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当然是没死成。</p>
男人抱着她,在崖边滚了一圈,滚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也没爬起来,而是劫后余生似的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p>
“太好了,阿芫,我们还活着。”</p>
池芫:“……”</p>
她该怎么演?</p>
算了,不演。</p>
都知道不会死了,她还演什么呢?</p>
难道说一句“哇哦终于不用死了呜呜呜我好意外啊”?</p>
告辞。</p>
“放手。”</p>
见他还不打算起来,抱着她死紧死紧的,池芫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蹙着眉心,冷了一声。</p>
见好就收,沈昭慕立马撒手了。</p>
“嘶——”</p>
池芫撑着地面爬起来,不小心扯着膝盖,疼得吸了一口凉气。</p>
沈昭慕闻声,立即紧张地凑过来。</p>
“怎么了,我瞧瞧?”</p>
说着,就将她裤腿掀到膝盖上。</p>
动作小心翼翼的,但还是牵扯到了她膝盖上黏糊糊的伤处,池芫眉心拧了个疙瘩。</p>
“呼,呼——没事,不疼,别怕。”</p>
沈昭慕像哄小孩似的,对着她破了的膝盖心疼地拧了下眉头,随后吹气,吹一下,嘴里还念一声的。</p>
池芫无语,一般人这时候不是会问“疼不疼”或者,“一定很疼吧”?</p>
到了他这,直接把她的台词给抢白了。</p>
但她的人设的确也不是个娇滴滴呼疼的,便只抿着唇,看着他这没有任何止疼效果的吹气。</p>
忍无可忍地将竹筒打开,忍着疼清洗了下伤口,然后拿了金疮药,撒在上面,将干净的里衣一角试图撕下来包扎。</p>
但可惜,她力气不够,这布料又挺结实的,没能撕下来。</p>
翻车了。</p>
果然电视剧里随手一撕就是一块布的,都是借位吧?</p>
沈昭慕这时候,立即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p>
伸出罪恶的双手,“我来——撕拉——”</p>
结果就是,在池芫不设防时,用力过猛,给池芫的里衣撕破了。</p>
沈昭慕:“……”</p>
池芫:“……”</p>
系统:哇啊,这就尴尬了。</p>
池芫:你看看他这个样子!</p>
她嘴角抽了抽,不禁拂开他的手,“你,坐边上去!”</p>
还没和他算账呢,在这献什么殷勤?</p>
没有了沈昭慕的捣乱,池芫三两下就将自己的膝盖包扎好了,然后将裤腿放下来。</p>
回头就见男人对着自己勒出血的双手吹气。</p>
一副被抛弃的狗崽子模样。</p>
“……”这是做给谁看?以为她池无情会心软是吗?</p>
她还真就吃这套!心软了!</p>
池.打脸也理直气壮.芫招了招手,“过来。”</p>
沈昭慕幽幽地望了她一眼,刚还叫他坐过去呢,现在又招手让他过来,这是招狗呢!</p>
但是,人却已经挪到了她身边坐下了。</p>
算了,不和小女子计较,他可是大丈夫,怎会是那般小气之辈?</p>
池芫蹙眉给他手心洗干净了,拿针挑出潜入肉里的沙子,表情凝重地像是在给一位即将死去的重病患者做最后的努力。</p>
沈昭慕被她的神情唬到,不禁紧张地问她,“你这神色,难道那崖壁还有毒?”</p>
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个度,显然有些怕的。</p>
池芫不禁挑眉睨他一眼,冷笑,用力地扎了一针在他伤口上,成功见他皱眉吸气脸都白了,才道,“这会怕死了?”</p>
刚不还崖边蹦迪呢?</p>
再说了,一般男主这个时候都是会对女主人公说什么“没关系的,我没事你别担心”,到你这又换了画风。</p>
直接走小男人路线是吧?</p>
难怪只能是个男配!</p>
呸,害她也只能是个女配的命!</p>
池芫一边给他处理着伤口,一边糟心地认识到一个这么多位面她都没想清楚的结论来——</p>
她一直在做女配任务,不也是因为这家伙有时候连个男配都算不上吗?</p>
要是他是男主,就算自己一开始是女配,最后只要和他he了,那也是妥妥的上位女主了。</p>
恨!终于找到自己这么点儿背的症结所在了。</p>
都怪狗男人啊!</p>
系统:干啥啥不行,出事怪别人第一名?</p>
池芫:你闭嘴,阴阳怪气的掐死你哦!</p>
系统:……</p>
说不得实话了,告辞。</p>
等给他处理完手上的伤,天也黑了。</p>
池芫望着升起的月亮,不禁笑了一声。</p>
沈昭慕望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心里甜丝丝的,想起她刚刚质问他的,便道歉道,“对不起阿芫,我连累的你。”</p>
“哦,你也知道。”</p>
显然,池芫也不是女主角的命,实在是说不出“我原谅你”“没事的亲爱的你活着就好”这样肉麻又违背良心的话来。\0</p>
只白他一眼,直接靠着石头坐下来,抬头仰望天上的月亮。</p>
月明星稀,山风泛着寒意,但她看着这一轮月亮,却叹了一声。</p>
沈昭慕听见这一声叹息,不禁戏多地问,“怎么,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么?”</p>
一般看见月亮伤怀,一定是想家了,可是阿芫没有家人,那是想念她师父了吗?</p>
结果却听池芫幽幽道,“你看那月亮像什么?”</p>
沈昭慕不敢乱说话,只能顺着她的问题问她,“像什么?”</p>
池芫别过头,冷清清的眼里带着几分浅显的控诉,“像大饼。”</p>
“?”</p>
怀疑自己耳朵的沈昭慕,凑近了些,“大病?”</p>
医者仁心想到了病症也是合情合理的……</p>
“大饼!我是说,我饿了。”</p>
池芫气得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语气又冷又凶,与此同时,肚子传出一声“咕咕”叫。</p>
她也不羞涩,直接叹气。</p>
饿啊。</p>
看着这个月亮,又圆又大的,可不就像一张大饼吗?</p>
给她一张饼,她保证吃光光一点不剩的!</p>
沈昭慕:“……”</p>
是幻听吗?清冷除尘的阿芫,有一天会对着月亮和他说,她想吃饼。</p>
他忽然觉得,这烟火气来得太猝不及防,也挺惊他的。</p>
不过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她都说饿了,那必须给她弄吃的了。</p>
“那我抓只野兔子什么的咱们在山上烤着吃?”</p>
“今天你吃野味,他日头七两行泪;放火烧山,牢底坐穿。”</p>
池芫觉着自己大概是饿傻了,嘴巴一张,就说了这么一段。</p>
沈昭慕:“……”</p>
他沉默了好一会后,忽然有些难过地摸了摸池芫的头,“阿芫,是不是受惊吓发烧了?”</p>
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可怜的阿芫。</p>
“……”</p>
给读者的话:</p>
前阵子野味的新闻,使我,现在写古言,都要避开打猎吃肉这茬,罪过罪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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