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光芒犹如愤怒的蓝精灵，在这个夜里散发出无尽的愤怒和悲伤。
陈木兰一刀接着一刀地砍着脸谱男。
脸谱男根本没有躲避，任凭锋利的刀刃不断地砍着自己的身体。
鲜血溅到了陈木兰整个身体。
脸谱男也被砍得只剩下半个身体，倾斜地站在那里。
“消气了嘛？”
半个嘴的脸谱男问了一句。
听到脸谱男这么一问，本来已经不打算继续砍的陈木兰，再次愤怒地挥舞起了刀，对着脸谱男剩余的部分再次砍了起来。
直至将脸谱男砍得看不到一点完整的样子。
陈木兰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看着脸谱男那一摊，不禁发呆。
她知道，过不了多大一会儿，这个脸谱男会再次恢复。
而她无法彻底地将他杀死。
许思君的仇根本无法得报。
月光落在了陈木兰的脸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更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她的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了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果不其然，脸谱男的那摊开始慢慢地聚集。
先是形成了一张嘴，那张嘴看上去很是恶心。
“如果你消气了，我想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脸谱男的那张嘴说道。
陈木兰看着他的那摊。
“我不想听什么故事！我只想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彻底地杀死你！”
脸谱男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现在活的唯一希望只有一个！如果这个希望都没有的话，我活着还不如死了能让我解脱！”
“什么希望？”
“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
陈木兰看着脸谱男的半张脸已经恢复。
“你如果能告诉我泥人现在在哪里的话，我就听你讲的故事！”
“那是一个和今天差不多的夜晚！一个男孩儿因为家暴被赶出了家门！”
脸谱男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男孩儿的妈妈因为他的爸爸经常酗酒、赌博离开了他们！他早早就感受到了没有了母爱的滋味！也是因为妈妈的离开，他的爸爸变得异常地暴力。经常在喝完酒之后对他拳打脚踢！骂他是贱种，跟他妈妈一样的贱种！”
脸谱男讲着，脑袋已经有了形状。
“那天晚上被赶出家门，他很是害怕地躲在胡同的角落里面！他是那么地害怕，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就在那个时候，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士出现！她不仅没有歧视那个邋遢的男孩儿，还请他吃了一碗香喷喷的相思面！”
脸谱男讲到这里，陈木兰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男孩儿现在在哪里？”
脸谱男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陈木兰的问题，而是继续讲着。
“男孩儿吃完那碗天底下最美味的相思面之后！见那位美丽、善良的姐姐没有回来，便离开了！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将来他有出息了，一定会娶那位姐姐！”
脸谱男的头已经成形，脸谱再次形成。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还没等到他出息，他的爸爸当晚就将他狠狠打了一顿，直打得他奄奄一息！甚至是将死状态！”
陈木兰仍旧坐在那里看着脸谱男，他知道，他说的那个善良、美丽的姐姐就是自己。
“他的爸爸看打死了他！半夜慌忙地将他扔到了江水当中！呵呵！世界上哪有这种父亲？”
脸谱男的一只胳膊恢复。
“老天可能看他太可怜了！于是，给了他第二次活着的机会！只不过代价就是没有了正常人的脸！相反地，却拥有了死不了的身体。”
脸谱男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他在江水当中遇到了一位奇特的老人，老人给了他不死的能力和那丑陋的脸谱脸！他也就欣喜地接受了！他以为那是一种恩赐，现在才知道，那是一种更深的惩罚！”
脸谱男的半个身体已经恢复。
他继续讲着故事。
陈木兰看着他，默默无语。
“上了岸之后，他认识了复仇女！从那些混蛋城管手中救了复仇女！复仇女也就爱上了他！但他爱的始终是那位善良、美丽的姐姐！他从来不曾真正地爱着复仇女！”
“为了能够引起那位姐姐的注意！他做了很多的努力！包括杀死了自己的那个混蛋父亲，将他挂到了那位姐姐工作的大楼门口。包括闯进警局，杀了很多的警察。包括为了救她，杀死了很多对她有害的坏人。”
陈木兰皱起了眉头。
“后来，他发现那位姐姐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还要结婚了！所以，他的心很痛！他不想失去她！他爱她！他想和她在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谱男的腿已经恢复了骨架，身体可以慢慢地站立了起来。
“现在！他站在她的面前，任凭她怎么惩罚自己！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这就是我想讲的故事！”
说完，脸谱男看着陈木兰。
陈木兰听完，面无表情。
好一会儿，陈木兰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脸谱男点头，“就是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
陈木兰苦笑摇头，“我说你怎么一直阴魂不散呢！都怪我当初是瞎了眼竟然帮助你！要是当初我没有帮你的话，或许我就可以幸福地结婚！幸福的生活！大叔也不会死！思君也不会死！”
陈木兰说着，怒火渐渐地燃起。
“我告诉你，你这种才不是什么爱！是自私，你只是想让你自己过得舒服！你用你想得到母爱的方式投射到了我这里！当初如果不是我帮助了你，而是其他人帮了你，你照样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那个人！你这根本不是爱！而是自私！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陈木兰怒斥道。
“不，不是的！不是的！”
脸谱男似乎被陈木兰说到了痛处，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好了！你的故事也讲完！该告诉我泥人所在的地方了！”
脸谱男怔怔地看着陈木兰。
许久，他才缓缓地说了一句，“他在大桥下的砂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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