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啊,”丛啸像是没有反 ..

小说:女尊大佬嫁人后 作者:J平方
    “啊, ”丛啸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张了张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哦, 行。”

    现如今局势不稳,傅承禹不想要孩子也很正常, 丛啸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他一边写方子一边嘱咐说:“这药和你现在调养身体的药性有些相冲,你身体养好之前不要吃, 不是要去平州了吗, 我就不跟你过去了, 你自己注意一点。”

    丛啸和傅承禹自幼相识,虽然有时候两三个月都不见面,但无论傅承禹去哪儿, 丛啸都是跟着的,尤其是在傅承禹身中鸦青蛊的时候,丛啸几乎是寸步不离, 从没出现过这种丛啸主动拒绝傅承禹的时候。

    他看了傅承禹一眼,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这两年我家老头子身体越来越差了,我还是得多陪陪他, 平州那地方你围得跟铁桶似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你得记住了,这两种药不能一起用。”

    丛啸又强调了一遍,把写好的方子交给傅承禹:“我建议你身体没养好之前就不要行房事了,抛开你自己不想要孩子不谈,即便是想要,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孩子可能比较虚弱。”

    傅承禹:“……知道了。”

    接过方子的时候傅承禹特意避开了丛啸的眼神,显得有些心虚,丛啸可是有许久都没有看见过傅承禹的这种小表情了,顿时“哦”了一声,戏谑道:“哎呀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呀,我觉得你应该郑重地和陆远思商量一下,要是害羞不好意思的话,那就等夜黑风高,床帏拉下来的时候再说,承禹啊……”

    “咳咳……”傅承禹尴尬地咳嗽起来,他也并非开不起玩笑的人,在军营中也听过更露骨的话,只是事涉陆远思,他难免想起在京郊时她睡在自己旁边的情形,算起来他们已经是夫妻,最亲密的接触竟仅止于此,傅承禹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躲过了丛啸揶揄的眼神说:“这本就是她的意思。”

    丛啸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她还是个丁克族。”

    “什么?”

    丛啸嘴里经常会吐出一些傅承禹听不明白的词汇,这导致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怪人,不过在面对傅承禹这些比较亲近的人时,丛啸还是很愿意解释这些词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简单来说,就是不想要孩子的人,不过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啊?”

    丛啸已经把陆远思视作一个穿越人士,但是和陆远思交谈的时候又总能感觉到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嫌弃,于是只能从傅承禹这里打听她的消息,傅承禹不作他想,便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丛啸。

    原以为以丛啸强大的接受能力,应该不会大惊小怪,毕竟傅承禹单是从他口中就听说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他说完以后,丛啸便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抱着自己的脑袋拒绝和傅承禹说话了。

    说实话,丛啸有些崩溃,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原以为是见到了老乡,没想到是另一个封建社会的穿越人士,他一个男人,自诩阅片无数,也没涉猎过“女尊”类型,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慨。

    “啊啊啊啊……”丛啸有些崩溃地喊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调子让傅承禹哭笑不得,他推了推丛啸的肩膀,笑着问:“怎么了你?”

    丛啸瞥了他一眼说:“我觉得你完了。”

    准确来说,丛啸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向傅承禹灌输“人无贵贱”“男女平等”的观念,好不容易把他塑造成一个打从心底里便不把自己当成皇子的皇子,而现在又来了一个陆远思,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丛啸深深地觉得陆远思的封建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自己依旧任重道远——倒不是说他有多关心陆远思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五好青年万一和陆远思吵了架,还不得被女尊世界那一套理论给欺负死?

    傅承禹还没理解丛啸的意思,就听见他说:“我有一本《让女朋友撒娇的一百种方法》,我觉得你很有需要。”

    傅承禹:“……不,谢了。”

    见傅承禹拒绝自己的好意,丛啸更是深感他这辈子翻身无望,他了解傅承禹,又不了解陆远思,万一她以后想娶二房那傅承禹可怎么办……

    见丛啸这幅颇为忧虑的样子,傅承禹忍不住笑起来,他有些好奇地问:“你不惊讶吗?在那个世界里男子竟可以怀孕生子,你觉得真的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吗?”

    “不惊讶……”丛啸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我更惊讶的是你居然还能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设定,陆远思接受女人怀孕不都用了好几天吗?倒是你……只听她说一遍就完全相信了呢……”

    这才是最让丛啸感到忧心的,以古人的角度带入的话,陆远思说的话就是疯了啊,可傅承禹倒好,非但不怀疑,还接受得飞快,丛啸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孤陋寡闻的人。

    听他这么说傅承禹也不反驳,只是抿着嘴笑,丛啸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从桌子上爬起来:“不对啊,陆远思已经穿来好几个月了吧?她没有来过月经吗?”

