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玉卿卿下楼的时候,早膳刚端上桌,却不见晏珩的身影。 玉卿卿捏着筷子吃了口小菜,随口问道:“晏珩呢?” 大槑站在桌前陪着笑,道:“主子说出去买些东西,很快回来。” 玉卿卿点点头,抬头扫了眼后院,道:“今日的柴劈了吗?” 大槑看着她,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谨慎的答道:“待主子回来,很快便能砍好了。” 言下之意,砍柴不是他的活计。 “看着天色不好,恐要下雨了。”玉卿卿咽下嘴里的粥,道:“就别等他了,你抓紧时间去砍了吧。” 大槑咬了咬牙。 这刻薄的人! 总有借口苛刻他的吃食! 话落,桌前站着的人没动弹,玉卿卿抬眼看他,淡淡的道:“怎么?不愿意去?” 大槑知道,只要他说是,那苏禅衣的下一句话绝对是请他离开。 次次将军,次次被将! 他艰难的挤出了些笑,道:“东家说笑了,怎么会不愿意?我最喜欢砍柴了!”说着便解下了围裙,转身去了后院。 人走后,玉卿卿嘴里的咀嚼慢了下来。 这几日,她的食量越发的少了。 唐二站在门外,叩了叩门框,笑着道:“苏掌柜在用早膳啊。” 玉卿卿放下粥碗,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怎么,又来借茶喝?” 唐二嘿嘿的笑着,不等请便走了进去,道:“这天儿一日一日的热了,用不着再讨热茶喝了。” 玉卿卿手里的筷子拨着小碟子里的酸黄瓜,道:“那我们可是能省俭些茶钱了。” 唐二笑着又道:“只是,以后数月少不了要讨些凉茶喝。” 玉卿卿掀着眼皮看他一眼:“合着我们不开铺子,你就要渴死了?” 这一句着实不客气。 唐二被怼了个脸臊、不自在。 早知道她是个爱财如命的性子,却没想到连一碗茶也要吝啬。 “这不是咱们亲近嘛,别家的茶,我还不愿意喝呢。” 玉卿卿听他大言不惭,差点笑出声来。 刚要开口,就听一道冷岑岑的声音道:“你刚刚说,谁与谁亲近?” 玉卿卿循声望去,瞧见晏珩拎着两尾鱼走了进来,唇边顿时抿了笑。 而唐二听见晏珩的声音,顿如针扎了一般,激灵灵的站起了身,与苏禅衣说道:“苏掌柜忙,我摊位上还有事,告辞了。”说完,躲着晏珩出了铺子。 晏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这才进了铺子。 路过餐桌站住了脚,瞧她一眼道:“气色不错。”说着又掠了眼角落的更漏,蹙眉道:“今日怎么早起了两刻钟?睡得不好吗?” 玉卿卿笑着道:“自是睡得好,所以才会早起了。” 晏珩笑了笑,去后厨放好了鱼,洗了手,叫上大槑一起去用膳。 大槑看到晏珩,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委委屈屈的跟着到了前厅。 玉卿卿看到大槑,皱眉道:“不是让你去劈柴?” 大槑顿时求救的看向晏珩。 晏珩却道:“你且去劈,我待会去替你。” 大槑求救无望,只好饿着肚子又去了后院。 玉卿卿托腮看着对面的人,道:“怎么样?” 晏珩摇摇头:“被人跟了。”说着皱了皱眉:“这次我没甩掉。” 玉卿卿听着好笑:“你也有被人跟踪的时候?” 晏珩跟着笑了笑:“人外有人嘛,不稀奇。”说着夹了一块菜放在了她碟子里。 玉卿卿吃了他夹的菜,道:“刚才梳妆的时候,听窗下的人议论说,自今日起城门严防,出入的行人、车辆都要层层的查验。” 晏珩闻言看了眼她的妆容,这么仔细一瞧才瞧出她是敷了粉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你这几日还好吗?” 玉卿卿有些疑惑不解的道:“挺好的,你怎么这么问?” 晏珩道:“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 “苍白?”玉卿卿摸了摸脸颊,暗暗嘀咕,是粉敷的太厚了?还是胭脂涂的太淡了?“可你刚刚不是说我气色不错嘛。” 晏珩道:“刚刚瞧错了。” “...”玉卿卿无言以对。 晏珩道:“我待会请个大夫来,给你诊个脉。” 玉卿卿皱眉,面有排斥的道:“好好的,请什么大夫啊。” 晏珩见状软和了声音,轻声哄道:“这京中有很多人,素常里隔三差五就要请个平安脉的。” “你这几日眼瞧着好起来,也该换换药方了。” 玉卿卿看他一眼,嘟囔道:“我又不是那些贵人,没那个富贵命。” 晏珩皱起了眉,正色道:“在我心里,你比那些贵人重要多了。” “且你的安危也关乎我的性命的,就算是为了我,也千万保重自身。” 玉卿卿被他说得愣了愣。 她的安危如何就牵扯他的性命了?! “...真是胡言乱语。” 但因着他这句话,她还是强撑着把半碗粥喝光了。 二人再无话。 晏珩沉默着用完了早膳,而后去替大槑。 玉卿卿则上了楼,弯腰看着镜中的人,疑惑道:“挺好的啊,哪里苍白了?” 嘴上如此说着,她还是拿起了胭脂,又在两腮上涂了一些。 涂完了又觉得太艳,找了帕子擦掉。 忽听窗下有人喊说:“下雨了!” “快收东西,小心被雨水打湿了!” 街上顿时乱糟糟的一片。 玉卿卿蹙眉走到后窗前,推开了后窗。 就看原本砍柴的人已经站在了厢房的廊下,似乎是察觉了什么,目光朝她这里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二人都是一笑。 玉卿卿下了楼,在竹摇椅上坐了下来。 晏珩沿着回廊到了她跟前,蹙眉道:“雨大风凉,还是楼上躺着吧。” 玉卿卿仰头看着他,笑道:“赏花看雨,是件惬意事情。”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况且,也能瞧见你。” 晏珩听言笑了起来,没在多说,只是上楼取了一件披风,搭在了她身上。 玉卿卿道:“下着雨,街上也无人,不如把铺门关了吧,也省的那些人总盯着咱们瞧。” 晏珩点头去了。 下着雨,砍不成柴,大槑便开始弄晏珩带回的鱼,问打算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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