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又说漏嘴了!

    ;她住在哪里?

    ;不知道!

    ;叫什么?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怎么找的她?苏沉央愕然。

    ;没找!方文摇头,;天上掉的!

    方公子闲极无聊,正在街上晃悠,路遇一个小美人,生得妖媚动人,还对他直抛媚眼儿,他就被勾了魂魄,跟了上去。

    小美人主动示好,扯他回家玩耍,方文求之不得,迫不及待跟着去了,小美人住在一条小巷里,家里没人,就只小美人一个,两人愉快玩耍后,躺床上休息,然后那剁手鬼就忽然出现了。

    那剁手指的人忽来又忽去,方文疼痛难忍,几欲晕厥,小美人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又把他那断指给缝上了。

    小美人这般可人,方文自然舍不得离开,于是吃完饭后又玩耍,玩过之后睡觉,次日醒来,就带了小美人去烟雨楼,骂人骂得正痛快时,被叶永昭提溜到了顺天府。

    ;你们相遇的小巷,在什么位置?苏沉央追问。

    方文苦苦脸:;这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原本在安平大街,她带着我七绕八绕的,我眼都绕晕了!

    ;那她长什么样,你总知道吧?苏沉央轻哧。

    ;美得很!方文答,;樱桃小嘴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会勾人,又体贴又温柔,说是早就倾慕于我,我给她银票她不要,说只是喜欢我的人,我们两个,虽是初次相见,却是有说不完的话儿,没有人比她更懂我……

    他说到一半,忽然;啊了一声,一把抓住了苏沉央的手臂。

    ;哎!松手!许宁拔剑出鞘。

    方文恍若未觉,只是兴奋叫:;证据!证据!我想起来了!

    ;什么?苏沉央盯住他。

    ;李画云杀人的证据!他大叫,;他换衣裳了!那天晚上,他离开苏府时,穿的不是那件竹纹锦袍!是一件黑袍!他若没杀人,为什么要换衣裳?定是因为鲜血溅到身上,才换掉的!他那竹纹锦袍,一共只做了两件,他身上穿了一件,另一件若是沾了血,定会烧掉,那么,他就一定交不出另外一件锦袍了!若他交不出,他就一定是凶手!

    ;你确定吗?苏沉央急急问。

    ;确定!再确定不过了!方文鸡啄米似的点头,;就他那件破衣裳,我看到一回膈应一回!那么独特的衣裳,老子居然穿不到!老子每回看到他,都想把他那破衣裳给扒下来,所以,一直特别留意他,你们只管去问,他那么得瑟,每回招得女人们频频回首,肯定有人记得这事儿!

    苏沉央将此事告知楚知白,楚知白很快便差人去查证,查证结果,在两刻钟内反馈过来。

    李画云当晚的确换了衣裳。

    那个时候,叶紫苑案已发,多数人都已跑去笼翠阁,能记得李画云的,自然就是那些心仪他的官家贵女。

    贵女们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在意,但他是何时换的衣裳,却无人知晓,只知当晚他和兄长李知书似闹了矛盾,被小厮硬塞到马车里带走,还让那些贵女们暗暗担心了一番。

    然而即便这样的指控,李画云依然坚不吐实。

    他已被刑罚折磨得遍体鳞伤,整个人却反而变得愈发亢奋,平日里温雅的面容,也变得狰狞扭曲。

    ;有谁规定,寿宴期间,不可以换衣裳?他忿然嘶叫,;我与兄长因家事争辩,被兄长打得流鼻血,弄脏了衣裳,自然要换!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你们莫不是又要拿这一点小事,来诬陷我是杀人凶手吧?

    ;小事?苏沉央看着他,;李公子,一件异常的小事,出现在你身上,那是偶然,两件出现在你身上,我也勉强可以视之为凑巧,可是,三件四件异常之事,都发生在你身上,你不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什么才叫合理的解释?李画云怒叫,;方文隐瞒断指,又在烟雨楼跟朋友讨论叶紫苑之事,他还知道叶紫苑被多人侵犯,这些事,不异常吗?你为什么没让他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偏偏要诬赖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你看,你又说漏嘴了……苏沉央道,;请问李公子,方文的这些事,你,如何知晓?我们可都是密审!

    她说完,自己也是一怔,倏地看向楚知白。

    楚知白又岂能不明白她眼中的含义?

    李画云和方文,因为是互相指证对方是凶手,所以,两次审问都是隔离开来秘密审问。

    李画云自进来后一直被关押,他是没有可能知道方文的审问状况的!

    现在,他却知道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顺天府里,有内奸!

    内奸自然不会出现在他带来的人中,那么,就只有顺天府的衙役或者狱卒!

    楚知白看向身边的容景。

    容景在苏沉央指出李画云漏洞的那一瞬间,便早已反应过来,此时沉声道:;属下这就去查!

    李画云面色骤变,脸上的汗流得更多。

    但他还是硬撑着,粗声粗气道:;那姓方的成日里鬼嚎,老子自然是从他话里猜到的!

    ;呵……楚知白冷笑,;你这耳朵还真好,该听到的时候,隔着一堵墙都能听清,不该听到的时候,相隔数米,连支曲儿也听不清!

    ;我说过了,我当时喝醉了!李画云回,;可这回,拜王爷所赐,我不知有多清醒!你们只知我换了衣裳,方文便没换吗?寿宴那晚,他穿的,也不是进园子时的衣裳!

    ;可我那件衣裳还找得到!方文梗着脖子争辩,;我在园子里睡觉,被那些赶去救火的人弄湿了衣裳,便找苏如风换了一件,我那件旧衣,现在还在家里呢!你的呢?你那件只做了两件,天天拿来显摆的衣裳呢?

    ;那衣裳既沾了血,自然就扔掉了!李画云回。

    ;扔哪儿去了?苏沉央问。

    ;记不清了!李画云摇头,;我当时被兄长打,气得半死,随手那么一扔,谁还有功夫记这些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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