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礼堂。
副校长快要急疯了。
礼堂里乌泱泱坐满了人。
今天学校安排了宁步繁演讲,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人呢,人跑哪去了。
系主任沉着脸走过来,副校长赶紧问道,“有没有联系到宁步繁?”
“电话打不通,我亲自去她家找人,她家里只有她爷爷奶奶,说宁步繁去南都了。”
“什么?”副校长感觉天旋地转。
系主任连忙扶住他,“副校长,您没事吧?”
副校长看向第一排座位,那里坐着他的死对头,京大副校长,还有不少学校的副校长以及优秀学生,都是冲着宁步繁的演讲来的。
如果现在宣布演讲取消,不敢想象,会造成什么影响,华大会被这些学校怎么议论,大张旗鼓的办演讲,结果被一个学生放鸽子。
系主任愤怒道:“宁步繁怎么搞的,她自己答应得好好的,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也不提前说一声就跑了,等她回来,必须严厉批评。”
副校长头疼道:“批评什么的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系主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副校长沉默片刻道:“演讲马上就要开始好了,只有宣布取消演讲。”
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台。
心里把福宝骂了个半死,亏他不惜晚节不保,动用关系帮她妈弄旁听证,结果这么回报他的,能够想象,等他宣布后,他的死对头会如何笑话他。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副校长怎么站上去了,宁同学呢?”
“急什么,还没到时间,副校长应该有话要说吧。”
“最烦这些学校领导讲话,每次罗里吧嗦,听的人打瞌睡,我想听宁同学演讲。”
“好期待,这次终于能见到宁步繁同学了,等演讲结束,我一定要请教她几个问题。”
“真羡慕华大的学生,我们学校为了抢听演讲的名额,争的快要疯了。”
“我们学校也是,老师都不得不用竞赛题来考试,前三名才能过来。”
坐在一旁的莫萧亚,骄傲的挺起胸膛。
林翠萍眼巴巴的望着台上,满脸期待,自从跳级,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宁同学了。
副校长沉声道:“请大家安静,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听演讲,但是由于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宁步繁同学来不了。”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有人站起来,愤怒道,“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这不是耍人吗?”
又有人站起来,“不能来早点说呀,耽误大家的时间,当我们很闲吗。”
两名站起来的学生都是其它学校的,因为他们带动情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愤怒。
就在这时,系主任匆匆走上台,在副校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副校长眼睛一亮,整个人恢复了精气神,“请大家静静。”
没人理会他的话,本校的和外校的,本校的和本校的,开始激烈的争执起来。
一方责怪福宝不守信用,让他们白跑一趟,辜负他们的努力付出,一方坚决维护福宝,一方纯属看热闹,事不关己,还有一方时不时挑火,想要把事情闹大,让福宝最后无法收场。
不要小看人的嫉妒心。
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好的,总有一小部分人心理不健康,将自己的无能归咎在别人更优秀上,嫉妒别人,一旦有机会,恨不得把别人踩在脚下。
眼看就要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副校长拿着喇叭,大声道,“虽然宁步繁同学这次不能过来给大家演讲,但是我们学校请到了另一位同学来为我们演讲,他就是刚毕业不久的裴琛同学,请大家热烈欢迎。”
听到这个消息,礼堂安静了片刻,再次沸腾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激动。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传说中的裴琛,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这位平时神出鬼没,极其低调,连本校学生都很难见到他一面,除了打篮球,一概不参加学校活动。
多次拒绝各大学校的演讲邀请。
这算得上他第一次公开演讲。
宁步繁同学最近风头正盛,大家都和熟悉了,陌生的裴琛同学更加吸引人。
刚才还脸红脖子粗的学生们恢复平静。
热血青年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比起吵架,他们更想听裴琛的演讲。
副校长快步走下台,喜滋滋的询问系主任,“你怎么邀请到裴琛的?”
系主任摇头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刚才他自己找到我的。”
此时,一名身穿白衬衫的清俊少年走上台,“大家好,我是裴琛,因为宁步繁临时有急事,所以拜托我来帮忙演讲。”
有人提出质疑,“裴同学,我承认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可你并不是药物研究专业的,也就是一个外行人,凭什么给我们演讲。”
这话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裴琛淡笑道:“作为好朋友,我清楚的知道宁步繁为了研究付出了哪些努力,另外她给了我一个本子,里面是她这次获奖项目的研究过程中做的笔记,我昨晚看完了。”
“刚才有人说我是外行人,确实如此,我并没有选择这个专业深入学习,算不上精通,但请大家相信,我知道的不比在坐的各位低,因为有家人从事这个领域,我从小就接触这个专业,因为个人爱好,我选择了科技研究。”
裴琛没有多说废话,很快进入主题。
有福宝的笔记,加上他自己的理解,他的演讲让人惊艳,受益匪浅,最后演讲完美结束,学生们听的津津有味,还有些舍不得。
在场好些学校的老师听完,都不由感慨,“是个好苗子,可惜选错了专业。”
“裴琛现在也不差,听说都要申请教授职称了,哪有选错专业。”
“应该说优秀的人,无论从事什么专业,都能发光发热,做出一番事业。”
“听他演讲说的东西,挺专业的,不像外行人。”
“我知道,他是生物研究所黄老教授的外孙。”
“黄老的外孙,岂不就是梁老的外孙,难怪,原来是家学渊源。”
“就只有我注意到,他说他和宁步繁是好朋友。”
坐在台下中间位置的一名女生定定的望着台上的男生。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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