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刀磨得快点，宰的狠一点。
杜余问每组的价格时候，李博芳加的价格水分很大，等杜余问表现最好的石头价格时，他以为杜余指定看上了，所以每组第一块表现最好的那块石头水分也加的更多，以此类推，等到最后一块，基本就没水分可加了，毕竟每组的价格事先说好的。
等到杜余说每组就要最后一块的时候，李博芳知道上当了：‘那些表现好的石头是杜余拿来当托的，他实际想买的就是最后一块，虽然这最后一块不见得是一组里最差的，但绝对是最不显眼的。’
如果杜余单独问最后一块的价格，绝对要比现在的价格高得多了，杜余用了很笨但绝对实用方法就把自己套住了，自己作茧自缚，把价格水分都挤干了。
卖东西的能找托儿，这买东西也找托儿了，李博芳欲哭无泪啊
要了五块石头，最便宜的才伍万元，最贵的两百多万，杜余加了一下，总共四百六十五万。他拿出银行卡对李博芳说道：“李总，刷卡，四百六十五万，我不讲价了。”
看着杜余略有深意的笑容，李博芳咬咬牙，抱拳冲着杜余说道：“老李做得不对，小余见谅了。”说着接过银行卡，过去刷卡了。
说实话，这笔生意不算小了，但利润太低，百分之十多点，再给潘有为百分之五的‘白卡”基本就白玩了，就怨
自己每组前面几块加价太狠，留给最后一块的价格空间太少了。
陈正升和潘有为都一头雾水的没看明白，怎么交易成了，李总还不高兴？
再坐下聊天的时候，李博芳对陈正升和杜余二人的态度明显高涨了许多，而且没有了财大气粗的感觉。
因为晚上陈正升和杜余要逛夜市，李博芳就把晚饭时间放到了晚十点，这回，他是真心实意要请两个人吃饭喝酒，四百多万，说花出去就花出去，根本没犹豫，他还想明天让杜余再看看他的其他料子，这两个人不缺钱，敢出手，
这种大客户现在真的很难找。
三个人告别李博芳，在去了宾馆路上，潘有为问杜余：“小余，你跟老李打什么哑谜，卖了五块石头，他还不高兴？”
杜余笑着说道：“李总太像缅滇人了，便宜的我不买，好的就不给我看，庄大哥都跟他说了我就要高货，他还拿普通货对付我。”
“前两手我可买可不买，后面那三块才是我的重点，他以为我们不懂石头，想宰的狠点，我特意把表现好的都拿出来了，他以为我都看上了，价格抬得老高，把每组的水分都吃没了，最后一块基本就是成本价了。”
陈正升听明白了，他又问道：“如果李总说每组的价格跟单买的价格不一样怎么办？”
杜余笑了笑，说道：“陈叔，他不敢，他心虚，他加的水分越大，他就越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石头价格合理。”“而且一旦出现那种情况，我就重新分组，连分几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都说了什么价格，漏洞就出来了。”
潘有为猛地一拍方向盘，赞叹道：“小余，高手，这招我是学会了。”
陈正升说：“这李总看着敞亮，做事透着小家子气，跟老缅似的。”
潘有为提醒道：“陈哥，李总是缅滇华侨。”
陈正升不说话了。
到了宾馆，每个人来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等着夜色降临，英江的夜市没有固定的时间，天黑是开市的标准时间。
英江的夜市就在幸福一街的路口两边，出了幸福一街就是一条主干道，但现在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影响交通是必须的，倒也显得热闹，车水马龙的。
每个摊主都是坐在小凳上，一块一米见方的白布或塑料布摆在前面，上面放着石头，客人来回走动，看见合适的就蹲下仔细看，与摊主商量价格。
杜余三个人随意地在人群中走动，大石头很少，绝大多数都是一公斤往下的小石头，杜余随便拿起几块看了看,品相还不错，杜余对陈正升说道：“陈叔，自己看看，喜欢的就买两块切着玩，都不大，买回去也没什么用。”
陈正升本来非常喜欢赌石，否则也不可能认识杜余，但一年多的时间，他基本没怎么碰过石头，有杜余在，研究石头实在没意思。现在听了杜余的话，兴趣大增，自己研究自己切，切涨切跨都无所谓，重在参与，好玩得很。
他自己一个人往人群里走去，自己挑石头去了，杜余和潘有为还是漫无目的的闲逛。
两个人来到一个小姑娘的摊位，这个小姑娘摆的都是后江小料。
杜余和潘有为蹲下仔细看了起来。
后江是翡翠最古老的矿区之一，以出产小块水石闻名，早年，每年雨季，山洪爆发，大量后江石头被翻出地面，随着泥石流布满河床，矿工们再到河床里采挖。
当时的后江石头没有超过三百克的，但品质都是超级好，要色有色，要种有种，绝大多数的后江石头都是戒面料，而且做成成品几倍的翻色。
到最近几年，后江这种冲刷出来的产量越来越少，急的矿主们直接上山去挖了，就是现在的新后江料子，小的也有,几十克甚至更小，大的竟有几公斤重，但品质却差的太多，色灰暗，种差，裂多，成才的很少，偶尔也会有老的后江料子出现，但价格惊人。
两个人蹲在那里一个一个的看，潘有为也是行家，他看中的就放在一边，杜余到没有特意往外挑，蹲了二十多分钟，杜余腿实在蹲麻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潘有为细挑慢选最后挑出了三块，都是几百克的小料子，他问小姑娘：“美女，这三块什么价格？”
小姑娘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穿着很朴素，她看了一眼石头说道：“老板，三块要价四千。”
潘有为笑道：“说卖价。”
“卖价三千，老板，这都是老后江的料子，你这三块都有色，赌出一个戒面就是几万的东西。”
“小美女，别忽悠我，就这点色还出戒面，给个实在价，我都要了。”
“两千五，一口价，不能再少了。”
潘有为开始发挥的口才，一会儿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逗得小姑娘格格直笑，一会儿又威逼利诱，连晚上请宵夜都说出来了，最后以一千八百元成功拿下三块小后江料子。
付完款，潘有为起身要走，坐在地上的杜余，伸手拿过一个比鹌鹑蛋大不了多少的石头，问小姑娘：“这块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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