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眷的东西分完之后,竹筐里还剩了不少东西。
孟许氏瞧着那些东西,心知那些东西都是孟庭尧带回来,给林青青娘家人的。
虽然心头不喜欢林家人,但她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对儿子的管理方面,孟许氏还是拎得清的。
儿子已经成家了,她这个做娘的,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是绝不会多问。宋氏再过分,那到底是孟庭尧的丈母娘,她与她决裂了,但也不会阻止儿子去对宋氏好。
小锦鲤得了桂花糖之后,便喜滋滋的抱着离开了堂屋,去灶间给孟庭舟熬药。
母子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孟庭舟感觉自己身体疲累了,就起了身:;娘,大哥,你们先聊着,我觉着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嗯,好,庭舟你慢点。
孟庭舟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他这几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转了很多,但到底是病了二十来年,身体底子亏空得厉害,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好起来,也是不可能的。
还是得好生养着才行。
孟庭舟回房不久,夜幕彻底的拉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轰隆隆——
沉闷的春雷声,由远及近。
淅淅沥沥的春雨,也伴随着雷声越下越大。
砸在院子里的屋檐上,噼里啪啦的。
这次春雨,来得恰是时候。
村民们水田的蓄水,就看着这次的雨,所幸这雨也不负众望,越下越大。
小锦鲤端着药,顺着屋檐到了孟庭舟房门口,在门口敲了两下,而后进门:;孟二哥,喝药了。
;这么大的雨怎么过来了?小心湿了衣裳。孟庭舟扭头,看着眉眼弯弯的小锦鲤,面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抹淡笑。
;不会的,我小心着呢。
小锦鲤说着,将药碗递了过去:;喝吧,药汁儿我晾过了,现在喝正好。
;谢谢。
孟庭舟接过碗,将那黑乎乎的药汁儿一饮而尽。
待他完全喝完之后,小锦鲤才急忙拿了凉好的白开水给他漱口,最后,又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油纸包,飞快的打开,捻了一个糖块儿,二话不说的就塞进了孟庭舟嘴里,并解释道:;孟二哥,快吃糖,大哥给我的这个桂花糖,可甜可甜了。
;唔……
桂花糖的甜香在舌尖蔓延开来。
孟庭舟看着眼前眉梢眼角明显藏着愉悦的小丫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
他一贯体寒,此时却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很窝心。
小锦鲤一边将油纸包又小心的包起来,一边道:;孟二哥,这桂花糖我就搁在你书架旁边的柜子里,以后你每次喝完药,就吃上一颗,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嘴巴里苦了。
;十七,你喜欢吃这糖么?孟庭舟眼神柔和的看着小锦鲤,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动。
一开始他见岑十七问大哥要桂花糖的时候,还在暗笑:那么多东西里头,这丫头竟只挑了桂花糖,还真是个馋嘴的丫头。但却没有想到,她要来的桂花糖,竟是为了他!
老天;
他孟庭舟到底是走了什么样的好运,此生能遇到岑十七。
;喜欢啊,刚刚我在厨房尝过了,香香甜甜的,比蔗糖要好吃呢。小锦鲤认真的点头,说着就要把糖搁进柜子里,孟庭舟急忙叫住她:;十七,不用了,我不怕苦的,这糖是大哥给你,你留着拿回房自己吃就好。
小锦鲤却一脸的严肃,;不行的。
说完后,一本正经的凑近孟庭舟跟前,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道:;孟二哥,大嫂可不喜欢我了,她要是知道我藏了糖块儿,一定偷吃我的,我就搁在你房间里,她不敢来拿!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为了让孟庭舟不感觉那么苦,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孟庭舟能闻到小锦鲤身上的馨香。
小锦鲤说话之后温热气流,轻轻的拂过孟庭舟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让他呼吸一窒。
心跳似乎快了几分。
火辣辣的感觉,在他如玉般的面庞上蔓延开来,直达耳根。
孟庭舟的目光,落在小锦鲤那透着桃花瓣般粉嫩色泽的唇瓣上,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念头:这唇瓣应该比桂花糖,还要甜!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那唇瓣软软的、热热的,似乎带着一股难于言喻的甘甜和幽香,诱惑着他想要索取得更多……
孟庭舟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他觉得,自己很无耻!
在面对单纯的小丫头的时候,竟能产生这样龌龊的心思!
;那,你喜欢搁我房里就搁我房里吧,以后你想吃的时候,自己进来拿就成。
他是个男人,怎么会跟个小丫头抢糖吃?
不过帮她保管着,还是可以的。
孟庭舟有些心虚的转开凝视小锦鲤的视线,并试图转移话题道:;十七,我想看看书,你能帮我从书架上拿一本么?
;嗯,好啊,孟二哥你要看什么书?小锦鲤闻言,也没反驳。
反正不管吃不吃,这糖块儿搁在孟庭舟的房里,就是安全的。
她搁好糖块儿以后,便转身去了书架给孟庭舟找书。
……
堂屋里,难得的点了灯。
孟庭尧母子俩按照惯例是要聊上半个时辰的天,问问孟庭尧走货路上的过往,以及家里的近况;而孟庭舟的房里,孟庭舟却感觉有些慌乱。
孟庭舟在感觉身子好的时候,就会选择起床抄书;
在感觉累了,或者不想抄书了;
就会靠着床边看看书。
今日他是不能抄书了,便拿了一本书准备入睡之前看一看,但,身边的小锦鲤为他拨亮了灯芯后,就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
孟庭舟看书,小锦鲤看人。
这样的情形之下,孟庭舟觉得自己看书根本就看不进去。
而小锦鲤呢,拖着下巴盯着孟庭舟,却默默的觉得:好像自从下凡后,唯一能调动她体内花痴因子的人,就是认真做事的孟庭舟了。
啧……真好看!
堂屋里的孟许氏跟儿子聊得差不多。
忽然,夜空之中滑过一道亮丽的闪电后,雷声隆隆。
风也更大了。
只听到后院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异响,孟许氏心头咯噔一下:;糟了,怕不是柴房被大风吹翻了。
孟家的柴房是竹篾墙,盖的茅草。
清河镇的气候,便是这样,一到春季的时候,就会有大风。
一部分不结实的茅草屋,便会被风雨吹翻。
孟许氏说着,就急忙站了起来,准备朝着后院去。
孟庭尧拉住了她,劝道:;娘,这风大雨大的,不过是柴房而已,吹翻了也就算了,等这雨过后,我们再砍些毛竹,加些稻草重新修葺一下就是了。
何苦她再跑出去淋雨;
要是因为淋雨生了病,那不是更加得不偿失么。
;柴可以不要,但十七丫头的被褥铺盖得拿回来啊。孟许氏说着,飞一般的扯了挂在门口的蓑衣,就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之前铺在柴房的被褥回了堂屋。
还好,湿得不是很多。
孟庭尧瞧着孟许氏抱回来的被褥,简直是有点目瞪口呆了。
好半晌,他才试探着憋出一句话来,;娘,弟妹为何会睡在后院的柴房?莫不是庭舟不喜欢弟妹,不愿意接受她?
作为哥哥,孟庭尧算是了解自己弟弟了。
以他看岑十七的感觉,这姑娘是个不错的人,否则不可能得了孟许氏的欢心;倒是孟庭舟缠绵病榻多年,一直也从未动过娶妻的心思,这孟许氏硬塞给他一个媳妇,他不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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