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公主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小锦鲤也不慌不怯,咬死了这个说法。
慕桐夕沉吟了一下,眼中闪过明显的不信。
但对着小锦鲤,她却又无可奈何。
一而再的对她束手无策,让慕桐夕心头有点烦躁,就算刨开孟庭舟的关系,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女人。
沉吟间。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有人上来了。
小锦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趁机逃离,慕桐夕想要再追,却来不及了。
气得她在原地跺脚。
原本是可以直接让手下的人去做了这个讨人厌的女人的,但如今竟真的在她身上发现了那个人的东西。
看来,这岑十七暂时还杀不得。
小锦鲤出了房间,正好碰到上楼来接她的孟庭舟:“十七,你跑什么?”
“没有。”
小锦鲤摇摇头,指了下房间:“十公主在里头,我记着相公你给我说的话,避着她呢,哎,相公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嗯,处理好了。”孟庭舟点头,“县令大人已经命人将周氏的尸体带回县衙了,查找凶手的事,得慢慢来,今儿这宴席也是没得吃了,走,咱们回家吃饭去。”
“嗯,好。”
小锦鲤被孟庭舟拉着手,离开了金玉满堂。
直到临上马车之前,她还特意看了眼楼上她之前所在的包间位置,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慕桐夕也正在窗口看着她。
小锦鲤在心头冷哼一声,敛下神色,跟着孟庭舟上了马车。
周氏的死,成为了一桩悬案。
虽然仵作也能检查出她是中毒而死,但却根本找不到嫌疑人,再加上,已经知晓了大概的裴玉棠,明显的要保住慕桐夕,而选择了和稀泥的办法。
这桩案子,注定是悬案。
眼下已近七月,正是长治县最炎热的时候。
周氏的尸体就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裴玉棠把人弄回去,装模作样的查了一下之后,便下了公文,让岑有志先把人弄回来下葬了。
岑有志虽怀疑此时与岑十七有关,但奈何没有证据。
只得忍着这口气,把周氏的尸体给弄了回来,在店铺后头的空地上搭了个棚子,设了灵堂。
供大家吊唁。
岑有志本不是长治县城里的人,本着人死后,就该落叶归根的风俗,岑有志打算设了灵堂,吊唁三日后,便带着周氏的棺材回清河镇岑家湾,把周氏埋在岑家的祖坟里。
岑有志好歹也算是长治县出名的商人。
平日里生意上也结交了不少人,再加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岑有志是会长娘家大伯的消息也传了出去,这时候,大家碍于孟庭舟这个会长的面子,也是要来吊唁的。
这样一来,小东街这几日,倒是热闹的很。
孟庭舟也忙碌的很。
刚接手商会,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所幸孟庭舟的身边还有杨平在一旁帮衬着;而孟府的管家这几日也忙碌的很,除了要规整孟家的院子和翻新,还得应付那些上门来“讨好”商会会长的人。
孟金山两口子原是准备要走的。
结果看着老管家忙不过来,也主动的留了下来,帮忙规整家里。
要说闲的人,那就非小锦鲤莫属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现在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条米虫。
一条被孟庭舟搁在手心里的米虫。
“夫人,岑家那边,据说明儿就结束吊唁了,我倒是让柳哥儿派人给送了些东西过去吊唁,但都被那什么大小姐砸了出来,你看……咱们怎么办?”掌管孟家内务的钟嬷嬷询问道。
小锦鲤拿着娟扇轻轻的扇着。
这几日,也太热了。
想了想后,回道:“钟嬷嬷你这样问,莫不是有事?”
周氏已经死了两三天了。
她也没想过去吊唁,不论是孟庭舟,还是管家都没有说什么;
眼下钟嬷嬷突然提起,定是有事。
“现在街上都传言说,岑老板家跟咱们老爷是姻亲关系,这街上就不乏好事者盯着咱们家呢。”钟嬷嬷老实的道。
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岑家周氏出事,也不知道是谁散播出来的消息,说跟孟家有关。
整个长治县的人,这几日都关注着孟家的动态,他们也就知道小锦鲤没有亲自去吊唁。
各种谣言,也就是不胫而走。
所以她这才来提醒一下。
小锦鲤不傻。
钟嬷嬷这么一提,她便明白了,于是反问了一句,“他们明儿结束吊唁?”
“是的。”
“那,钟嬷嬷你准备准备,等太阳落了之后,让柳芽儿陪着我去一趟。”
“好的,夫人。”
到了傍晚,太阳西下的时候。
暑气依旧。
小锦鲤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就带着柳芽儿出了门。
马车里早已经放了一只盛了碎冰的铜鼎,用来给马车车厢降温,以消除暑气。
小锦鲤坐在凉飕飕的马车里,不得不感叹:有钱,真好。
就说这夏天里的冰块儿。
是宅子里地窖里存着的,据钟嬷嬷说,整个长治县,除了县令那儿,可就只有他们家才有。
这是曹掌柜冬天的时候,特意叫人存起来的。
现在天气热的时候拿出来,别提有多爽快了。
相比小锦鲤的浑身舒爽,岑家就哀声一片了。
周氏就这么去了。
最伤心的莫过于还未出嫁的岑玉苏,她原本就因为被马蜂蛰了之后,脸肿了,好不容易用了药,稍稍好了一些,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她一直哭;
晕死过去好几次,那原本水灵忽闪的大眼睛肿的都只剩下一条缝儿了。
小锦鲤过来吊唁的时候,她已经又双叒叕晕过去了,被家里的嫂子扶着去了房间休息。
岑有志这几日应付来吊唁的人,也心力交瘁,没在灵堂守着。
是许香香接待了小锦鲤。
“十七来了,快里面请。”相比悲痛的岑家人,许香香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若非是觉得当众笑出来不好看,她能在灵堂上就笑起来:被周氏欺压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受够了;
只要她一看到自家儿子那半只断了的右臂,她就恨不得杀了周氏和岑玉苏母女俩。
现在,总算是老头开了眼。
周氏死了;
还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叫她如何不高兴?
这种心情之下,许香香看着岑十七这个“疑似”害死了周氏的嫌疑人时,那简直是自带了几分亲切的。
“许姨娘,我来拜祭一下大伯娘。”
小锦鲤客气的打了招呼。
许香香点头:“哎,你有心了,来,我带你过去。”
在许香香的带领下,小锦鲤给周氏上了一炷香,一切的行为都十分合规矩,没落下半点话柄。
在楼上好不容易才苏醒的岑玉苏,猛然间听说岑十七来了,当即就不顾阻拦,从楼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冲着小锦鲤就过去了:“岑十七,你害死了我娘,还敢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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