    “什……”

    这一次还不等傅承禹提问,丛啸就自顾自地说:“在她的那个世界里是男人生子,虽然我想不明白是什么机理,但来月经的人肯定不会是女人吧,陆远思来这里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她要是来了月经,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不对劲啊……”

    “丛啸,”傅承禹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问:“什么意思?”

    “月经……就是说葵水,”丛啸站起来:“陆远思什么时候回来?我给她把把脉?虽然说你们是不准备要孩子,但没有月……葵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光是能不能怀孕的问题,还是看一下比较放心。”

    傅承禹一个大男人,又没成过亲,就连当初宫中的教习宫女都没碰过,能知道葵水是什么就不错了,这会儿听丛啸一本正经地介绍,难免有些尴尬,但又听说可能影响陆远思的身体,不免有些担忧:“我不知道,等远思回来你给她看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这不是还没看吗我哪儿知道有没有问题啊?”丛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安慰傅承禹说:“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事儿,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也不知道刚才把气氛搞得如此严肃的人是谁。

    因着这个缘故,丛啸便一直留在瑨王府中,傅承禹收到消息说盐运出了些问题,等陆远思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她的神色有些匆忙,看见丛啸还在,以为是傅承禹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便询问了几句,得知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丛先生是大忙人,难得留到这么晚,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要事。”说着陆远思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外人在,便去拉傅承禹的手,和他腻歪在一起,丛啸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陆远思对傅承禹不怀好意,说不定就是看中了他长得好看……

    “是有些大事,不过不是承禹,我是来给你诊病的。”

    以前丛啸说话也没客气到哪里去,但大多都是不正经的调侃,这还是陆远思第一次察觉到丛啸语气中对自己的不满,忍不住看了傅承禹一眼,用眼神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傅承禹抿着嘴笑了一下,拉着陆远思坐下,说:“没事,我们不是要去平州了么,让他给大家都看看,若是有什么隐疾,也好提前防治。”

    毕竟是尚未确定的事情,傅承禹不想让陆远思担心,便没直接告诉陆远思,丛啸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戳穿他,而是对陆远思说:“对对对,把手伸出来吧。”

    陆远思还是有些奇怪,却还是伸出了手,一边任他诊脉一边和傅承禹说:“我这边出了一点问题,得去一趟越州,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越州和平州相邻,傅承禹就番本就是顺路,但盐运之事不能拖延,更不可能随着瑨王府的车队慢悠悠地走,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没有确定就番行程,此事还得慢慢商议。

    傅承禹知道盐运的情况,他告诉陆远思陆应已经被任命为巡抚使,又说:“我在平州虽有布局,但尚未成形,我会命人拖延陆大人的行程,你前往越州也可放心。”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陆远思专程回来告诉傅承禹盐运之事,便是想和他一同出发,只要朝中同意傅承禹就番的命令下来,她就可以和傅承禹金蝉脱壳,从瑨王府的车队中离开,暗中前往平州,也避免了路上可能遭遇的危险。

    陆远思语重心长地对傅承禹说:“朝中有多少人看你不顺眼,在途中稍微使些手段便能让你十分不好受,你不如随我一道离开,留着一个空车队给他们对付,说不定还能反过来抓住他们什么把柄。”

    正在诊脉的丛啸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异,心道陆远思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就这么想和傅承禹一起吗?女尊世界里的女人也这么粘人吗?

    “这些东西你们等会儿再商量,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丛啸收回手,表情有些凝重,傅承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怎么了?”

    陆远思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见丛啸如此也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因为得了自由直接挨着傅承禹坐下,和他贴在一起。

    “陆远思,”丛啸说:“你从这具身体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丛啸自己是“胎穿”,不太理解陆远思这种魂穿是什么情况,但是按照他的经验来说,原来的这个陆远思多半是死了,可她是大婚当日穿过来的,那么原来的陆远思是什么时候死的?和傅承禹拜堂的人又是谁?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陆远思的异常,那么她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陆远思顿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傅承禹,他好像明白陆远思要说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你的事情我都告诉了他,丛啸是值得信任的。”

    关于这件事情,陆远思其实并不在意有多少人知道,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告诉傅承禹了,只不过泄露出去以后会很麻烦,傅承禹解释了一句后她便也释然了,一耸肩说:“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这身体虚弱得过分,太不习惯了。”

    丛啸:“……”

    他有些好奇,陆远思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大家闺秀变得力大无穷的,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换了个灵魂?可身体还是同一副啊……

    “……但是你分明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陆远思皱起眉头,她可从未有过感觉,丛啸继续说:“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了,我诊不出是什么毒,虽然对你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但到现在还有余毒,就可以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了。”

    屋子里沉默下来,沉重的气氛蔓延开来,难免有些压抑。

    最终还是丛啸先开了口:“我先给你开一副方子,剩下的那点残毒不成什么问题,至于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不必过于担心。”

