲讽地笑了笑，“就是人家的一条走狗。或者用走狗这个词汇也不正确，应该说。他，简直就太过于侮辱走狗这个词了！”
“这不，人家要走了，怎么可能带走他。把他给杀了。”
谭修杰摇摇头，“还以为出卖我们能够活下去，结果呢？却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木晚晚迟疑片刻，视线落在了眼前这人身上。
其实为什么那些人死了，但作为最大的一个证据的谭修杰没有死，这点在木晚晚的心里也有几分困惑。
按照那些人的想法，不是应该将谭修杰给傻了么？
毕竟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为什么还要将人留下来？
这人真的是谭修杰？还是就不过是另一个模仿的人？
木晚晚迟疑着，没有开口质疑，反倒是渐渐地往后挪去。
就算是动作不太明显，人家也看的清清楚楚。
谭修杰叹了口气，“长公主殿下，您所想的，臣都知道。臣没有办法给您一个答案。因为臣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将臣留下来。如若殿下您还是怀疑的话，倒是可以将臣关押起来，臣不介意的。”
木晚晚抿唇。
她不想要让一个真的专心为国的大臣心寒，但是也不希望自己在忙碌的时候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琢磨一二，木晚晚开口说，“谭大人，在杀死你们那些人之中，你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不杀了你么？”
“问了。”
谭修杰坦诚地说，“其实那会子我都听见了，他们说屋子里面的一个不留。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来得太快了，所以本来想要将我杀了的人来不及，还是说有别的原因。例如让我们互相猜忌，让我们互相不信任。”
“这些我都不确定。”
木晚晚沉默片刻。
谭修杰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因为先前发生的真假谭修杰的事情，木晚晚还是觉得再三考虑清楚。
“你等一下。”木晚晚说。
谭修杰不解地看向对方。
木晚晚朝人伸出手摸向了耳边的位置，随后轻轻地摸索着对方耳边的位置，双眸微微眯起，下一秒倒是抿成一条线。
“真的。”
这人倒不是假的，也没有带任何的人皮面具。
这也就证明了对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程度。
“抱歉，我只不过担心您还是之前的那个谭大人。”木晚晚说。
谭修杰反倒不在意地摇摇头，“殿下，臣现在想要知道的也就只有您什么时候打算……真的出手？”
木晚晚沉默。
“其实我们这边的消息很少，甚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线索到您那里又断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办的好。”
木晚晚揉了揉额角的位置。
她下意识将自己知道喻年位置的这个消息隐瞒了。
谭修杰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这样倒是也有点麻烦。”
“嗯。”木晚晚淡淡应下。
“我最近会让人调查的。”
“对了，徐将军的小儿子消失不见了。最近徐将军要是来看您的话……您可能需要避开这个话题了。”
谭修杰面露诧异神色，“怎么了？徐琛那小子怎么会不见了？这……”
木晚晚摇摇头，简单地将那个火参果的事情告诉了谭修杰。
“啊？假的？”谭修杰皱着眉，“可是当初我买下来的时候是真的啊。”
“你确定是真的么？”木晚晚问道。
谭修杰点点头，“其实先帝尚在的时候，太医院还是有几枚火参果的。那时候臣倒是和朋友曾去太医院看过，也知晓这要怎么辨别。所以买的时候定然不会买到假的。这……”
木晚晚一愣，随后问道，“那火参果切开后会变成黑色么？”
谭修杰茫然地摇头，“不会啊。这火参果之所以叫做火参果，就是因为形状像人参娃娃，而且还是火红色的。”
“这从出生就是火红色，从里面都外面都是火红色。远远看着倒像是一团小火，因而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号。”
“这怎么可能会变成黑色呢。”
木晚晚眉头紧锁，“那些人……让你将火参果的下落转告过他们么？”
“啊？”谭修杰摇摇头，“没有。”
“您还记得您这火参果放在了什么地方么？”木晚晚开口问道。
这要是真的火参果还在的话，那么那天所拿到的必然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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