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瑶去了医馆,结果医馆里的人说,马家已经派人接了马公子回府了,周公子也自行回了家。
她跺了跺脚,还是去了顾家。
那门房对她还有几分印象,毕竟上次在他眼里,这种死乞白赖的厚脸皮女孩可不多见,估计着她又是 来求见大公子,正待开口去赶人,不想对方却将一张贴子甩他脸上。
“带我去见你们家的周锦铭周公子。”
门房将贴子打开一看,果然是周公子的亲笔名贴,将差点出口的恶言吞了下去,当下也不敢怠慢,直接就找了人通传,然后又招了个老妈子带着宁心瑶进里边候着。
不过等宁心瑶进去后,却仍是忍不住的嘀咕了几句。
“倒是好本事,眼见大公子是高攀不上了,居然攀上了表公子。”
“不过也没什么神气的,就算是攀上了表公子,将来也不能登堂入室。”
那老妈子见宁心瑶虽然生得较好,但是身上穿着一看就不是大家小姐,身边也并没有丫头随从之类,便也有些轻谩之色。
像这种没有身份的人拿着主人家给的名贴拜见一般都不会正堂接待的,便将她带到了耳房。
宁心瑶也无所谓,狗眼看人低的到底都有,她要是老为这个生气,那还活不活了。
周锦铭倒是来得挺快,见来的真是宁心瑶倒有些着急,“你怎么来了,是有人找你的麻烦吗?”
宁心瑶摇了摇头,反问他,“你回来这么久,今天发生的事,给你们家的长辈说了吗?”
周锦铭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说的。他害我被蛇咬我差点丢了性命都没在长辈面前告他的状,难不成他就摔了个骨折,还要告我的状不成?你放心好了,那医馆的大夫说了,他这腿最多一个月就恢复了,并无大碍。”
“再说了,他家在禹城,只是在牙城求学所以住在姑姑家里,平时他父母很少过来管他……再说了,我爹可是京官,他爹一个五品通判,他敢和他爹说他得罪我的事吗,那不是想找教训……”
他越是说得满不在乎,宁心瑶越是觉得他不靠谱。
难怪要被人给坑去南山,将点丢了性命,敢情就是一棒槌。
但却也不能不管,毕竟这人看起来对她不错,而且若事情闹大,众口一词,说这周公子是为了她才将那姓马的给打了,再传出她是风尘女之类,那她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一个不好,只怕要受带累。
她微一跺脚,很是认真的道:“你可清楚点,既然你家门庭比他家高那么多,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欺软怕趋炎附势的存在,怎么就敢老虎头上拔毛?我劝你还是敢紧的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家里能作主的大人说一下。”
本来不以为然的周锦铭虽然仍然觉得将这事告诉长辈是小题大作。
但是,心目中的仙女姐姐非要让他去说,就算拼着被打一顿那也是要去说一下的。
便道:“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告诉我大舅舅去。”
“我也不用你送,出府的路我还记得怎么走。”
说着就要出门,不想外面却突然闯进来一人,那人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一脸凶像,周锦铭却是上前一步,“大舅舅,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您……”
周锦铭话还没有说完,那厢顾家大舅爷顾元溪就怒气冲天的质问:
“我听说你今天为了争个姑娘居然将马公子的腿给打断了?”
周锦铭还没有回答顾元溪就看向宁心瑶,“你就是那个姑娘?”
顾家是世家大族,族里有人为官,自然也需要有人把持诺大家业,管理好族中事宜。
顾元溪是顾家那一代的嫡出长子,当初学业无成,族中家主的担子自然是一肩挑在他身上。
今日他正与三两好友一道在茶庄小坐,不想却听到有人在外面谈起说自家外甥和马家公子抢个姑娘大打出手,并将对方腿打断。
他气的并不是外甥将那马公子给打了。
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只要没出人命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他还为自家外甥打赢了高兴,世家公子之间打架,向来都是赢的那方带着礼物却看望输的那方,虽说是要讲些道歉的好话,但受气的却是输的那方,因为输了。
但如果是为了争个姑娘大打出手,那可就是完全不同了。
他既呆在这里,那他这个做舅舅的自然要管教,连忙与友人告别,然后一回来,问门房表少爷是否在家,门房不但告诉他表少爷在家,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位姑娘拿了名贴过来找他,听那口气似乎是攀上了,他自然是直接寻来,气不打一处来。
外面的野女人带累他外甥闯了祸,居然还敢登鼻子上脸寻上门来!
周锦铭连忙挡在宁心瑶面前,“大舅舅,不关她的事。”
人家家里作主的大人回来了,也没她什么事了,宁心瑶本想离开,不想却被这样误会,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周锦铭话多也算是个优点了,直接从被马世良骗去南山被蛇咬差点丧命被宁心瑶相救说起,然后又说起今天的谢恩宴,顾元溪眉头皱了又皱。
他虽然不太赞同自家外甥与一个乡下女子单独吃饭,但是人家到底对他外甥有救命之恩,何况此事还有小金做证对方确有救命之恩。
到底是百年世家的家主,这点胸襟还是有的,当场就给宁心瑶赔了礼道了谢,并要拉着外甥去马家找马家理论,要让马家好好的管好自己儿子。
只要想起若不是有人相救,那外甥就没命了,他如何给妹妹一个交代,给周家一个交代,就是背后发寒。
还上门去找人质问,这是质问的事吗?
宁心瑶摇了摇头,若只单从事件来说,按世家的作派,顾家还真的可以上门去质问一番。
但是,这一次只怕不同……
可她又不是这顾家的人,没资格阻拦。
正自有些着急,一清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伯稍安勿燥!”
宁心瑶抬眼望去。
逆光中走来一白衣公子,曲水锦织的宽大袍子,逆光打在他身上或明或暗,银线绣制的衣袍不沾半点尘埃,那眉眼竟也似糅合了仙气清丽出尘,对方一凤眸星目轻轻一扫,正与宁心瑶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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