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
樊佑鹰带着徐氏和宁心瑶入京之后直接入了国公府自然有人过来通传和怡大长公主。
一向自视美貌雍容华贵的和怡大长公主用她那美丽的手直接拍在案拍上,将精心留的指甲都折断了。
“什么?他竟然这么急,直接带着那个贱人回了国公府?”
“是的,马车入京之后,完全没有停歇,直接就入了府,想来,只怕不会再送那徐氏去徐家认亲了,我们安排的那步棋只怕要废了。”
底下人跪着回报,忐忑异意。
和怡大长公主半天没有开口,她身边的嬷嬷挥手将人给赶了下去。
“驸马爷是太急了些,就这么将人带回府去,只怕也只是个妾了,想来还是心里有公主,忌惮着公主呢。”
什么心里有公主忌惮着她,都是假话,想当初樊佑鹰答应尚主就是因为以为她是那个贱人,如今既然找到了那个贱人,自然是知道了那个贱人才是当日真正的弹琴之人,自然也知道了那日在山洞之人不是她,也知道了那夜与他洞房的也不是她,如今只怕是恨她入骨。
但是她又怎么会将这等实情说出来与这婢子听,自当年的事之后,她身边的人都换了好几拔,并无人知道当初的事,身边所有的人都只知道驸马对她的痴心,只看到她对驸马的折腾,都只看到她高高在上。
她本来对樊佑鹰并无半分儿女之情,但是这么多年来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对方全心为她,她早就视对方是自己的一条狗,如今这条狗却是背叛了她,她自然是不许的。
作为狗嘛,她让他站在身边他就只能站在身边,等他的利用价值完了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真相,安排好他的去处。
可如今,她没说不要他,那他就还是他的,她不许……
“你在府外盯着,看着,那个老虔婆一定会将那母女娘给赶出来的,老东西脾气不好又一向重规矩要脸面。”
“是。”
那嬷嬷正要下去,外面却闯进一个人来。
一身蓝色锦衣,十三四岁的样子,高眉窝眼长得很是几分俊俏,只是行走之间带着不属于少年人该有的戾气,让本该俊俏的样貌大打折扣。
正是樊狄阳。
和怡刚刚还狠厉的面孔看到来人一下子缓和下来,“狄儿,你怎么来了。”
见樊狄阳一脸不高兴顿时板着脸问左右,“又是谁惹公子不高兴了?”
左右都不敢答话,那边樊狄阳开了口,“还有谁若我不高兴,自然是那个吃软饭的丢脸东西。”
母子两私下里对于樊佑鹰一向的称呼不是吃软饭就是狗东西,屋内人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都是襟若寒蝉。
“他怎么惹到你了?”
“娘亲,您还不知道呢,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不但敢与您和离,如今居然还带了个贱人和贱种进了国公府了,听说要娶了那贱人当我小娘,认那野种当我的妹妹呢。”
“凭那两个贱种也配?”和怡大长公主自然气极,“狄儿,他是被那贱人迷了眼了,等娘好好的教训他让他长些记性就好了。”
从前樊佑鹰在他娘面前一向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分违背,樊狄阳听了和怡大长公主的话自然没有半分怀疑,“娘你可要快些,您不知道就为这事我都成了京中众人的笑柄了。”
从前那些奉承着他的公子哥儿如今都远着他了,才约了他们出去游玩,竟然一个个的都有事,真真是气死人了。
樊狄阳一抿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要在任何宴会上看到那个野种。”
……*……
镇国公府。
樊佑鹰起身,老太君还不忘敲打一番,“若是再有下次不经商量就这般隐瞒,你就直接到祠
堂里去跪着,跪它个三天三夜,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独断专行让人担心!”
樊佑鹰知道老太君气消,许许笑着起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宁心瑶在一边噗通一笑。
老太君问,“丫头你笑什么。”
“我笑祖母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疼儿子还非得嘴硬。不过亲娘多数都是这样,我娘也是,平时我若是犯了什么错,娘亲也舍不得罚我,但是,又怕我不悔改不得不板起面孔……”
宁心瑶拉着家常娓娓道来,说的都是些母女间的小事,但是却无形之中将此时的尴尬与剑拔
努张完全消散。
老太君自己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闺女,承袭了国公位的大房也没有嫡女,只得两个庶出闺女,平素因为国公夫人有些爱使小性,那两个庶出的闺女都养在姨娘名下希望养在她身边提高身份总是刻意讨好,她便也没有对那两个庶出的姑娘有多亲近。
而如今宁心瑶一口一个祖母,全无隔阂,更无巴结之意,这让老太君很是满意。
老太君一是怜她出身,二也是觉得她甚是讨喜,顿时与她很是亲近。
“你这张小嘴倒是伶俐,告诉祖母你都会些什么?”
宁心瑶等的就是这句话。
既然已经进了京,入了这国公府,那么,自然是要在京里站住脚,而在京里站住脚,在国公府里站住脚,那最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老太君了。
第一次见面,她自然要展现一些才艺。
她得体便是娘亲的体面,她有才艺,便是娘亲教导得当。老太君若是真心接受她和娘亲,那她和娘亲在国公府的地位便落到了实处。
后院后宅,不是说便宜爹接她们进了门,府中之人就能承认她们的,只有一府后宅最最重要的主心骨承认了她们并诚心接受了她们,她们才算是在府中打下了坚实的第一步。
“逞上来。”
宁心瑶一声下去,初一就将此前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逞了上来。
宁心瑶打开包袱,露出画卷,“孙女身上乡野别无长物,平素在母亲的教导下会画上两笔,听爹爹说再这些时日便是您的寿辰,专门给您画了一套画,还望祖母不要嫌弃。”
老太君本想着这个孙女养在乡下,能看起来这般体面应该也是儿子最近这几个月派人教导有功,但是对方拿出画卷来,她还是微有些气惊。
站姿走态可以在一两个月急训有成,但是学识作画却是万万不能,内里暗含的气质也是万万不能。
对方既然这般自然的拿出来,自然不可以是只学了三两日的乌遭,老太君顿时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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