    最后一句是告诉傅承禹的,陆远思不知道他们原来在说什么,自然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她的脸色有些冷,若原来的陆远思仅仅是在后宅中被欺压逼迫,那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若是有人想杀她,这可就不是同一种程度的事情了。

    “咳……”傅承禹咳嗽了一声,陆远思便收敛了神色看向他,却见傅承禹的表情很凝重,有有些无奈,他看了看陆远思,又看向丛啸,说:“我可能知道这毒是从何而来。”

    当初陆远思和傅承浚之事闹得满城皆知,傅承禹自然对这个即将嫁入瑨王府且很有可能成为瑨王府内应的人格外关注,齐盛查到陆远思拿到过“安归散”,那是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服用之人可以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不嫁傅承禹。

    可她前一天晚上才和傅承浚见过一面,第二天就坐上了瑨王府的花轿,任谁看都是和傅承浚的谈话让她改变的主意。

    “新婚那日你来找我,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求死,甘愿在瑨王府当三哥的眼睛;回门那日你又说你不是陆远思,我便以为你是被人李代桃僵……便一直没有提起此事。”

    丛啸:“……”

    陆远思:“……”

    按照傅承禹的心思,当他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换了个灵魂,躯壳还是原来那个的时候,就应该能想起此事,可他偏偏色令智昏,丛啸不得不感慨一句美色误人,顺带警惕地看了陆远思一眼。

    陆远思更是无奈,原以为是什么大阴谋,却没想到是一位痴情少女为爱殉情,陆远思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日她与傅承浚摊牌时他脸上的表情,心道他大概是早就知道了。

    可这念头不过是一瞬间,她还是更在意眼前之事,便忍不住问:“既然原来的陆远思是服毒而死,这身体里也确实有毒物,为何我来了便能活下来?”

    “不知道,可能是重生保护机制吧,”丛啸摸着下巴胡说八道:“游戏里重生的玩家不都有一段时间是无敌状态么……”

    陆远思:“……丛先生,请问什么叫……”

    陆远思想问这是什么意思,丛啸却直接把打断了她的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你现在没什么问题,你们夫妻两就一起吃药吧!我要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

    说着丛啸马不停蹄地走了,留下傅承禹和陆远思两个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傅承禹才捏了捏陆远思的手,说:“幸好你没事。”

    傅承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如果在这期间陆远思因为安归散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他也不说话,就抓着陆远思的手不放,嘴唇抿得紧紧的,陆远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凶险,大大咧咧地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傅承禹的脸,贴着他的额头问:“怎么了?干嘛这么不高兴,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啊。”

    傅承禹任由陆远思折腾,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什么时候动身?”

    他不想再提此事,陆远思也就不再捉弄他,直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越快越好吧,看你什么时候能搞定就番的事情。”

    “你可以先出发……”

    “不行!”陆远思果断地拒绝了傅承禹的提议,先不说傅承禹在路上可能遇到多少凶险,单单是他的身体,陆远思也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么久。

    平州山长水远,他们一旦分开就得一个月甚至更久都不能见面,陆远思如何能放心?

    陆远思宁愿将盐运之事暂时搁置,也不愿意让傅承禹独自面对这样的风险。

    这还是傅承禹第一次见到陆远思如此果决的态度,可他也有不让陆远思同行的理由,此次盐运出事时间太过巧合,加上傅承禹得到的情报,可以想见就番之路艰难,他不能带着陆远思一起冒险。

    “你听我说,贩盐不是小事,你已经走完了前面最难的路,陆家赔你的银两已经压进去大半,如果出了问题,你会功亏一篑,有大把大把的人想跟在你后面抢你的盐路,不会给你喘气的机会,即便是给了,你当真愿意向周家低头吗?”

    陆远思如今和乾元钱庄的关系,与其说是依靠,不如说是合作,这也是陆远思的一贯作风。

    傅承禹的话可以说是说到了点子上,陆远思顿了一下,却依旧不肯让步:“若是让你独自去平州,我又如何能放心?”

    傅承禹相信陆远思对于局势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可她根基尚浅,她绝不会知道更深一层的内幕,这倒是让傅承禹有些无奈,她究竟为何如此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会出事?

    “远思……”傅承禹轻轻抱了抱她,语气里带了些笑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吗?”

    “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陆远思不吃这一套,想要把傅承禹推开,他们两正经严肃地聊聊,可傅承禹却根本不放手,陆远思无奈,只好说:“我只是不能容忍你有一丁点出意外的可能。”

    任是谁听见这样情真意切的告白,再硬的心肠都能软成棉花,更何况傅承禹本就对陆远思严厉不起来,若不死还有一丝理智在,他恐怕当真就答应陆远思了。

    傅承禹把她抱得更紧,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陆远思沉重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坠着人心往下沉。

    “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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