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将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今天就算你要跟着,我也不会让你跟着的,因为真的就是一个很小的事情,你不能吃喝拉撒睡都跟着我吧? 要真是这样,你工作怎么办? 你的生活怎么办? 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够警惕!” 薛小兰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甚至她还觉得今天挺值得的,至少她看到了,这世界的黑暗面,不然她总觉得,谁都是好人。 程安拿着薛小兰的手,轻轻揉搓着,帮她将温度升的更高一点。 “被吓到了?” 程安看着薛小兰,心底的担忧,还是满满的。 “有一点!一开始的时候,后面看到你,就不紧张了!” 薛小兰将手从程安手里抽回来,主动环住他的腰。 其实这会儿,薛小兰挺紧张的。 虽然在粤城领了结婚证,可是两个人仅限于拉手,浅浅的亲一下。 像现在这样亲密的在一起,是从来没有过的。 薛小兰心跳很快,程安的大手,环住她,他的嘴角,不自由自主的勾了勾。 “想不想听听我的事?” 程安问。 “好啊!” 薛小兰笑着。 之前程安都不怎么和薛小兰提他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也不怎么光彩。 程安不能保证说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手段都没有耍过,不然他也到不了今天这个位置。 有些事情,他可以很自然的在赵香云面前说。 但是到薛小兰这儿,他就不得考虑再考虑。 既怕吓到她,也怕她觉得自己很可怕。 在程安看来,薛小兰就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他一点也不想在上面描半个黑点。 现在想想,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他将来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如果一直让小兰像一张白纸,迟早有一天,她会被别人坑。 他不忍心教她的,别人不见得会不忍心。 “我和老江之前就是院子里的混世魔王,没有我们两个不敢做的事儿,不过更多时候,老江在后面做军师,我是出手的那个。 我们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配合的天衣无缝。 几岁,大院里其他小孩儿还在因为一颗两颗糖,被父母揍,我们两个已经知道,排队帮人买东西,收取费用。 后来不是不让做买卖? 我们两个赶,一起进货,一个卖,一个望风,从未出差。 这段日子,我到现在都怀念!后来我和我父母去了粤城,大学我没念过,十几岁,就进了厂。 别人做流水线,我做会计,因为我数学好。 但我又不止做会计。 新鑫服装厂是我待的最好的一个厂,真的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但从我进去那天开始,我想的不是怎么将这个厂子做大,而是怎么学习里面的东西,将来自己开厂。” 程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薛小兰。 发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的看着自己,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说。 “人家说做事情要专一,我却总想着骑驴找马,新鑫那些订单,不都是我用正当手段得来的。 有些手段,你可能会不齿!就像我现在开这个服装厂,也用了些手段一样。” 程安挑了些重点的告诉薛小兰。 特别是他现在服装厂开起来,多数是因为他挖了之前新鑫的墙角。 那边三分之一的员工,都到了他这儿。 明明他也不是那么干净,可是各个都觉得他是救星,对他感恩戴德。 虽然这其中,也有赵香云的手笔。 毕竟一开始,他没有想到这么损的招,自己陷害自己,再自己给自己洗白。 说实话,程安有时候觉得赵香云比他好兄弟江卫民更难缠。 ,他总觉得,他这个小嫂子,还憋着坏,到现在没使出来。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 程安只要把告诉薛小兰,他有多坏,做了多少坏事就行!“小兰,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正,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薛小兰心中惊愕不已。 她从未想过,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不过她又松了口气,“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我那会儿在山上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你,一定不要这么傻,被人骗。 我现在不担心了,以后你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 “程安!” 薛小兰叫他的名字。 “恩?” “我会努力适应任何样子的你,所以你也要教我更多东西,让我不断地成长。” 薛小兰道。 “好!以后我会教你怎么有自保的能力,为人处世,更圆滑!” “恩恩!” 薛小兰躺在程安怀里睡着了。 因为鼻子塞住的缘故,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程安笑了笑,却仍旧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 ……屋外,薛队长一直没进去,也没让儿子和儿媳妇们进去。 “爸,这马上就要天黑了,要不让妈去将程安叫出来,别打扰妹妹睡觉!” 薛丰收道。 “行了,你那点想法,我还不知道? 人家都领证结婚了,睡一个屋咋啦?” 薛队长不认同的瞪了一眼薛丰收。 “爸,话虽如此,这还没办酒呢!” “以前不办酒的咋过的? 我和你妈结婚,一没证,二没酒席的,不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其实薛队长他们,才是思想最开放的。 几句话,说的薛丰收和其他人哑口无言。 他又道:“咱家里的事儿,往后你们也甭给我出去乱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程安小子开厂的事儿,是你们透露出去的,他条件不错,也是你们说出去的!” 程安这人谨慎,家里亲戚来了,他都不怎么说自己做的事儿。 甚至亲戚邻居们说家里的电器是他花钱买的时,他也是立马否决。 说是小兰攒了几个月,大半年工资,买的。 话里话外,都在说大城市的人,攒钱没别的用途,就是买电器,电视机,洗衣机之类的。 实际上,买完这些,也就没有存款了。 他说这些话,分明是想让大家以为小兰手上没钱,而他的钱,也仅仅够结婚罢了。 这样一来,眼红的就少了。 谁知道,他在外面开厂的事儿,竟然被自家人给传了出去。 “爸,我什么都没有说……”薛丰收道。 薛丰收的弟弟,薛丰年却面红耳赤的冲薛队长道:“爸,是我……我喝了点酒,有人问起程安的事儿,我就顺嘴提了。 是我的错!” “还真就是你的错,差点害死你妹妹!要不是你透露出去,人家能够想到程安有钱,要用你妹妹威胁他? 得亏是没事儿,要是有事,我第一个劈了你!” 薛队长一向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一次也发了脾气。 薛丰年表示以后都不敢了,以后都不乱说。 “哼,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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