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送走宁心瑶后,黑着脸回了钱庄。
大概是他最近手软了一些,就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了。
王宣予和李泽庭已经被拖到了暗室。
古先生进来咳嗽一声之后,王宣予被堵了嘴的布条就被一个黑衣人拿开,又有人将李泽庭用水给泼醒。
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王宣予都用眼睛看着,口里东西一拿开,便顿时大叫饶命,顷刻之间就将李泽庭给卖了,反正大小姐说了不要他的命,现在是他的命危矣。
“都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不关我的事。是他说……”
然后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全说了出来,包括他与李泽庭的关系。
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小舅子是认得这位大小姐的,不但认得,听那语气还有旧情呢。
王宣予为了保命,嘴里胡说一通,将李泽庭之前的那些事,算计张家小姐,想得王家小姐财产的事都给说了,边说边骂,鼻涕眼泪一大堆。
李泽庭被水泼醒有些不明就里,还不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古先生就皱着眉,直接当着李泽庭的面将王宣予给打死了。
然后,在李泽庭被吓傻了的同时,让李泽庭在偷窃的文书上按了手印,打断了腿才放了人。
李泽庭被扔出来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是,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不单是因为那张按了手印的偷窃文书,还因为,他虽然心性不如此良善,但却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
那一声一声的哀嚎,还有最后断气时从喉咙之中喷出,喷在他脸上的血,都足以让他吓破了胆。
毕竟是死了人,将李泽庭扔出了盛隆钱庄之后,古先生就着人将王宣予的尸体给抬回了王家,就连王家那个管事也被撸了,但是他却不管有丝毫怨言,他本家干了那样的事,他能留得一条命在就不错了。
那小子居然敢在钱庄里给跑堂的下药,然后到帐房里去行偷窃之事,被抓了现行当场失手打死,打死也是活该的。
为了不让事情扩散,王管事知道的是古先生想让他知道的。
毕竟小陆子和院子里的护卫确实是被下了拉肚子的药。
他根本不知道李泽庭的事。
李泽庭打断腿被扔大街上,他根本就不知道。
王宣予的事情被定了性,人证物证证据确着,都提交到了县衙门,王家人见了尸体哭天抢地,但是却也无道理可讲。
再说李泽庭。
李泽庭被打断了一条腿,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最后是求了一个路人,帮他给一同窗送信求救,同窗虽然不喜他,但不知道他所作所为,碍于名声,来了后将他送去看了大夫,大夫接了骨,同窗为了甩脱麻烦,还仁至义尽的将他送上了回山水村的牛车上。
一般城里讨生活,隔得近的,晚上都会坐了牛车回家。
山水村的人也一样,到了晚上也有许多人回村,牛车上便挤满了人。
众人见李泽庭腿伤了,不明就里的还给他让位置,免于挤到他,挺是照顾他。
只是路上的时候,牛车却是突然撞到了树桩上,差点翻了车,众人都从车上摔了下来,别人都无事,偏那李泽庭却被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一块大石头砸到了下三路,当场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就是血肉模糊一片,顿时疼昏了过去。
“狗东西活该!”
动手的却是樊佑庭。
今天是闺女去银号里接手银号的日子,只要闺女想要,他都愿意给。
闺女想要自立,他自然不会去插手,但是却也怕闺女镇不住古先生,怕闺女胆怯,一直隐在暗处。
今天的事,既然闺女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古先生也忠于他闺女没有告诉他,那他就不会明着为此事出面了。
但是,对于这小子,他早就想动手。
查到闺女曾经因为他的负心跳河的时候他就想弄死他的,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
上次闺女让想帮,他也想弄死他,不想闺女却只是抬抬手,只毁了他的名声,叫他鸡飞蛋打。
闺女心善,高抬贵手,他便也不想多事,只怕万一这狗东西真的死了,闺女要伤心。
不想这狗东西他不思感恩,却是太岁头上动土,如今到了这田地还想沾污他的宝贝闺女。
车夫见他受伤颇重,急急的拉了他往山水村里赶。
本来疼昏过去的李泽庭,又在车的摇晃下疼醒。
等李泽庭送回山水村的时候,他已经又疼得昏过去不醒人事。
刘氏见那样子,吓得又是鬼哭狼嚎,直拉着那车夫叫赔。
那车夫当然不认,别人都好好的为什么就他受了伤,他不收车钱将他送回来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刘氏也是无法。
请来的大夫看了之后,也是一声叹息。
委婉的说了声,“腿大约接起来之后可能会微有点瘸,但是这下路,从此就废了,毕竟DAN已经碎了。”
也就是说,从此这李泽庭不但是成了瘸子,还再不能当男人了。
刘氏听闻此噩耗,哪里还有心思与那车夫理论,当场就昏了过去,只剩二花一人伺候。
众心极同情的看向二花。
大好年华,娘家没了,如今男人也成了这副样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只是送走了众人的宁二花却并没有乡亲们想像中的伤心。
关上门,她只是在那里嗤嗤发笑。
这都是报应。
是这姓李的报应。
但是,这才不够。
刘氏第二天早上悠悠醒转,心如死灰的她,一边坐在李泽庭身边哭,一边骂宁二花,一边指使她干活。
李泽庭昨天晚上就是醒了睡,睡了醒,身上发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此时是一脸生无可恋。
宁二花这时却是突然呕吐了一下。
刘氏顿时呆了。
呆愣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连忙让宁二花坐下。
“呀,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宁二花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刘氏是大喜过望。
儿子不中用了,本来以为不可能再有后了,不想这个女人竟然怀了孩子。
可真是老天怜见!
这宁二花已经过门了二十几天了,说不定就是坐床喜呢。
刘氏语气讨好的不行,“你是不是有喜了啊。”
宁二花低着头:“不知道呀,只是这个月的月事都晚了上十天了,以前都是极准时的。”
说完内心一声冷笑。
喜自然是没有的,她心里清楚得很呢。
什么迟了上十天,她昨天晚上才来的月事呢。
但是,她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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