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从马车里探出头,第一眼就瞧见了眼中亮晶晶的年如玉,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李云琴这个感官敏感的人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
四爷见到年如玉时候是内心愉悦的,她唇角翘起,男人啊,原来真的能内心里放不止一个女人。
四爷下了马车才瞧见门口儿的李云琴和八福晋,一瞬间脸上有些尴尬,年如玉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依旧笑着,;王爷可回来了,婢妾都等您好久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等着您回来一同用膳呢!
;八弟妹也在啊,四爷推开她的手,走向门口儿,;福晋这是送八弟妹回去?
;是啊,王爷不是都瞧见了吗?李云琴看一眼年如玉,回头对着身后的紫棋笑笑,;回头记得将王府库房里的什么水红、银红的布匹都给年庶福晋送去,既然王爷喜欢年庶福晋穿这类颜色的料子,那庶福晋往后的衣服就只用这种颜色就行了,让王爷瞧个够!
;是!
年如玉愣住了,她今日穿这身衣服只是因为王爷喜欢才要讨好王爷的,可不代表喜欢每日都只穿这一种颜色的衣服,正年轻时候,谁不喜欢色彩鲜艳的各种布匹啊!
四爷也愣了下,他回头无言看了看年如玉,知道这丫头定然是又在云琴面前嘚瑟了,到底是年纪小,得了几分宠就存不住气了。
他尴尬地清清嗓子,;爷还有事儿,先去前院儿了。
年如玉忙跟着接口道,;婢妾陪着王爷,给王爷磨墨。
;不用了,你先回院子里等着爷。
郭络罗氏在旁边站着,四爷这一刻不想让年如玉跟着,就这么说了,年如玉却委屈地扁扁嘴,犹豫了下,对着李云琴和八福晋行了个礼,也进了门,瞧着方向正是去前院了。
;真没见过这样嚣张的,侧福晋都不敢这么穿,她倒是还挺得意。郭络罗氏冷哼了声,随即笑道,;四嫂也真是绝了,这若是日日穿着水红色,四哥看久了能不烦?不动兵刃就解决了问题,厉害!
;快回去吧,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能有什么用?也亏得八弟就好你这一口,时候不早了,八弟也该回府了。
;嗯,郭络罗氏点头应了声,等出了门儿,才笑着对身后丫鬟道,;若非今日我说去西街铺子拿样东西,定会和平时一样从花园的侧门儿就回去了,哪里能瞧见今日的好戏,雍亲王府这位庶福晋可真够恶心人的,这么比对着,还是咱们府那两位格格好些。
;张格格她们对福晋还是敬重的,奴才瞧着雍亲王府这位年庶福晋可是真厉害,分明没有将四福晋放在眼里,奴才听说好些个官家太太都去年家送礼了,人还没走呢,这茶都有些凉了。
;哼!一个妾,再怎么得意不过还是个妾!
张妈妈也刚说过这句话,李云琴瞟了她一眼,;这就存不住气了?妈妈也算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如我身边的丫头?
张妈妈气鼓鼓道,;不是奴才沉不住气,实在是庶福晋有些太气人了,方才奴才听人说,庶福晋正在给王爷提建议,让王府请人给格格们教女四书呢,奴才一听可不就气不打一处来嘛!
在李云琴身边绣花的弘鸾愣住了,;额娘,我不要学女四书!
弘鸾性子比较急,爱好武艺,如今能坐下来好好绣花都还是李云琴看她不小了,有意磨磨她的性子,如今听到要学汉人的女四书,哪里还能坐得住,一脸的不高兴。
李云琴拍了拍她的手,眼一瞪,;急什么,这不是没定的事儿吗?
;阿玛若是听了那女人的话可怎么办是好?弘鸾撅着嘴,;姐姐都说了,那些书都是害人的,女儿不要学!
;我本就没打算让你们学,李云琴指了指她绣到一半儿的图,;乖乖将这图绣好,绣不完不准你吃点心!
她说完,抬头看向张妈妈,;可知道王爷如何说?
;王爷倒是没有一口应下,张妈妈的话让李云琴的脸色稍微缓和,下一秒,她却道,;不过王爷说二格格的确有些太不像女孩子了,该好好学学规矩。
李云琴眸子沉了下,想骂人,看到女儿还在,硬生生忍住了,随即冷笑一声,;有些人手伸得太长了,爪子太长可是要被剁掉的,这样,你去找刘娘子,我记得福建那边儿是不是送来了一批海货,将那八爪鱼给剪了爪收拾了送到泠然院给庶福晋加餐!
;是!
新菜被端到年如玉和四爷的饭桌上时候,两人都愣了下,四爷看着圆滚滚的八爪鱼身子,;这瞧着是海货,可爷记得这东西不是有很多爪子吗?都去哪儿了?
;回王爷的话,福晋说爪子太长了得收拾了,全给剪了红烧了,这会儿只怕福晋和几位格格阿哥正吃着呢!
四爷蹙眉,年如玉的脸顿时难看极了,这爪子长除了说自己还能是说谁呢?
她下意识看一眼四爷,见四爷没有反应,顿时有底气了,;端下去,什么脏的臭的都能拿来让王爷用?也太不讲规矩了!
丫头听话得将菜端走了,年如玉依旧气鼓鼓的,她给冷秋使了个眼色,等收拾完这摊子,冷秋准备沐浴的热汤时候,冷香突然拦住了她,;庶福晋膝盖上有伤,哪里能泡得了澡,不成,还是给庶福晋擦擦算了。
;伤?怎么伤的?四爷听到了这个关键字眼儿,瞪一眼两个丫头,;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好好的还能让主子伤着?
两名丫头顿时跪在了地上,一脸惊吓和委屈,;不是奴才伺候不周,是庶福晋今日被福晋给罚了,足足跪了一个时辰。
;住口!年如玉瞪了眼两名丫头,;就你们话多!无论福晋怎么罚我,都是我该受的, 何时轮到你们在旁边嚼舌头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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